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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來。」於媽回答道。
「你去服裝店怎麼這麼晚回來?」於媽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你才剛好些,得注意自己的身體。」
林辛言走的時候是告訴於媽自己去服裝店了。
於媽才會這麼問。
她笑笑說,「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她輕輕墊著腳,打開櫃櫥從裡面拿出咖啡杯,和托盤。
於媽看了一眼說道,「我給他們送去吧,你歇歇。」
林辛言笑說,「不用,我去。」
她將煮好的咖啡倒入精緻的咖啡杯內,然後放到托盤裡,端著去書房。
走到書房門口,她一隻手捧著托盤,另一隻手抬起準備敲門,手剛要落下去的時候,裡面傳來蘇湛的聲音。
「這個文嫻真是夠自私的,既然不願意當初結什麼婚啊?又想自己家族好,又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給自己的老公找女人,也就是姓文的這種奇葩家庭才能出這樣的人。」
隔著門,林辛言也能夠聽出蘇湛言語裡的憤憤不平與厭惡。
「你爸也是,為什麼不老早說,非要……」
蘇湛還想說,被沈培川拉住了,對他搖了搖頭。
蘇湛就是覺得憋屈,「這次的事情和文傾脫不了干係,等到去追查的人把人抓回來,審出文傾是主謀舊帳新帳一起算!」
雖然當時犯案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但是在B市生活過,總是能查出一兩個人的背景,況且他們在B市底子深人脈廣想要查人,只是時間問題。
他們這一天在外面也不是白跑的,查到一個線索,當時劫持林辛言那個出車禍死掉的男人,他的堂弟就參與了這件事情,只是現在人逃回老家了,他
們已經派人去找了。
別的線索他們還在繼續追查。
啪啦——
門外忽然響起摔碎東西的聲音,蘇湛和沈培川同時看向門口,一直佇立在落地窗前的宗景灝也緩緩的轉過身。
沈培川走過去開的門,林辛言正蹲在地上撿咖啡杯的碎片,剛剛她眼前泛黑,頭很暈,手裡的托盤沒有捧穩滑落到了地上,咖啡嘖濺的到處都是,她的裙擺上沾著一點一點的黑色。
林辛言低著頭,「聽於媽說你們在屋裡,我想著給你們弄點喝的,結果不小心全給砸了。」
她撿碎片的動作太過慌亂,手指不小心劃在了鋒利的斷口上,指腹破了一個小口子,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沈培川離得近看到她受傷伸手想要去扶她,這時宗景灝走了過來,先沈培川一步握住她的手,摟著她的肩膀將她扶起來,傷口還在往外面滲血。
林辛言抬頭看他,「我越來越沒有用了,什麼都干不好。」
他垂著眼眸看著她的手指,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冷聲道,「於媽去拿醫藥箱來。」
於媽拿了拖把和垃圾桶正準備過來打掃地上,聽到宗景灝的話,把東西放在地上,又忙去找醫藥箱。
林辛言回頭看於媽,「我沒有事兒,不用拿醫藥箱。」
一點點小傷根本用不到去拿醫藥箱。
宗景灝很沉默的看著她。
她回視他的目光,故作輕鬆的笑著,「一個小小的傷口,不用消毒,也不用縫針,還拿醫藥箱,讓他們看笑話嗎……」
她的話音剛落,手指忽然被他含在嘴裡,允她還在流血的傷口,林辛言望著他的瞳孔不斷的睜大,「你……」
舌尖壓在她的指腹,柔潤濕濡的觸感竟挑得她渾身一陣顫慄。
這裡有這麼多人看著,她極力忍耐,眉頭擰的快打了結。
沈培川低頭摸摸鼻子,拉了一把蘇湛低聲道,「我們去外面。」
於媽拿著醫藥箱不知道應不應來過來,站在客廳里,沈培川走過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用不到了。」
「也是。」於媽又返回去把醫藥箱放回原位。
書房門口,林辛言看著他,偽裝的堅強幾乎是在一瞬間崩塌,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明明心裡是暖的,面上卻故作兇狠的樣子,「臉都被你丟盡了,他們肯定在看我們的笑話。」
宗景灝並沒有回應她,而是覺得傷口不會再流血,才鬆開,什麼也沒有說拉著她進書房,抽了一張紙巾給她擦手。
林辛言掙了一下,卻被他攥緊,「別動。」
他抬頭看著她,嘲弄的道,「又不疼,你哭什麼?」
「誰說不疼。」她的眼淚越掉越凶,根本不受控制,
知道了真相以後,她害怕面對他。
他的關心,只會讓她更加的難受。
知不知道她會捨不得。
忽然,她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將唇貼了上來,他的嘴唇瓣有些涼,但很軟,還有淡淡的血腥味,都是她的。
林辛言用著並不嫻熟的吻技,不斷的加深這個吻。
唇齒間縈繞著彼此的氣息,她閉著眼睛,晶瑩的淚滴明晃晃的掛在她的睫毛上。
宗景灝捧住她的臉,指腹輕輕的拂過她的眼眸,拭去她眼角的淚,低柔的道,「你怎麼了?」
她吸了吸鼻子,垂下眸子,「親你一下,還得給理由嗎?」
宗景灝抱著她坐下,雙手圈著她的腰,「今天去哪裡了?是不是見到什麼人了?」
林辛言靠在他的懷裡,眨了眨眼睛,「去了服裝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