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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些之外,就是一些宗家親戚,說是親戚,又沒有什麼牽連,都多少輩之外的,就是宗家樹大,來攀附個臉熟,還有一些是商場上的夥伴,大多都是有頭有臉的知名人士。
人群中不知道有誰說了一句,「宗景灝怎麼沒來?這怎麼說,也算是媽,後媽也是媽,不來不合適吧。」
是的,宗景灝知道今天是程毓秀下葬的日子,沒有來。
文傾穿著制服,李靜挽在他身邊,接了剛剛那人的話,「他是我文家人,和姓程的有什麼關係?」
林辛言很冷的看文傾一眼,什麼也沒有說,今天是程毓秀下葬的日子,不想她走的不安穩。
她代替宗景灝拿著程毓秀的遺像,林曦晨和林蕊曦跟著她披麻戴孝。
這個時候李靜倒是有些同情程毓秀,拉了拉林辛言的袖口,「叫景灝來吧,她一輩子沒生養,看著也挺讓人心酸的,讓他來送最後一程。」
「不用了,他想來的時候,自己會來的。」林辛言淡淡的語氣,就連目光都沒有往李靜身上放。
這些人出現在這裡,也不過是一個冷漠的形勢,有誰真心為這個女人傷一傷心呢?
第462章 她為什麼這麼殘忍
文傾拉了一把李靜,沉著臉,不是在外面人多就要出聲呵斥了,冷哼了一聲,「他不來就對了,文嫻才是他母親,憑什麼給這個女人戴孝?」
林曦晨眨了眨眼睛,看著之前和藹可親的舅爺爺,此刻顯得好刻薄,本能的往林辛言跟前站了站。
程毓溫沉不住氣,往這邊走來,林辛言拉住他,低聲道,「是非恩怨,都不要在這個時候說,讓她走的安靜些。」
程毓溫雙手攥拳,心裡有氣,氣宗景灝沒有來。
今天是程毓秀最後一程,作為兒子,他怎麼能不來?!
細雨濛濛,在牧師的禱告下,程毓秀的骨灰下葬,所有的人也沒有在說話,渲染出一片悲切的氣氛。
林辛言沒有再流眼淚,只是這麼靜靜的看著,身邊的兩個小傢伙,卻抽噎著哭。
看著林辛言把那張奶奶的黑白照放在墓碑前,知道,奶奶離開了他們,他們再也見不到奶奶。
林辛言摸著兩個孩子的腦袋,「給奶奶磕頭。」
大家安靜的在墓碑前深深的三鞠躬,然後一個個離開,在林辛言離開前,文傾走到她跟前,「景灝都沒來,你來做什麼?表現你的孝心嗎?到現在你還認不清你的身份嗎?」
林辛言直視著他,冰冷又銳利,「我做什麼都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還有,我希望我媽的死,和你沒有關係。」
文傾眯了眯眸子,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個語氣和自己說話,臉色不由的難看。
文傾的性子也是烈,執拗的很,李靜怕兩人起了衝突,硬是把人拉走。
林辛言也沒有想繼續和他糾纏,牽著兩個孩子離開。
整個葬禮到中午結束,林辛言送別了各位來賓之後,才跟蘇湛說道,「你先把兩個孩子送回去。」
「好,有事隨時聯繫我。」蘇湛抱起林蕊曦牽著林曦晨離開墓地。
林辛言看著蘇湛帶著兩個孩子之後,才轉身看向身後的墓碑。
清清冷冷。
時光匆匆,程毓秀的一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世間,再也沒有程毓秀這個人。
沈培川站在她身旁,說
宗啟封病了,「程毓溫把人送回去了。」
林辛言輕輕的嗯。
細細的雨水淋的久了衣服也濕了。
沈培川脫了外套罩在她的肩上。
陪著她站著。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我可以來拜祭一下嗎?」
林辛言轉身,便看見白胤寧坐在輪椅上,懷裡捧著一束白菊,由高原推著他,單手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在青石磚台階下。
林辛言讓出位置。
有台階他坐輪椅不方便上去,由高原代替他將那束白菊放在墓碑前,他的神色有些倦怠,公司里出了不少事情,他焦頭爛額,聽到消息時,趕來到葬禮已經結束。
「我來沒有別的意思,算是替我養父,白宏飛來送她最後一程,希望,她一路走好。」
他坐的筆直,朝著墓碑深深的三鞠躬,神色莊嚴又肅穆,他看著墓碑前的那張黑白照里的女人,經歷歲月的洗禮,依舊婉約嫻靜,「再給你介紹一次我的身份,我啊,白宏飛的養子,白胤寧,我養父這一輩子痴情一女子,終身未娶,若是在那邊見到他,給他個機會,別讓他太孤獨啊。」
說完靜靜的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靜默哀思。
他看向高原,「我們走吧。」
從始至終沒有去看林辛言。
他說過,不會在打擾她,就說到做到,再次踏入B市,只是因為這個過世的女人是養父曾經的摯愛。
如若不然,他不會來。
「計劃性的行事,那天人雖多,但是除了車禍死掉的兩個人外,已經找不到其他人的蹤跡。」沈培川淡淡的道。
林辛言勾了勾唇,「文傾輕易放過我,不奇怪嗎?他那麼執拗,文嫻就是他的命一樣,肯就此放過嗎?」
沈培川知道她的意思,只是現在沒有證據。
「只要有動作,就會有破綻,不急。」林辛言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
況且她和宗景灝可比文傾年輕多,還怕沒有時間找到他犯罪的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