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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轉身出去。
宗景灝一離開,林辛言雙腿都軟了,她撐著身後的矮櫃,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體力,她蹲下身子,將散落地上的衣服撿起來。
再看到手中的B超單,眼淚落了下來,滴在紙上暈開。
她擦了一把臉,她不能哭,不能哭,那是軟弱的表現。
她不能軟弱,媽媽和肚子裡的孩
子都需要她。
將紙疊起來放進包里,換上衣服出去。
餐廳里已經沒有人,餐桌上放著空的咖啡杯,和空的餐盤,他應該是吃好走了。
林辛言莫名的輕鬆了一口氣,和那個男相處實在是壓抑。
她走到餐桌前,吃飯。
吃過早飯,她就出了門,說好要回去的,她怕裝子衿擔心自己。
一進門就被莊子衿拉住,問,「宗家的那位大少爺。」
「媽。」林辛言的語氣咬的很重,這事她不想多說,「他人很好,別為我擔心。」
莊子衿嘆了口氣,女兒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也不愛聽她多說了,心情不由的失落,「我只是關心你。」
怕那個男人對她不好。
林辛言抱住她,她不是有意的,只是和宗景灝對峙,說服他,她耗盡心力,感覺到了疲憊。
「媽,我只是有點累,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媽沒怪你。」莊子衿順著她背,似乎感覺到她的疲憊,「如果累,就睡會兒。」
林辛言點了點頭,雖不想睡,她確實感覺到疲憊,回到房間,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中午,樁子衿做好飯,叫她起來吃飯。
坐到餐桌上,莊子衿給女兒盛飯,「我做了你愛吃的魚。」
莊子衿心裡對女兒感到愧疚,雖然生了她,卻沒能給她個美好的童年,讓她跟著自己吃苦。
林辛言瞅著桌子上媽媽做的糖醋魚,淡淡的酸甜味,一前她最愛吃,可是此刻聞到這種味道,胃裡翻滾的厲害。
她沒忍住,唔。
「言言。」
林辛言沒空解釋捂著唇,一股腦的鑽進洗手間,趴在洗手池邊乾嘔。
莊子衿擔心跟了過來,她是過來人,看著女兒的反應,臉色微微泛白,但是她又不大相信,女兒很保守,很老實,在學校也沒交過男朋友,她很自愛。
莊子衿的聲音有些顫抖,「言言,你這是怎麼了?」
林辛言的身體猛地一僵,雙手扣著洗臉池的邊沿不斷收緊,她決定要這個孩子,那麼莊子衿遲早要知道。
她轉過身望著媽媽,鼓起勇氣。
「媽,我懷孕了。」
莊子衿一時間沒站穩,往後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她才剛十八啊。
第7章 無痛人流
「怎麼回事?」莊子衿質問,似乎在一瞬間又想明白了什麼,「難道那些錢不是肇事者賠償的?」
她出車禍受傷,兒子的安葬費,花了不少錢,回國前她還給了自己一點錢,說是肇事者賠償花剩下的錢。
林辛言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太難以啟齒。
她的沉默分明就是默認,她一個女孩兒,怎麼能籌到那些錢,莊子衿痛心,又不敢置信,「你,難道你出賣了自己。」
她一把抓住林辛言的手腕,「這個孩子你不能生,現在就跟我去醫院!」
「為什麼?」林辛言試圖掙開她的手。
「你生了,這輩子就毀了!」這個孩子她不能生,她已經嫁人了,讓人知道,她就毀了。
「媽,求你,讓我生下來。」林辛言哭著哀求著。
林辛言怎麼哀求莊子衿都不鬆口,態度堅決。
當天就把林辛言拉進了醫院。
林辛言不去,她就用死威脅。
林辛言不得不去,人流是要做各項檢查的,莊子衿去拿化驗單時,她一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雙手捂著肚子。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心酸又無奈。
「啊灝,我沒事的,別那麼緊張,就是一點點燙傷。」白竹微淺笑著,身上穿著黑色的緊身裙,把身材包裹的凹凸有致,肩膀上披著一件西服外套,宗景灝穿著白色的襯衫,袖口的挽著,露出結實的手
臂。
神色擔憂,「燙傷,處理不好會留下疤。」
白竹微的身子往宗景灝的懷裡依,「要是留下疤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盡胡說!」
白竹微咯咯的笑了,知道宗景灝不是膚淺的人。
這聲音。
林辛言慢慢的抬起頭,便看見走廊里,白竹微依靠著宗景灝緩緩的而來。
那般配的樣子像是一對璧人。
襯的她就像個小丑,年紀輕輕就失了清白,肚子裡還弄了個父親不明的孩子。
她看的出神時,眸光里撞進一道驚訝之色。
「下一位患者。」手術的門打開,護士站在門口,身後是一位年輕的女人,捂著腹部從裡面走出來,嘴裡還念叨著,「無痛人流,為什麼還他媽的這麼痛?」
宗景灝的眉心褶皺叢生,目光定格在林辛言的臉上,在他面前時,還表現的多麼在意肚子裡的孩子,這轉個臉,就來做人流?
他心裡冷笑!
白竹微順著宗景灝的目光看過來。
看到林辛言的那一瞬間,有那麼一絲的熟悉感,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看向宗景灝,「你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