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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回應。
他又叫了一聲,「秦雅?」
還是沒有人回應,他眉頭皺起慢慢挪過來,伸手去觸碰她,「秦雅……」
沾到她的身體,傳遞過來的觸感都是滾燙的,蘇湛忙去探她的額頭,很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燒的,現在即使不用體溫計去試,也知道她發了高燒。
她的嘴唇乾的脫了一層皮,蘇湛抱住她拍她的臉頰,喊她也沒反應,已經燒的不省人事,蘇湛著急的朝著洞口大喊,希望能引起人的注意,救他們上去。
喊到嗓子嘶啞,也沒有人回應,秦雅迷迷糊糊聽到蘇湛的聲音,想要睜開眼睛可是沒有力氣,她好渴,好冷。
「水,水……」她的聲音細弱的猶如蚊蠅,蘇湛沒有聽見,耳朵靠近她,才聽到她在說什麼。
第560章 蘇湛的坦白
可是這裡根本沒有水,除了石頭就是一地的乾枯樹葉,其他就什麼也沒有了。
如果出不去,她持續發燒這個後果蘇湛不敢想。
等著別人來施救,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秦雅現在的情況也無法等下去,他輕輕的將秦雅放下,走到洞口前,望山看,洞口不是直的,並不能看到上面,洞裡的光都是那道縫隙照進來的。
他看向倒在一旁的秦雅,低聲道,「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即使他不恐懼死亡,但是他不能讓秦雅死。
他把上衣和鞋子都脫了,肌膚和石壁相觸能夠增加點阻力,這樣有助於他攀爬,因為洞是扁的,他目測了一下間距,側著身子雙腿有機會撐著兩邊的石壁往上爬。
然而等到真的實行之後,發現這個間距並不一是統一的,越往上間距越寬,他的雙腿無法支撐這樣的距離,即使挪到最邊上也無法攀爬。
近一天一夜的時間沒有吃過東西,體力本來就不好,身體稍稍一軟,就又滑了下來,可是她並沒有放棄,而是不斷的嘗試,但是每一次都摔下來。
秦雅迷迷糊糊的間,似乎看到一個人身影,在洞口攀爬,上去下來,上去下來,反反覆覆她很想說一句別在白費力氣了,可是她實在是沒了力氣。
被關著的時候她怕給她的吃食里下迷魂藥之類的東西,所以不敢怎麼吃,再加上發燒,她實在是沒了一點力氣。
想要勸說也有心無力。
蘇湛的體力在一次次摔下來中耗盡,他筋疲力竭,絕望的仰著頭。
他死了就死了,可是秦雅怎麼辦?
她死裡逃生,改變了面貌,改變了聲音,好不容易活下來,難道要死在這裡嗎?
不知道是汗,還是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怎麼辦?
他扭頭去看秦雅,秦雅半眯著眼睛,眼前像是蒙了一層紗,她看不清蘇湛的樣子,只是一道模糊的輪廓。
她看到那道身影朝她爬來,伸手拂開擋在擋在她額頭的頭髮,嘶啞著和她說,「其實我一點都不怕死,能
和你死在一起也挺好的,至少能和你在一起,可是,我捨不得你死。」
秦雅看著他,看他留下眼淚,哭的像是個孩子。
「一直沒和你說過我父母的事情,不是因為不信任你,也不是因為我不愛你,而是因為我……每次想起,都會被噩夢纏繞很久,可是現在我想和你說,我怕以後連被噩夢纏繞的機會都沒有,我怕,再也無法和你坦白我的內心。」
他擦了一把臉,「我不記得那時我幾歲,或許是我故意忽略以前的事情,把那個時候的自己也忘記了。
我媽背叛了我的爸,我親眼看著她把男人帶回家,在她和我爸的臥室里……」
蘇湛低著頭,秦雅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覺到他那個時候的無助和恨。
或許是無助那個女人是他的母親,恨,恨她的不知羞恥。
蘇湛從來不和任何人提起,就連沈培川和宗景灝都不知道這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只知道他是被奶奶帶大的。
父母早逝。
「我看到很多次,那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年,我怨恨我有這樣的母親,可是我無法選擇從什麼樣的女人肚子裡爬出來,這樣的事情早晚會被人發現,我沒想到那天到來的太快,快到我猝不及防,快到把我的生活攪的天翻地覆。
我也是事後才知道,我爸那次公司臨時取消他出差的行程,提前返回家中,發現了我媽的事情,當場把我媽和她的姦夫捉姦在床,那個時候他應該是太惱怒了,才會拿刀……他失手殺了那對狗男女。
我放學回到家,就看見他拿著刀對著自己脖子,看到我,他淚流滿面說對不起……
我親眼看著他自殺死在我面前,他會殺人只是一時衝動被傷害的太深,等到理智回籠,後悔已經來不及。」
「我唯一說過的人就是劉菲菲,那個時候我也是真心喜歡她的,後來她說走就走,一走就是十年,可十年,我自以為的放不下,其實早已經變成了不甘心,不是愛,不是留戀,不是對她還有感情,只是不
甘心那個時候她的不辭而別。
再次見到她以後,我連十年的不甘心都沒了,我曾設想過,見到她,我會怎麼質問她,謾罵她的不負責任,但是我沒有,因為我在遇見你之後,連那點不甘心也沒有了。」
「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很快樂,很輕鬆,其實我曾在一衝動想要和你說過,但是我又怕,怕你嫌棄那樣的我,我怕,讓你看到我我曾經的不堪,我以前覺得劉菲菲就是嫌棄那樣的我,才會不辭而別,我怕,我怕你也離開我,所以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