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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穗淇:「???」
「也是老院的?」
宋念安不置可否。
徐穗淇徹底驚了,接連鼓掌,「這謎一樣的操作,我是看不懂了。」
宋念安被她逗笑:「放心,沒可能。」
「哦——」這起承轉合的語調,徐穗淇像是和季老隔空腦電波撞到一起,她嘖了聲,接下來的話像極了深思熟慮後的高級產物,語出驚人,「那你喝吧。」
宋念安:「?」
手指著自己,「我喝什麼?」
「酒啊。」徐穗淇一本正經,「就憑你那喝完酒能上樹翻牆的本事,再聽個真心話不是不行的,男人嘛,呵!怎麼會有我們拿不下的?!」
宋念安:「......」
她甚至懷疑,徐穗淇這波打氣,是對自己說的。
*
不過宋念安怎麼都沒想到,季老會把和宋家吃飯的時間調早到隔天,當晚嘴上說著「安安啊,你不急啊,慢慢來,路上小心,爺爺到時候先去飯店」,到隔天就變成了「小兔崽子!你在哪呢!人都等你了!」,宋念安一個頭兩個大。
但在去的路上,宋念安翻了下朋友圈,意外看到傅聽言那邊的地點定位好像是在醫院......
是出什麼事了?
就在她詢問的消息已經輸入,就要發出時,宋念安突然想到回來接二連三聊到的話題,好像都是有關於她以前追傅聽言的。
不知為何,她按鍵的手冷不丁就瑟縮了。
好奇想問......又突然沒了以前那樣的勇氣。
宋念安否認不了,三年的橫亘,喜歡的情愫是消失不了,但取而代之的,好像還有不少複雜的情緒。
具體的,宋念安說不上來。
所以晚上的吃飯,就算季老說一句,宋念安有跟一句,但正坐在對面的宋弈洲還是感覺到了宋念安的心不在焉。
男人似笑而非的散漫,放縱不羈的氣質可以說是和傅聽言的冷感含戾截然相反,都習慣了傅聽言那種,怎麼可能會多看別人一眼。
不過宋弈洲倒是看得很透。
中場休息時,宋念安在外面吹風,他跟著走出,夜風剛拂過發梢,冰冷入骨,宋念安的手機就震動了下。
有消息來。
是裴灝。
[一會有空嗎?要不我們見個面吧,我想和你聊聊。]
還有飯局沒結束,宋念安自然推拒:[師兄,不好意思,晚上我有飯局,結束會晚,抱歉。]
那句「有什麼事改天再說也行」的話還沒發出去,裴灝又發來一條語音:[沒事,或者一會你空了,我們線上聊聊。]
這種語氣,宋念安能鮮明察覺到,不是公事。
飯局結束估計都九點多了,到家約莫十點,那個時間點,她沒心思再聊私事。
一旁的宋弈洲可沒看人私密消息的愛好。
他一件微敞的白襯,黑褲筆挺,乾淨利落,聽著那聲音不高卻皆然入耳的語音,桃花眼微眯起,淺薄玩味的弧度,輕笑了。
宋念安被他的笑整得背脊一僵,轉頭,有點惱,「你笑什麼?」
嚴格來說,宋念安要比宋弈洲小一歲,所以見證了這人放縱不羈成天被宋爺爺追著罵的情況。
宋弈洲在宋念安面前,算是個能偶爾聊兩句的朋友。
宋弈洲瞧著宋念安那一說話就炸毛的不爭氣樣,眉梢輕挑,淡嘖:「你怎麼跑國外一趟回來人都弱了?」
「什麼?」宋念安被他搞得莫名。
男人低頭,不點火,也不抽,純粹是漫不經意地把玩著手裡的煙,「以前怎麼說我來著?說我身邊爛桃花開一堆,一點解決魄力都沒有——」
說到這,他下巴微抬,隨意看了眼她的手機,「怎麼,剛剛那個,不是你爛桃花?」
宋念安:「......」
也不知道她出國這一趟,這人怎麼嘴皮子利索這麼多。
其實宋念安在男女關係上一直分得很清楚,但就是滑鐵盧常年滑在傅聽言身上,這點老院人盡皆知。
宋弈洲提呢,也沒笑話的意思,只是覺得以前的宋念安很虎,現在年紀大了,怎麼反倒怯卻了?
短暫的沉默,宋念安只覺心頭憋得慌,像是胸口塞了整團取不走的棉花,硬生生地滯緩阻礙著她的呼吸。
「我都沒暴露你,你就開始想揭我老底了?」
宋念安雖沒暴露宋弈洲身邊的女孩子究竟是誰,但要是讓老院的長輩們知道那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估計宋老鞋底都給他揍穿。
宋弈洲神色一愣,「你暴露我什麼?」
「你哄人小姑娘的場景,我還記得呢。」宋念安也不怕互相傷害,「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咳咳——」宋弈洲愣是嗆著了,「那小鬼都沒成年,你能不胡說?」
宋念安只是挑了下眉,笑著掰掰手指,若有所思地嘖了聲:「就你這大尾巴狼的心態,沒事給人帶什麼孩子?」
這話宋弈洲可有心思反駁了:「那你怎麼不說傅聽言帶你那會?我要是大尾巴狼,那段位能比得上他?」
「......」
這一來,宋念安好像直接把自己給埋進坑裡去了。
一時間的安靜,宋弈洲算是看透她了。
以前是傅聽言真人出現在她面前,偶爾會踩著她貓尾巴,現在就提個名字,也能觸到她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