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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賢侄,既然你說你被盟主用這蠱蟲威脅,那麼現在為什麼又願意把你口中的真相說出來?而且你真的被盟主下了牽心蠱那種東西,盟主怕是不會讓你活著把這些話說出來的吧?」其中一位掌門問。
「的確,各位都知道,我這個人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即使如此,我的兄長對我仍然溺愛有加,自父母去世之後,哥哥一個人把我拉扯大很不容易,如今殺兄仇人在前,就算讓我舍了性命又如何?」邱坪鹿眼睛刷的就紅了,瞪著孟威的樣子像是恨不得吃了他的血肉!
「但是天不亡我,大概是兄長在九泉之下保佑,讓我遇到了一位擅長使用毒蠱之術的高手,兄長曾經有恩於她,聽了我的遭遇之後,立刻就為我牽制住了這個蠱蟲,我這才有機會能將真相告訴各位!」
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在座的眾人看著邱坪鹿忍著眼淚訴說的模樣,不由得就心軟了,心中的天平也微微向他傾斜了幾分。
只有孟威心中在冷笑,這般的演技,怎麼不去館中唱戲?若不是他知道真正的前因後果,也許真的能被邱坪鹿騙了過去。
「不過我想還有一個證據可以證明他就是殺害我兄長的兇手。」邱坪鹿突然道:「傳聞中的《化春決》,被他誣陷說是夜唯笙拿走的那本武林秘籍,其實就在他的手中!」
還未等孟威作出反駁,邱坪鹿就接著道:「諸位不妨想一想,兄長死後他是不是病了好幾年?那是因為《化春決》與其他的內功心法無法互融,若是想要習得這個秘籍,必須要廢除自己的功力從頭開始!所以他為了不讓人看出端疑,這才假借病重之名,來掩蓋真相!」
「胡說!各位也知道當初我一病多年,是因為和夜唯笙交手之時被她偷襲,傷的極重!」孟威一甩袖子,臉上終於有些惱怒之意。
「真的是這樣嗎?那我怎麼聽說,孟盟主你受傷的那個時間,夜唯笙人在大漠?我倒不知道夜唯笙居然有這麼大的能耐,隔著半個中原都能打傷你,她這是要成為仙人了吧!」
邱坪鹿轉身對各位掌門道:「夜唯笙在大漠的時候劫了幾個商人,他們都可以證明夜唯笙那個時候遠在大漠,來回趕路哪怕一刻不停,也至少要半個多月!可以想來孟威他根本就是在撒謊!」
「你!」孟威一時氣上心頭,他都不知道邱坪鹿這個草包居然有這麼大的能耐!三言兩語竟把自己逼入絕境,不對,邱坪鹿絕對沒有這個能耐,後面一定有高人指點!
孟威看向角落裡那個安安靜靜,被黑袍裹的嚴嚴實實的的人,難道是她?她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所以故意來布置這個陷阱,想要自己身敗名裂,為姓邱的報仇?而到現在都沒有親自動手,是因為還沒有絕對的證據?
「盟主,我想你欠我們一個解釋。」邱坪鹿講的這麼清楚,也不得不讓幾位掌門對孟威產生了懷疑。
喬鶴乘右手緊緊握在他腰間御賜的寶劍上,甚至都可以看見其暴起的青筋,仿佛只要孟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就能立刻當場砍了對方!
「他所說的無憑無據!又何須我來解釋?」孟威雖然嘴上這麼不屑一顧的說,仿佛心中沒有暗鬼,但他其實已經有些不安了,若是再讓邱坪鹿這麼咄咄逼人下去,他恐怕真的要露餡。
「這樣吧,口說無憑,諸位掌門不如先在客房中休息兩日,邱二公子和我的所言究竟誰是真誰是假,用證據來說話,藥王穀穀主一來,就可知道我的身體裡究竟有沒有母蠱,而關於夜唯笙在大漠的一事,我可以讓眾位掌門門下弟子親自去查,這樣就絕不會有偏私,如何?」孟威道。
幾位掌門互相看了一眼,都同意了孟威的做法。
「何必如此麻煩!」坐在角落裡的那個黑袍人終於開口說了話,聲音清亮,是一名女性。
她露出了自己的臉,烏髮上帶著許多具有民族特色的銀飾,讓稍微有些見地的人都能猜得出她的身份。
「你是……」在座的掌門們並不認識她。
「我就是一個來自苗疆的小人物,曾經受過你們前任武林盟主的恩惠,多年前聽聞他的噩耗,倍感沉痛,近日聽說找到了殺他的兇手,所以特來為恩人報仇。」苗疆女子向各位掌門道。
苗疆那裡與中原武林向來不是很和,各有各的處事之道,多年以來井水不犯河水,保持著微妙的平衡,本來各位掌門們並不是很喜歡苗疆之人,但是聽聞這個女子是來報恩,倒也對她有了幾分好感。
「恐怕孟威你不知道吧,這個牽心蠱是從我們寨子裡傳出去的,多年以來我嚴格控制著寨子裡面的人對於牽心蠱的使用,更不許他們擅自傳了出去,所以這些年來,中原應當只有一對蠱蟲,那就是當年我為了答謝前武林盟主,而送他防身的那一對!」女子站了起來,「既然孟盟主口口聲聲道自己是冤枉的,那你是否敢將自己的血交出來?」
血?若是真的把血給了她,這個女人只要一嘗就知道自己的體內的確有蠱。
「唉。」孟威突然嘆了口氣道:「邱坪鹿啊邱坪鹿,你果真是個白眼狼啊,看來我當初查的那些,都是真的。」
這又是什麼情況?在座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孟盟主當初查到了什麼東西?什麼是真的?
「當初邱兄屍體旁的不遠處有一把刀,仵作說這個很有可能是殺害他的兇器,雖然那把刀被燒的面目全非,但是從上面的紋路中,我依稀可以判斷出那把小刀就是你兄長送給你的加冠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