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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人,就必須有原因。
「我以為你會問我跟你我有關的問題。」綁匪溫柔的聲音猶如廝磨耳語,「為什麼要再提這種事?」
「你回答不回答?」郁源鄭重道。
「既然是你想知道的,當然,我會滿足你的要求。」他平靜地說著,敘述著發生過的事情,「『藍薔薇邪.教』就是一幫陰溝里的老鼠,我第一次了解到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些人崇拜你,將你視為巫術的引領者,但他們所做的卻是大行真正的邪術,這樣的人,怎麼還敢妄言成為你的信徒......」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選擇那四個人?敬愛的王后殿下,也許我自己的都說不清,我想殺掉那些給你帶來污名的人,也許正巧最先注意到的就是他們四個,藍薔薇的標誌,私下的邪術聚會,很好辨認,不是嗎?」
郁源靜靜地聽著,綁匪仿佛慷慨放送一般講了這麼多。
某種意義上,也許還算是沒說錯,他作為王后只是在最初套了個假身份,而後並沒使用過任何法術,或者被他們稱為巫術的這種手段,但流言卻一直纏身,而很多普通人尤其是邪.教徒對巫術的狂熱追求到最後往往會淪落為邪典怪談。
然而,看似平靜的人正常不過多久,像是想起什麼抑或被觸動什麼開關似的,不無惡意地說道:「或許還有一種原因,看到那樣的人,我想起了尊貴的王后殿下您。」
「您就跟那些『假流鶯』很像,不是嗎?他們中的□□信仰者相信您,卻都不知道是如此巧合,您原本的身份是一位男性法師,卻甘願裝成王后的樣子,您欺騙了威爾斯國王,也欺騙了許許多多的人,像您這樣的人,遊走在男性之間,跟那些『假流鶯』差別在哪兒,僅僅是因為您站著的地方不是街口而是王宮的宴會?高貴如您,在我看來卻是街頭巷尾一隻站街掛牌的流鶯,您只是價碼比他們高太多而已......」
矛盾的心理。
郁源一早就注意到過,這個人知道那麼多,卻從沒用名字稱呼過他哪怕一次,一直在不停地重複「王后殿下」,宣揚他身份的尊貴,但與此同時,又在將他與流鶯相提並論。
綁匪想捧起他,又想輕賤他,幾乎像是分開成兩個人一般,哪怕是偽裝過的聲音,兩種語境下的語氣都有細微的差別。
他又想起霍華德背後偷他貼身物件的事兒了。
這搞不好還真他媽符合霍華德的心理。
綁匪很喜歡把最後一點絲襪留在王后光潔的腿上的行為,事實上,他在整個替對方脫掉絲襪的過程中,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恨不得就這樣扯開,乾脆把裙子也褪到腰上。他喜歡看著對方穿著華貴的衣服,帶著名貴的珠寶,無時無刻不在彰顯對方高高在上的身份,也給了他一種......想要把對方弄髒的衝動。
王后會聞到嗎,王后之後會看到嗎,那些重疊繁複的裙擺上到底蹭上去過什麼,他會不明就裡,還是會一下子反應上來而感到厭惡,會立馬脫掉這身衣服,還是會忍著一直回到王宮,再在不知道多少次淋浴、卻仍覺得那種味道好似揮之不散後咒罵他?
此時的綁匪,就仿佛一隻得勝的小狗,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圈劃地盤,宣誓主權。
沒人說話。
最後一個問題已經回答,掛在腳腕上的絲襪卻沒被脫掉,猶如最後一根緊繃的弦一樣。
既然已經能確定,郁源猶豫的就是乾脆現在點名對方身份威脅對方放了他,還是等出去之後直接一下狠,他雖然比較想照前者來,但還要考慮霍華德有沒有可能直接狗急跳牆,80%的忠誠度在那兒放著,郁源現在算是感受到享受開局便利的同時帶來的副作用。
他不禁暗暗扼腕,早該意識到的。
綁匪伸手抓住他的腳,然而卻不是意象中的被褪掉絲襪的感覺,而是......
他踩在什麼東西上。
只隔著一層薄襪當然不影響觸感,在反應上來他被牽著腳踩在什麼地方的瞬間,郁源登時大腦當機一瞬,接著破口大罵:「你他媽是不是真變態給我滾啊!!」
晚了。
對方不是想用腳做什麼,是之前已經做了什麼,踩上去的瞬間只是結果。
絲襪上掛著滑膩的液體,帶有餘溫的骯髒觸感。黑布下的眼睛這下估計是在真的被逼紅了,不是哭的而是氣紅的,確確實實是沒想到對方會幹到這種地步。
「草,你他媽——」郁源幾乎要咬碎一口牙,「你給我等死......」
接下來,他腿上骯髒的絲襪就被脫掉,快氣到腦溢血的郁源根本沒有任何下線的念頭,滿腦子都是出去後把這傻逼在監獄碎成八塊泄憤的想法,大不了就是遊戲BE結束!
他幾乎已經能想像到以霍華德這個瘋子的變態程度,搞不好會把這雙絲襪跟什麼寶貝似的收起來,就跟之前拿走手帕手套一樣,他早就聽騎士團的人說霍華德對外聲稱那手帕是他自己的,平常隨身帶著還經常拿出來聞,現在想來估計是覺得手帕風險最低,認出來的可能性低些。
杜蘭德把這件事處理後郁源就沒再深究,畢竟幫王儲走上王位少不了霍華德家族和騎士團的大力支持,而杜蘭德也算是幫他清算過霍華德的過錯,但誰能想到當時一念之差現在後患無窮。
然而,這場鬧劇到現在還沒完。
這個變態的聲音再次響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