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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辛言圈緊女兒,低頭吻吻她的額頭。
「把她給我。」宗景灝伸手。
林辛言把女兒抱給他,現在女兒大了,她都快要抱不動了。
「爸爸。」宗言曦的眼睛有些腫,因為哭的,加上沒休息好導致的。
林辛言起身離開了舒服,家裡有人,不好她和宗景灝都呆在屋裡,總要有個人在外面招呼人。
於媽在收拾餐桌,林辛言走過來,低聲問大家都吃飯沒有,於媽說吃的少。
就喝了點湯。
林辛言點頭,她走到客廳,看向桑榆,「桑榆你晚上吃東西沒有?」
桑榆說吃了。
「你懷著孕,不宜老累,你和培川回去吧,現在這裡也沒事兒。」林辛言怕桑榆累著,在這裡休息不好。
沈培川說,「那我將桑榆送回去。」
他再過來。
這個時候宗景灝身邊需要人。
雖然殯儀公司那邊會做安排,但是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安排,能幫著辦事的親戚沒有,這個時候他怎麼能置身渡外。
林辛言點頭,他給蘇湛和秦雅安排了一間房間休息,蘇湛沒睡,沈培川將桑榆回去之後又回來了。
三個人出去
,林辛言什麼都沒問,這個時候有他們兩個在宗景灝身邊,她也能放心一些。
晚上她自己照顧孩子,讓於媽和莊子衿休息,於媽說,「你一個人照顧不了,小的給我照顧,兩個大的懂事了,好些。」
莊子衿在樓下照顧程毓溫,這次宗啟封走對他打擊很大。
秦雅也在房間裡,她睡不著,上來陪陪林辛言,順便幫他們照顧孩子。
到了下半夜大家都有了困意,陸陸續續的睡了。
林辛言眯了一會兒老做夢就醒了,一天一夜沒怎麼吃東西,口乾的厲害,她起來,給兩個孩子還有秦雅身上蓋好被子,在走到桌前倒水,喝完之後準備回去躺一下,發現外面依稀有光,她走到窗邊往下看,發現樓下停著的車子,亮著前面的燈,裡面好像有人,但是都沒下來。
沈培川坐在副駕駛,蘇湛坐在駕駛位,宗景灝坐在後排靠窗戶的位置,今天基本大致上的事情都定好了,骨灰盒,壽材等一切用品都是用的最好的。
這些都是對活人的安慰而已,人都死了,用再好的東西人也回不來了。
沈培川摸了根煙叼在嘴裡,為了提神,他們三個就他一個人抽,如今桑榆懷孕了,他想著是要戒掉。
宗景灝朝他伸手要了一根,沈培川猶疑的看他一眼,還是從煙盒裡抖了一根出來遞給他。
還往後俯著身子給他點燃。
宗景灝從不抽,不過此刻想要用點東西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是很適應這種氣味有些嗆,微微的蹙起眉。
第866章 小寶不見了
時間如梭,葬禮那天空中烏雲密布,陰氣沉沉。
來參加葬禮的男人都穿著純黑色西裝,有陪伴丈夫一起來的女性,也穿著黑色裙子,或者小西服的黑色套裝,妝容都很淡。
這次人來的比較多,比程毓秀的葬禮,來的人多了一倍不止。
花圈從禮堂擺到馬路上,林辛言和宗景灝站在禮堂門口,兩人皆是純黑裝束,右手臂戴著孝,與前來吊念的人鞠躬叩首。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李靜和文傾一起來,入禮堂前,看林辛言的臉色不好,拉著她的手說,「你們也要注意身體。」
林辛言說,「我會的。」
她素著面,頭髮用了一個簡單的發圈扎在腦後,左耳後戴著一朵白色的小花,她和宗景灝一起向他們鞠躬,李靜微微嘆息,跟著文傾走進去,禮堂很大,肅穆,莊嚴。
他們走到禮堂正中央停下來,上香哀悼。
香火點著,文傾望著放置在墓字前,扎著黑花的黑白照片,一時恍惚,紅了眼睛,清楚的記得宗啟封和妹妹結婚的樣子,一身黑色的禮服站在結婚禮堂英挺高大,帥氣又內斂,和妹妹站在一起,那樣的般配,只是造化弄人。
如今一眨眼,年華老去。
他現在是後悔那個時候,讓妹妹嫁給他,害了兩個人的一生,不是三個人的一生,也差點害了下一代。
他看著照片,在心裡對他說,「啟封啊,我對不起你,你都走了,我怕也是過不久會去見你,到時候,在再你的面前懺悔,
我所做的錯事。」
自從知道真相,他的身體就一直不好,全靠李靜細心照顧。
「好了,走吧。」李靜小聲提醒文傾,後面還有好多人。
文傾點頭,三鞠躬上前把香上了,插香時,低聲道,「安息吧。」
「逝者已逝,活著的人珍重。」唐行長帶著李祁銳一起來。
平時穿著不羈的李祁銳也是得體的黑色西裝。
雙雙向他們夫妻表示哀悼。
臨近中午宗昀乾才前來悼念,身旁是那位讓林辛言稱呼她為嬸嬸的女人,今天人多,倒是安分不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追悼會到下去兩點左右結束,林辛言和宗景灝從早上一直站到下午,秦雅端了兩杯水過來,讓他們喝一點,這樣一直站著,別說吃飯,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
下午三點十分,入葬。
清一色的黑色車子,猶如一條黑龍,從市中心穿過,緩緩往郊外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