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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問題一出來,季老就知道自己兜不住了。
他尷尬地摸了把頭,轉身邊往休息室走,邊大喊:「老傅,老傅。」
傅老那頭很不滿地「嘖」了聲:「喊魂呢?還能不能玩了?」
季老現在哪有心思想玩的事。
他知道宋念安那小孩性子,不搞清楚一個問題是絕不能放鬆的。
所以季老一走進休息室就拽起傅老,扯著他就往大廳擺電話的地方走,嘴裡振振有辭:「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什麼啊?」傅老被他這神神叨叨的樣子搞得心煩,「說清楚點。」
「我們安安寫給聽言情書那件事,我怎麼解釋?」季老慌的有點語無倫次,還上頭地比手語,「就你也出主意,讓我模仿字跡的那九封。」
傅老神色一頓,直接撇清關係的語氣:「什麼我也出主意,字可都是你寫的,跟我有什子關係?去,自己想去。」
「......」嘿,季老就沒見過這麼不靠譜的隊友,「那是你孫子,你孫子!」
傅老不耐煩地掏掏耳朵,「奶奶的,罵誰孫子呢?」
季老現在被他嗆得心中一把火燒。
然後,幾秒後,第二通奪命電話來了。
「叮呤,叮呤。」
提示音清脆迴蕩,還是剛才那電話顯示。
這回季老賊心思一起,一接電話就朝傅老耳朵邊上懟去,朝著電話就吼:「安安啊,你傅爺爺說要給你答案,你聽好了啊。」
殊不知,訓練地那邊,宋念安開了擴音。
她和傅聽言對視了眼,很心平氣和地問:「傅爺爺,您說。」
傅老喉間一梗:「......」
他張了張唇,愣是半天憋不出個意思。
季老在一旁看著也急了,用唇語叫囂著:說啊你倒是,愣著幹什麼?
行,傅老被逼急了也很擅長跳牆。
那他可就真說了:「安安啊,是這樣,那九封情書吧,是你傅爺爺我不好。」
宋念安:「?」
突如其來的認錯,她指尖抖了下,不好預感,總覺得對面好像已經憋了個大招準備對付她。
然後傅老說:「是我縱容了你爺爺,沒阻止你爺爺模仿你字跡,寫了九封冒牌情書。說到底,你爺爺還是為你好啊——」
這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季老一下奪下,再沒顧忌的加大音量,是季老上火的風格,還新學了傅老的口頭禪:「你說什麼玩意兒呢,什麼叫你縱容我,模仿字跡那想法最初是誰說的,不是你?他奶奶的,你現在污衊起我來了,我怎麼沒發現你這人還能這麼兩肋插刀......」
宋念安和傅聽言聽得一陣心悸。
誰也沒意料到他們之間的戰火,就此轉移到了電話那頭。反倒先平息的,是他們這邊。
季老和傅老兩個人為了爭個誰先誰後,今晚是不玩牌了,沒意思了。
宋念安默了會,心裡的愧疚知錯在無限發酵。
她那聲「爺爺們,那我掛了啊,早點睡,晚安」的話還沒說完,對面就在爭吵聲中「啪」的一聲,電話直接掛斷。
宋念安:「......」
倏然落得安靜的環境,竟有一絲絲尷尬。
宋念安現在都沒敢看傅聽言。
她懊惱,情書這事怎麼就過不去了。
反倒是芮薏很生硬的一聲咳嗽,把大家的思緒都扯了回來。
「那個......」她知道這事因自己而起,所以她還是退下比較好,省得馬上腦子一熱,又說錯話,惹來進一步紛爭。
她低頭看一眼時間,「也差不多到休息時間了,要不我們......」
「芮薏。」一旁的孟沛霖突然喊。
「啊?」芮薏一愣,「喊我幹嘛?」
孟沛霖:「起立。」
騰地一下踢開椅子,芮薏乖乖起立。但緊接著,她疑惑了,「你有事?」
孟沛霖很言簡意賅:「回宿舍睡覺去。」
「哦。」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
芮薏也正有此意,所以一番簡單說辭之後,她拉扯著孟沛霖轉身離開了。
很快,休息室靜得只剩他們一深一淺的兩道熱息聲在隱隱交融。
宋念安心想,要是傅聽言要搞清楚釣魚局那件事,她還是可以解釋一下的,但要是要講更多,她怕是招架不住。
所以在傅聽言還沒問出時,她很主動地自己招了,乖順的,毫無她心:「哥哥,那個......是有人要問我拿電話號碼,但我沒給啊,我很直接地拒絕了,還說我已經有一個哥哥了,也只要一個哥哥。」
簡直妙手回春,宋念安採用了傅聽言那句「記住,這麼久了,我從來都只有一個妹妹」。
雖然從她的角度來講這話,有點肉麻的,但宋念安為了友好明媚的未來關係發展,還是挺著背,咬著牙,非常不要面子地來了句狂野的強調。
「都是真的,這麼久了,我從來都只要的那個哥哥,是你啊。」
嘔。
如果現在有凍豆腐,她一定撞死。
宋念安是這樣想的。
傅聽言像是被她前後尤為不一的神色逗到,眉宇間充斥的戾氣悠悠散去,伴著玩味的打趣,他揚唇:「就這樣?」
什麼叫......就這樣?
宋念安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頓時很不爽,掖著喉嚨說:「那你要聽什麼?」
「不說點有意思的?」傅聽言很講操作技能地引導,「比如哥哥,你是哪片優秀海域的魚?千里難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