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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河道里找不到人,會不會他在什麼巧合下,上了岸?或者被人救了?
老大爺肯定的說,「沒有,你看下面都長青苔了,沒人動,放的久也不牢固了,誰動它呀。」
宗景灝抬頭,不遠處有片村子雖然是村子,但也都是小樓,三層五層的。
「你們村子來過生人沒有?」
「有,都是生人,我們村子好些出租屋,都是外來打工人住的。」老大爺說。
宗景灝有些失望,看來沈培川並沒有被人救下來。
然而他卻不知道,他的判斷並沒錯,只是地方錯了。
沈培川在墜下來的時候確實從車裡出來,並不是和車一同墜入水中的,但是堤壩上方的水流深又急,墜入水中之後,他想要去救王阿姨,車子在水底車門根本打不開,這個過程中,他不小心踩到堤壩邊,被衝到了下面,在急促的水流中,他只能順著水流往下游淌。
他被衝到很遠的地方,水草纏住了腳才停止下來,這個過程中,他喝了不少的水,幾次差點被淹沒在河低,好在他掙脫了水草,但是也筋疲力歇,他隱約中看見有一船,他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拼命
地朝著那船游去,船上的人並沒看見他,調轉船頭時,把他撞如水底昏迷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他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
不大的房間黑乎乎,還很潮濕。
隱約聽見有人說話。
說話的是撞沈培川的男人,很高,而且很胖皮膚黑乎乎的,長相也粗獷,他是個打撈螺絲和野生蛤蜊為生的人,哪能想到撞到人了,當時他想跑的,但是又怕人死了,會查到他,就把人撈船上帶回來了,來到家裡以後,才看到頭上有血,當時嚇的不行。
坐在地上好半響,才瑟瑟抖抖的伸手去摸他的呼吸,感覺到還有氣息,才慌忙去找醫生,人死了,他就成殺人犯了。
一個村子裡服務社的醫生,看過之後讓他送大醫院。
「我哪有錢嘞。」男人不大樂意花錢,便問,「不去還能不能活?」
「這個我也說不準,傷在了頭上,最好到大醫院拍個片子。」醫生建議。
「死不了就行。」
醫生也不能強求人家,只能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問道,「他是你什麼人啊?」
男人一梗,眼珠子轉了轉說,「我親戚。」
醫生點了一下頭,走出門。
沈培川頭疼欲裂,不過他們的對話倒是聽清楚了,他扶著牆走出來,「是你撞的我嗎?」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是在被一艘小船撞到之後,失去意識的。
男人嚇了一大跳,瞪著眼睛,「你,你醒了?」
沈培川看了一眼屋子裡,放置地上的大大小小的盆,還有袋子,地上有水和泥,還有裝滿盆的螺絲。
「你有電話嗎?」沈培川問,他需要聯繫人。
他自己的手機早就掉了。
「你要幹什麼?」男人怕他會訛自己,慌忙推卸責任,「誰讓你自己在水裡的,不怪我。」
「我只是想打個電話。」沈培川有氣無力的說。
「你別以為我好騙。」男人明顯不相信,沈培川只是想打個電話,覺得他肯定是打電話叫人來訛自己的。
沈培川一看這人說不通,便決定自己走出去找人,他需要快點回去,告訴宗景灝顧北出來了,讓他提防,顧北要報復他。
然而走到門口,後腦猛地一痛,他轉頭,就看見男人手握著一根木棍,雙手緊緊地攥著,還有些發抖,強裝鎮定的瞪著眼,「別以為我好騙,你肯定是去找人的。」
第675章 怕被訛錢跑路了
沈培川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男人丟下棍子,有些後怕,怕自己一棍子把人給打死了,現在的壞人那麼多,他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水裡,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他自我安慰了一番,然後將人背起來丟到沒人的地方。
然後跑回來,連夜收拾了東西跑路了。
怕被訛錢,怕出了人命自己得坐牢,所以還是趁機逃跑。
這裡是距離B市一百公里之外的一處偏僻村落,村里人也不富裕,年輕的大多都出去打工了,留在家裡的都是老人和孩子。
母親去世以後,她沒有了賺錢的動力,把母親安葬後,本想留在老家找個工作,簡單的過一輩子,家鄉的人對她還總是指指點點,她便又離開了。
之前她來過這個村子做過志願者,知道這裡窮,沒有人願意到這裡當老師,所以,她離開了老家,來到距離B市一百多公里外的這個村子,當起了教師。
她自己是從窮地方走出去的,知道窮人家的孩子上學多難,既然沒有母親作為寄託,就把所有的希望放在這些孩子們身上。
他們學校五
個班,一共三個老師,除了她以外另外還有兩個,一個是50多歲的校長,還有一個是本村考上大學之後回來支教的,因為大城市的學校還未開學,就來家給孩子們上課,等過段日子他還會走的。
桑榆教二年級和一年語文,三四五年級畫畫和唱歌。
今天上午她第一堂課是二年級語文,班上成績最好,也最守紀律的王浩南遲到了。
一進到教室就喊道,「桑老師,不好了……」
桑榆在黑板上抄寫課文需要認寫的生字,連頭也沒回,說道,「到位置上坐下,喘口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