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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里,除了沙里還有誰?
這番連坐,賠了場命,警告了在場所有人。
想死,就直說。
......
解決完事情,傅聽言最終是在靶場找到的宋念安和Daisy。
遠遠看去,宋念安雖比Daisy要高,卻比她清瘦得多,整個人在蕭瑟的夜風中無端多了凌亂單薄的柔弱感。
Daisy手上把玩著傅聽言手下那邊給的槍,說是防身用。
但當宋念安看向Daisy時,她聳了聳肩,自發承認了:「放心,我不會開槍。」
宋念安似是不解。
Daisy眯眼笑了下:「在他手下,都有規矩,十八歲年滿之前不能碰槍,更別說開槍,我腦子清楚,不至於壞事。」
這是這片區域都心知肚明的規矩,也是傅聽言從一開始就設立的規矩。
未滿十八歲,在他眼裡,就是未成年。
他在這,是不得已,做的很多事起碼心裡有數後果,但這種後果,沒必要牽連未成年的孩子一起承擔。
Daisy是被傅聽言從狼狗手裡救下來的。
她雖然不知道他臥底身份,但時刻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這個男人不可能屬於這裡。
至於具體的,她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畢竟知道太多,對她來說,未必是件好事。
只是這邊人煙稀廖,宋念安還是思及隨處可有的監控和竊聽,不敢多言,反倒是Daisy看到她這副戰戰兢兢的模樣,笑了。
宋念安頭皮一麻,「你笑什麼?」
「笑你膽子小。」Daisy像是一下子卸去了偽裝,再不見前幾天裝模作樣扮壞人的虛偽,「這片雖然還是靶場,但已經歸屬Yan別墅區域,所以沒經他允許,現在是不會有人來的。」
宋念安想到那晚,沙孔和另外男人的出現,還是心有餘悸,「你就這麼確定安全?」
Daisy清楚宋念安在怕什麼,「起碼今晚他們不會有膽量來。」
「為什麼?」宋念安猜是禿鷹左眼攝像頭的事,但她沒Daisy懂這裡的規矩。
Daisy謹遵傅聽言說的「言多事雜」,還沒弄明宋念安拋開醫生外是否有其他身份,只能告訴她:「禿鷹的死,等著一命抵一命。」
這話說完,Daisy瞥了眼宋念安,「怕了?」
宋念安倒有違尋常地並沒接話。
她腦子有點亂,紛亂思路不少。
話題一度靜滯。
眼見就要被冷風吹散那僅有的熱息,Daisy突然想到傅聽言說要對她好點的話,帶了點八卦興致地輕笑:「你覺得他怎麼樣?」
宋念安抬眼看她,一雙鹿眼清純又乖張,「Yan?」
Daisy輕哼了聲,點頭,「沒發現他對你好過了頭?就那別墅,我沒見除你以外的人住進去過。」
話到這,Daisy像是捕捉到什麼新鮮秘密,一下墊腳湊近,密密觀察著宋念安的臉蛋,好一會,得出結論:「嗯,是挺漂亮。」
「......」宋念安愣了,接連退後。
但她耳邊還在循環Daisy那句「我沒見除你以外的人住進去過」,下意識試探出一句:「你也沒有?」
這話可把Daisy給嚇到了。
她咳了聲,抬下巴,一本正經道:「我看上去像是那種缺他別墅睡的人?」
「......」這話說的,宋念安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就缺那別墅睡。
「不是我說,他這人也真夠膚淺的。」Daisy想想傅聽言那種兩面派作風,就無語,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什麼鬼樣?
她沒忍住,吐槽,「你是長得漂亮,但他至於這麼......」
話到一半,身後突然傳來男人低沉有韻的低笑。
Daisy突然只覺驚悚地背脊發僵,宋念安跟著聞聲回頭,只見傅聽言一手拎著西裝外套,一手遊刃有餘地解著黑色襯衫的袖扣,走近到她們身邊。
「聊什麼呢?」
宋念安和Daisy對視了眼。
明明剛才還有不適的感覺,現在的Daisy坦然的又讓宋念安摸不著頭腦。
這番對話結束,也許真的是她多想了吧。
宋念安腦海里是有一瞬划過這個念頭。
然而,沉默之中,先起聲回話的是Daisy。
理所當然的語氣,絲毫沒抓包的侷促:「當然聊你不能聽的。」
傅聽言微挑了下眉,視線卻是悠閒落在宋念安身上,似笑非笑的,夜風浸染得無端多了痞氣,頗有意思地反問:「聊我不能聽的?」
他在等她回答。
莫名地,宋念安多了層如坐針氈的感覺。
冷風襲耳,她輕應了聲,硬著頭皮還是說:「我們的話題,你有什麼好聽的?」
飯局上,科特那句插科打諢的話還近在耳邊。
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著,一秒一秒走過的時間都像是按了慢行鍵,有了皺縮之後微張的緩慢感。
「知道今晚你聽不懂的那些話,」傅聽言慢條斯理地微彎下身,到視線與宋念安平齊的位置,直視著,唇邊含笑,「是在聊什麼?」
驟然之間,宋念安心頭輕跳,她知道傅聽言在說科特說的那些話。
只是,她的回話生硬,也顯得疙瘩,「聊的......什麼?」
「聊,是我的人,」他的熱息散漫浮現眼前,悠悠揚揚地,輕叩她心房——
他笑,「怎麼都開始聊我不能聽的話了?」
第9章 情書 決勝局,很快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