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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南多本人則對其他的目光視若無睹, 表面的笑容做的非常到位。郁源想起有關他「暴戾」的傳聞,順嘴向林凌問道:「他到底是哪裡『暴戾』了, 我感覺還行?這不算劇透內容吧?」
嗯,起碼至今沒把他這個王后怎麼樣。
「裝的,別信。」林凌給出了很肯定的答案, 「你也知道他是軍團出身,負面傳聞很多, 反正打交道的時候一定小心一點。」
郁源心想你說晚了, 他感覺自己已經把紅線踩過一遍了。
郁源這邊作為王后, 自然是被各種女眷包圍了。但他跟這些貴婦人話能投機就有鬼了, 每每有貴婦輕搖著扇子跟他閒談起王城內的事情,他就只能瞪著眼裝傻,回以「你說得對」的微笑。
正在這時,外面有傳令官進來宣布,「王儲殿下到。」
場內驟然安靜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門口。
不多時,只見從宴會廳外走來一支衛隊,腰間沒有佩劍,而領頭走在最前的不是別人,正是王儲杜蘭德·狄雷爾。
人群中發出一瞬間的騷動,但轉眼就平復下去。
郁源端著香檳酒杯,遠遠地看去,資料上顯示剛成年不久的杜蘭德倒是已經有了一個成年男子的風範,金髮的顏色淡到幾乎像是鉑金色,跟費爾南多很有差別。至於外貌,雖然體型上有著成年男性的高大,五官卻更柔和一點,一眼瞥去眉目仿佛工筆描畫,像是手裡掬了一捧水、映著月亮似的溫柔。
杜蘭德是唯一佩劍的人,隨著他大步走來,身上的披風飄出瀟灑的弧度,一行人略顯風塵僕僕,顯然是一到王城沒有先去休整,就直接趕到這裡來。
室內是幾乎可以聽到細針落地聲音的安靜,郁源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過來,以為杜蘭德應該先去給國王行禮,但為什麼......
為什麼這兄弟好像是在往他的方向走?!
所有人都在看著,偌大的宴會廳內,眾目睽睽之下,這位歸來的王儲居然忽視了國王,直接走到了王后面前。
如麻雀般嘰嘰喳喳的人群再度吵鬧起來,不少大貴族和大臣都悄悄地去看國王的臉色,然而國王見到這個舉動卻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像是並不在意王儲失禮的行為。
這一出鬧劇過後,還不知道要流傳多少版本的謠言。
年輕的王儲也同樣並不在意四周的議論紛紛,以及有些人不懷好意的打探目光,他只是穿過人群,一直看著王后,並摘下自己的披風,由僕人收了下去。像是歷經風塵僕僕才回到故鄉來的騎士,此時終於回到了想見到的人面前。
樂團的演奏不停,大廳內的樂聲如泉水般流淌。最後,杜蘭德終於站到了王后面前,行了個禮。
「王后殿下。」
周圍的人都被吊起一顆心,等待著王儲的下一步行動。另一邊終於有大臣反應上來,正要斥責王儲失禮,卻見國王殿下輕輕一擺手,「杜蘭德王子年紀還小,想必是很久沒有見到王后殿下所以心切,不用在意。」
他這話說的,仿佛王儲是還得要王后照料的孩子似的,而新國王本人也不過比王儲年長七八歲。一時間,大臣也有些失語,但沒人出來反駁。
「杜蘭德,你回來了。」郁源放下酒杯,杜蘭德卻順勢牽起他一隻手,輕輕摘掉了薄薄一層的緞面手套。
郁源:「?」
杜蘭德俯下身,在他的手背上親吻了一下,柔軟的觸感稍縱即逝。接著,又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叫了一聲,「伊迪絲。」
海藍色的眼裡盈著笑意,鉑金色的頭髮似乎都異常柔軟。以郁源所看到的第一感受來說,王儲與國王簡直像是兩種極端。
如果只是個吻手禮,這個場景自然再正常不過,但郁源很明確地感受到了另一個細節——行吻手禮時,杜蘭特捧著他的那隻手,用手指悄悄地勾了勾他的指尖,並且在同一時間直視著王后的雙眼。
避無可避的郁源:「......」淦,好怪。
他有些彆扭地默默收回手,在腦海里問林凌,「我們之間的關係真的有這麼好,還是我想多了?」
「畢竟是個孩子,才成年還沒幾個月,而且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前不久又剛剛失去父親。」林凌在不劇透的範圍內好心給了點信息,「你可是王后,他從你身上獲得『母愛』多正常,乖,別多想,他很喜歡你是真的,遊戲信息不會說謊。」
「......」給他個鬼的母愛,父愛還差不多。
話雖這樣說,信息內也顯示過「王儲很依賴他」,但郁源還是沒想到他們的關係會好到這種程度。場內的目光此時都聚在兩人身上,但郁源向不遠處瞥了一眼,就能看到費爾南多一直盯著他,那目光銳利的像鷹一樣,穿過人群。
像是在「監視」他一樣。
但郁源並不在意,他全部的注意都放在杜蘭德身上,他的最終通關任務是輔佐真正的未來國王,自然指的就是面前的杜蘭德。
以第一印象來說,強度黨郁某雖然明顯感覺杜蘭德少了費爾南多那種強勢的氣勢,也許對於當君主是種弱項......但作為勢在必得的遊戲玩家,郁源有信心能把對方帶起來。如果不是眾目睽睽,他甚至很想跟這個小王子握手,畢竟也算是半個將來的合作夥伴。
杜蘭德行完這個特殊的「吻手禮」,把緞面手套放回到王后手心,才轉身看向緩步而來的新國王費爾南多,同樣是微微一笑行了該有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