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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當他要放下手睜開左眼時,背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推了他一把,沒有任何防備的神父不由向前一步,放鬆的右手放下去的同時表世界再度展開。
他現在在的位置才是完整地在一條安全的路上,或者說,如果他在剛剛落後一步的那個地方轉換回表世界,搞不好身體會被卡在牆上一半。
所以......是有什麼東西幫了他?
神父有些狐疑地回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見著,眼見時間也不多了便只能趕快往出口走。
【M先生!!!不是M我生吃屏幕!!!】
【終於又來了媽媽的好大M!】
【希望M也能抱上貓貓!!】
【你有本事幫忙,有本事露臉啊!】
彈幕儼然成了一場感嘆號的狂歡。
但凡換個別的情況大家都會以為是鬧鬼,但如果M先生來,那就不是普通的「鬧鬼」,而是個很受歡迎的鬼。
神父這邊帶著熊和心臟一路走到出口,在再次看到骷髏的那一剎那對方也按停了懷表,並向他展示。
「九分十一秒,」神父說著把熊放在桌子上徒手撕開,裡面滲出紅色的液體打濕了棉花內芯,他也不是很想了解這到底是什麼樣子,「你要的東西。」
見到玩家成功通關,骷髏倒是不像上一個小丑那樣故意做出失望泄氣的表情,反而看上去很高興似地用它白森森的手骨掏出玩具熊身體裡的心臟,比劃著名就要往自己身上安裝。
光是聞到這血腥味,神父幾乎就能想像到這個心臟有多「鮮活」,骷髏看著也是挺滿意。
他得到了一張沾著血的碎片,邊緣正好可以跟第一張銜接上。
下一個遊戲郁源選的是飛刀□□,除了覺得自己扔東西準頭還湊合外還有一個原因,隔壁有個飛刀扎氣球的遊戲,但他甚至都不用用右眼見鬼,就能猜到氣球十之八九是人頭,還是□□靠譜點。
在這個攤位前是一隻老鼠,原本躺在爆米花堆里,見到人來才勉強扶了扶自製的小眼鏡,並口吐人言道:「你要玩這個?」
不過十幾厘米高的身體,說話聲音也不大,神父還得蹲下來聽,「對。」
後腳站著的老鼠打量了他一下,才轉身把一個爆米花紙桶拉過來,不過裡面裝著的都是飛刀。
它氣勢洶洶地說道:「十三把刀,中六次就算你贏。」
他點點頭,這個難度聽上去可是很低了,不過還得先看□□有多大。
老鼠拽掉一根繩子,幾米開外遮著□□的布就掉了下來。這個□□目測直徑起碼兩米多,正中間有一個四肢都做出來的稻草人困在上面呈「大」字形,很像是一般飛刀表演為了追求刺激而加上去的人。
不扎到人而只扎空白部分的話,難度也並不大,郁源有信心能六把刀一次通關,然後就聽這個老鼠說道:「你的目標是扎到這個稻草人身上,記住,如果飛刀用完了你也沒完成目標,那......」
老鼠嘿嘿一笑,顯露出一種與齧齒動物不相匹配的狡詐,「那你就自己掛到上面去吧。」
居然是這種規則。
不扎轉盤反而要扎「人」,郁源感到很聞所未聞,不過還是堅定地點頭,「開始吧。」
轉盤開始緩緩啟動。
稻草人跟一般成年男性的體型差不多大小,在整個轉盤上占比並不算特別大,很難說到底是扎轉盤難還是扎人難,不過要扎人的話最簡單的方法應該是往軀幹上扎。
郁源正要扔出第一刀,卻在這個瞬間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遊戲真的有這麼簡單?
全息遊戲裡隨機生成的內容是會根據玩家本身的數據調整的,比如他射擊水平一般,但扔東西准,這種信息遊戲內肯定能統計出來,而現在在自由選擇的遊戲環節就這麼簡單放出他擅長的項目來白送?
這裡是「見鬼」後的世界,不是普通馬戲團,遊戲裡應該藏著什麼問題。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這個老鼠一眼,老鼠一直是那種近乎於幸災樂禍的表情,見他注意過來才有所收斂,拿出一份跟自己體型相符合的表情就裝作不存在當透明人去了。
郁源盯著那個人形的稻草人,心裡有一種猜測在慢慢成型。
【怎麼還不出刀著急死了】
【速度在變快,再拖越來越難】
這時,郁源看準稻草人左胳膊的位置,扔出了第一刀——命中!
而幾乎就在刀尖沒入稻草人身體的同時,投擲飛刀的人也感到自己左胳膊同樣的位置驟然一疼!
怪不得,給十三把刀卻只需要讓他命中六次,因為每一次命中都在傷害自己。
他幾乎能聽到旁邊藏在報紙後的老鼠的竊笑聲。
如果第一刀扎到心臟或者頭部,搞不好現在已經直接出局。但既然他已經知道規則,也有準頭,那就得規劃一下。
第二刀扔出,這次是朝著左手扎穿稻草人手心。
神父的左手手心也同樣一疼,那種痛感仿佛能一直連接到心臟。
不能扎要害,還得扎得准。
□□轉動的速度肉眼可見再變快,郁源拋出第三刀落空了,迅速接上第四刀,這次扎中的是左肩膀。
他整個左臂到手算是被他自己廢了。
觀眾也慢慢從他額頭不停留冷汗、左臂仿佛癱瘓一般垂下來等等情況覺出了不對勁,但因為神父自己沒說,老鼠也沒介紹完整的隱藏規則,主要還是在靠他們自己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