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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辛言搖了搖頭,「我沒事。」
說著她拿著手機退出熱鬧的人群。
看到她慌亂的離開,何瑞琳勾了勾唇角,諷刺的笑了笑。
能留下這東西,還得感謝林辛言,那年她讓何瑞澤去A國調查當年的事情,他從酒店弄到當時的監控,這才有這張照片。
說起來這還得感謝她。
如果林辛言知道這還是因為她,會不會很驚恐?
何瑞琳冷笑。
林辛言獨自一個人上了二樓。
這裡隔絕了一切喧鬧,變得安靜。
她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癱坐到地上。
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晚的一幕幕,由如有聲有色的電影,在她的腦海里一帆帆呈現。
她低著頭,再次點開那個圖片,她的臉很清晰,就如那晚的不堪一樣,清晰的記在腦海里。
她也憧憬過,希望把自己的初夜給一個她愛的男人,結果。
啪!
一滴眼淚墜落在屏幕上。
她的心也跟著跌落到無盡的深淵。
此刻的她忘記了思考,忘記了一切,陷入恐慌與恐懼中。
她不願意想起這件
事情,可是現在硬生生的擺在她的面前提醒著她,像是在提醒著她,這是她的污點,這一生的噩夢。
她很少哭,有了兩個孩子以後,就更加很少哭,因為她是母親,是女兒,肩上扛著養育兒女的責任,擔著照顧母親的職責,她不可以哭,不可以軟弱。
可是此刻她忍不住,心疼,好疼,疼的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地面的陽光逐漸被籠罩,她被淹沒在黑影中。
「你在哭?」
林辛言慌亂的擦掉臉上的眼淚,將手機扣在地板上,「沒有,我,我沒哭。」
宗景灝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從她退出人群,他就感覺到她不對勁,進行到這個時候也到了尾聲,蘇湛和沈培川離開,他就找上來了。
然後就看到她在哭,明明一臉的眼淚,還說自己沒哭,是當他眼瞎?
他蹲下來,扳正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你怎麼了?」
她眼角濕潤,淚痕猶存,似乎還帶著溫度。
她的眼前蒙上了一層薄紗,使她看不清楚眼前這張臉的表情,她失魂落魄,血與皮都好像被一支針管抽離,一堆白骨,了無生氣。
宗景灝伸手用溫熱的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溫柔而憐惜的撫摸她的臉頰,她的樣子,太過讓人擔心,「告訴我,你怎麼了?」
林辛言一把抱住他,將臉埋進他的胸口,「今天我見到了林國安,想到他拋棄我和媽媽的時候……」
她扯了個謊言,掩飾她的失魂落魄。
宗景灝順著她的背安撫著,「乖,不怕,以後有我。」
原本已經恢復冷靜的林辛言聽到他這句話,眼淚一下子又落了下來。
以前是她照顧弟弟,照顧媽媽,後來有了孩子,照顧孩子,從來沒有人說,不怕,以後有我。
這不是情話,不華麗,不刻骨銘心,卻純粹,深深的擊中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林姐。」樓梯口轉來秦雅的聲音,估計是林辛言離開的太久,所以秦雅上來找她。
他給林辛言擦乾眼淚,拂順她凌亂的髮絲,「別哭了,讓人看見不好看。」
「嗯。」她從宗景灝的懷裡撤出身子,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應該結束了,你先回去吧,今天我可能會很忙。」
「晚上,我來接你。」
「好。」
「林姐。」秦雅走上來,林辛言已經收拾好自己,她看到樓上只有林辛言和宗景灝,在心裡暗暗的想,是不是自己上
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他們了?
「那個,那個威廉夫人要走了。」秦雅結結巴巴的。
「這麼快?樓下的客人走了沒有?」林辛言走過來,「我們下去看看。」
她回頭看了一眼宗景灝,而他在接電話,而且臉色不怎麼好。
「你怎麼了?」林辛言問。
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宗景灝掛斷了電話,他看著林辛言目光幽深……
剛剛是沈培川打過來的電話,說沈秀情死了,說是自殺,沈培川正在調查。
這件事明顯不簡單,而且還是衝著林辛言來的。
他並不想讓林辛言擔心,他會查清楚,並且解決,「公司的事,我先走。」
「嗯。」林辛言沒多想。
秦雅很少打探林辛言的私事,但是宗景灝的出現,讓她覺得這個男人和林辛言的關係不簡單。
看著宗景灝高挑,硬挺的背影,說,「林姐,他就是小曦和小蕊的爸爸吧?仔細看,他們長的很像,特別是眼睛和額頭,怪不得他們長的那麼好,原來是基因好。」
林辛言的臉色立刻變了。
她並不願意提這個話題,因為小曦和小蕊和宗景灝沒關係。
「樓下還有人嘛?」她故意岔開話題。
「威廉夫人已經送走了一些客人,其餘的我也幫你在乎送出門,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下面的人在打掃,威廉夫人在等你。」
秦雅察覺林辛言排斥這個話題,便順著她的話回答,沒再提剛剛到話茬。
「嗯。」林辛言淡淡的應聲。
走到樓下,已經有人去樓空感覺,只剩大廳里的凌亂不堪,吃剩的糕點,喝剩下的酒水,擺滿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