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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嫻瘋了一樣的嘶吼,「為了我好,就可以犯法嗎?誰給你們的權利,來剝奪一個人的自由?!」
「你需要冷靜冷靜。」文傾沉著臉,「這些年不是很平靜嗎?你和啟封也很好,這就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不是為了你,我又怎麼會冒著被革職的風險,來做這件事情?」
文嫻愣愣的看著文傾很久,最後哽咽道,「你放了她。」
文傾皺著眉,「你就當今天什麼都沒有聽到,回去好好和啟封過日子。」
「我怎麼能當不知道?」文嫻模糊了雙眼,挪了挪身體,從輪椅上,嘭的一聲,跪了下來。
「你瘋了。」文傾上來將她扶起,「你想截肢啊?!」
文傾被文嫻的舉動給惹惱了,本來就已經失去了行走的能力,還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傷害自己?
「我不管,你不放人,我今天就算是死,也不起!」文嫻的態度堅硬而強烈,文傾被逼得沒有辦法。
他蹲到文嫻跟前,「你為什麼要救那個女人,你就不怕她出現破壞了你和宗啟封嗎?」
文嫻望著他,「我一定要救她,因為她是我送到宗啟封面前的,因為我心裡還有子懿,所以……」
「所以你就找個女人給宗啟封?」文傾臉色變了又變,很滑稽的表情,此刻他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表情和眼神去看她。
「放了吧。」一直未開口說話的文謹開了腔,這些年了,他相信文嫻和宗啟封已經有了感情,就算那個女人出來,也沒了威脅。
況且他們的孩子都那麼大了,宗啟封不可能再為個女人和文嫻離婚。
但是文謹卻不知道,那孩子根本不是宗啟封和文嫻所生的。
最後文傾聽從父親的話,把關程毓的地方告訴了文嫻。
「那幾年你是怎麼過來的?」林辛言緊緊的握著程毓秀冰涼的手。
她能感覺到程毓秀身體的顫抖。
「我不知道,總之很難熬,每天面對的是牆,除了牆還是牆,那段時間我精神出了問題,認不清楚人……」
時隔多年,宗啟封再次看到程毓秀的時候,是在一個地下雜物室,她披頭散髮,因為長時間不曾打理,頭髮如稻草一樣
乾枯打結,雙目無神,枯瘦如柴,她坐在角落裡,就連門開了,她都沒有波瀾,似乎知道自己出不去一樣。
站在地下室的門口,文嫻對宗啟封說,「她當初根本沒和白宏飛私奔,是我哥把他們抓起來,用白宏飛的命威脅她,給你打的那通電話,這些年,她一直被關在這裡。」
宗啟封聽不到周圍的聲音,只有一句話,她當年沒跟白宏飛私奔,而是被囚禁在了這裡。
白宏飛也被文嫻放回去。
當初文傾並沒有將他們兩個關在一起。
宗啟封的雙腿如灌了鉛,每走一步都無比沉重,他都快認不出她的模樣了,哪裡還能看出那個堅強明媚的女子。
這儼然就是一個被折磨的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除了會呼吸,連思想都沒有了。
看到有人進來,程毓秀往角落縮了縮,似乎是害怕有來人。
宗啟封單膝跪在她的面前,伸手撩開她擋在眼前的頭髮,程毓秀害怕,渾身發抖,推他,「你別碰我。」
宗啟封被推了一下,但是姿勢沒變,他啞著嗓子,說,「是我。」
程毓秀愣愣的看著他,過了很久,像是腦海里出現了他的影子,認出了他,眼眶流出兩行淚。
宗啟封將她摟進懷裡,「我帶你出去。」
「我被接出去的那段時間,思緒是混亂的,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大概一年後我才慢慢恢復正常,最後一次見面,是她說對不起我,從那次以後我們就沒見過面,後來聽說她懷孕了,再後來,就是她去世的消息。」
「那宗景灝難道還有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林辛言本能的覺得文嫻肚子裡的孩子是宗啟封的。
「不是,啟封說那孩子不是他的,我想應該是一直等著她的那個男人的吧。」
程毓秀看著林辛言,伸手摸她的臉,「在她去世還沒有一個月,我和啟封就完了婚,對於這件事情景灝一直耿耿於懷,我被關著的那些年裡,文嫻確實在他身上付出很多,以至於,到現在他都不肯接受我的存在。」
「為什麼不能告訴他?」林辛言心裡難受,為很多人,最多的是為宗景灝,親生母親就在眼前,他卻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程毓秀是他的親生母親,他該如何面對,這些年來的冷漠對待?
第229章 接不出來人
「我怎麼不想說?」自己的親生兒子呀?
多少遺憾,多少心酸。
她多麼想,他能叫她一聲媽。
當初他出生,是以宗啟封和文嫻夫妻名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宗家的唯一繼承人,文家唯一的外孫。
如果改口,說是她生的,那麼要以什麼身份呢?
當初文嫻和宗啟封可是合法夫妻,她算什麼?
她兒子算什麼?
私生子嗎?
不能,她不能。
她不能讓宗景灝背著私生子的名聲。
以後他是要繼承宗家家業的,有這樣一個身份,別人得怎麼看待他?
「而且宗家和文家不能鬧翻,真要因為這事成為仇人,只會兩敗俱傷。」她看著林辛言,無奈的道,「你以為我怎麼能夠嫁給宗啟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