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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安:「?」
芮薏:「?」
不涼不淡的語氣,傅聽言偏頭盯向宋念安,「學習的時間,還能去釣魚?」
宋念安:「......」
就連孟沛霖都知道,芮薏日常釣魚的局,此釣魚非彼釣魚。
放長線釣大魚的大局,就是她這個大波浪渣女喝到爛醉之後一不小心大放狂言泄露出來的消息。
所謂釣魚局,必有優質男。
居然還帶著宋念安去了?
那聲冷淡的嗤笑後,傅聽言整個人的神色直接沉下,漆黑壓深的瞳眸笑意不達,莫名居高臨下的審視,讓人盯得頭皮發麻。
別說就坐在他身邊的宋念安。
有感覺,她剛才那通暴跳脾氣發的有點早了。
宋念安現在追悔莫及,小孩及時認錯的意識還是有的。
她嗡嗡之聲地念了聲:「沒。」
「沒什麼?」傅聽言現在顯然不是名不正言不順的追求對象,而是日常那個追在她身後的鄰家哥哥,臭脾氣死板人設的鄰家哥哥。
「宋念安,你最好給我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
宋念安只覺自己要完了。
她瞅瞅芮薏,這時候到隊友解救的好時機了。
芮薏干坐在板凳上,前面是宋念安求助的目光,左側是孟沛霖冷靜的目光,她感覺自己好像也是條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芮薏沒法了。
要死一起死吧,好歹還壯烈點。
所以,她硬著頭皮挺起腰板,很理不直氣不壯地硬著頭皮承認:「去就去了,怎麼了啊,人還不能擁有點追求真愛的權力了?真愛愛我,我愛真愛,一拍即合,難道不就是都市愛情的正常走向嗎?」
「......?」宋念安驚了。
這他媽,哪是澄清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一旁的兩個男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青,有過之無不及的陰沉勁混合在一起,冰冷如窖,讓人心慌。
說實話,芮薏激情說完那通話之後,也慫了。
她不太自信地偏頭看看宋念安,已經看到小孩一臉「你死,我也死,一起,好快活」的絕望表情了。
宋念安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穿腦子都想不到兩全其美的敷衍法則,只好破罐子破摔,最後朝著傅聽言解釋起來:「那你不是拒絕我了麼?況且我也成年了,認識點新朋友本身也沒錯啊,你生什麼氣呢?」
傅聽言盯著她,終究是沒攔住宋念安噴發到胸口的真心話。
「再說了,是你先說不要的,你還很過分地把我的後面幾封情書丟進垃圾桶,如果不是毛栗子犯了翻垃圾桶的老毛病,我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宋念安一想到就覺得自己受到了十八級傷害。
她瞳眸清澄,不經意有了說不出的委屈,「這件事是你做錯的,所以我那會不理智也是有跡可循的,你怎麼不說,我們要來算算那筆帳呢?」
簡直神級反轉,矛頭一下子又針對到傅聽言身上了。
芮薏和孟沛霖都覺得自己今晚像是在過山車,那種刺激感毫無預兆,排山倒海一樣的瘋狂。
所以顧不上翻舊帳,而是很一致地再次驚訝看向傅聽言。
那如出一轍的表情,仿佛在說:交錯情書也就算了,你居然還扔人情書?什麼野膽?
傅聽言不過是挑眉,「我沒扔。」
「你還騙我?」宋念安心裡那口氣更堵了。
「沒騙你。」傅聽言也像是冷靜下來了,低淡的語氣如在講述一件很尋常的事,卻字字句句,都有極強安撫宋念安的能力,「仔細看過那封情書沒?」
「什麼?」宋念安有點懵。
「那份字跡根本就不是你的。」傅聽言從善如流。
宋念安聽完,更懵了,「那是怎麼回事?」
傅聽言瞧著眼前這隻順毛小貓再次炸起毛,唇邊淡淡噙笑:「這事你不去問季爺爺?」
「關老頭什麼事?」宋念安不懂,還順帶警覺起來,「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辯不過了,想甩鍋?」
傅聽言云淡風輕,「我有推卸的必要?」
這迷惑的走向。
宋念安是個留不得疙瘩的人,既然傅聽言都這麼說了,那這通電話是非打不可了。
一旁的芮薏和孟沛霖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覺得這事很不簡單。
吃瓜也得吃到瓜心處,今晚好像值了。
果然,主戰場還是明確的,就算波及,也不會傷及無辜。
芮薏如是想。
半信半疑地,宋念安撥出了老院的座機電話。
她刻意沒撥季老的私人電話號碼,而是老院的座機,就是以防這人在下棋,開勿擾模式,她打不進電話。
還真給她猜到了。
季老一接電話就罵罵咧咧的:「哪個小兔崽子啊,不知道爺爺我今晚下棋呢麼?打什麼電話,有什麼要緊事,三分鐘講完,現在,快點。」
宋念安一聲尊敬的「爺爺」之後,就開始不做人了,單刀直入地,直接問:「爺爺,除了第一封,我那後面九封情書摻了多少水分?」
「......」回答她的是對方的一陣沉默。
隨即,「啪」一聲,電話掛斷。
在場四個人都愣了幾秒,而後很匪夷所思地互看一眼,最終皺了眉。
然而,最大問題是,他們現在絲毫察覺不到季老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