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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還沒屏蔽那邊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跟人吵了起來。
這也……太意氣用事了吧。
那邊的人也發了朋友圈,她看到傅言真的評論。
是幫她這邊的人說的。
傅言真說:「人都吐槽到我這兒來了。」
「那主要原因不是……」曾如初不想再提那些糟心的,心裡也憋著火呢,沒好氣地說道,「你們這些資本家,是不是以為有兩個錢就很了不起?」
「老實說,」傅言真笑,「有錢是挺了不起啊。」
「……」這人大晚上的,故意來氣她是不是。
夜裡滋生多愁善感,也催生陰暗。
她突然覺得資本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手上沾著多少打工人的血與汗,讓他這麼得瑟。
「那你明天慶祝完,我再來接你,把地點發我。」傅言真說。
曾如初「哼」了聲,不回他話。
傅言真:「幹嘛跟自己生氣,明天我回來了,隨便折騰,嗯?」
「讓你在上。」
「……滾。」
傅言真「呦」了聲,笑到嗓音都顫,「很晚了,趕緊睡吧,你們那實習生的事我跟那邊說了,應該沒什麼事,別放心上。」
「……」這讓她還能說什麼呢。
傅言真第二天來接她時,穿的是她喜歡的搭配。
燈光下,他一個眼神遞來,魂即被勾走。
但對傅言真而言,看到她的那一刻。
也何嘗不是這樣。
小半月沒見,天雷遇地火,一觸即然。
確不能盡興。
一直跟他哼哼唧唧地喊疼。
不止是那兒,頭疼,胃疼,嗓子疼……
哪哪都疼。
他只好潦草收場,餵了她點熱水,給她沖了袋醒酒的藥。
好事做不了,只得干點正經的事。
他還有幾份文件還沒看。
看著曾如初電腦剛好在旁邊,便拉開椅子坐下,準備登上郵箱去看。
她昨晚忘記關掉電腦,電源一直亮著,傅言真試著填她的屏保密碼。
很輕鬆,就是她生日。
進入桌面,他一眼就看到她沒叉掉的QIQ空間。
那是一條僅自己可見的動態。
有圖有文。
看到圖片的那一剎那,他指尖不由地顫了幾下。
沒想到那一年他的比賽,她竟然真的來過。
照片是他的背影,運動服上還印有「FYZ」的字樣。
是他名字第一個字母的大寫。
還有一大段文字——
傅言真,我偷偷來看你比賽了。雖然你以前說怎麼可能喜歡我這個書呆子,但我還是得承認我喜歡過你,並且是認真的喜歡。到頭來,我們不過還是在印證那句「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今天呢,還是要跟你說句「恭喜」。
往後也希望你過的好,也依舊希望你健康無憂愁,前程似錦繡。
但,不會再想你。
……
另一個頁面,他看到一條——
你是我青春最壯烈的符號,也終究只是人生里的一位匆匆過客。
時間,是她離開江城的那年。
他慢慢側過身,視線跟著撇過。
窗簾未合嚴,一片清白月光躡足而入。
月光明明那麼清明,但月光下的人和物,卻在他視線里緩緩模糊。
傅言真走到床邊,躺下,擁她進懷。
滿目星河皆冰涼。
唯你讓我心頭滾燙。
次日,打工人生物鐘作祟。
曾如初到點醒來,一偏過臉,發現傅言真眼睛還閉著。
在一起時候,她醒來的時候,這人一般早就醒了。
她這回沒吵醒他,盯著他睫毛看了好一會兒。
太多了。
還長。
還……有點翹。
不自覺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想伸手去摸,手比腦子好像還快。
傅言真倏地掀開眼皮,盯著她伸過來的手。
「……「
有些僵硬的收回。
傅言真歪過頭看她,眼神帶著點意味深長,「你這酒還沒醒呢?」
「……」曾如初有些心虛,回來後的事,她什麼都想不起來,悻悻地問一句,「我昨晚是不是做什麼了?」
傅言真側過身,支著肘子撐住額角,瞧著她,眼裡笑意更濃,「你猜猜?」
「……」
曾如初不敢去猜。
他這眼神太奇怪了。
不會真幹什麼丟臉的事了吧?
傅言真捏她鼻子:「傻不傻?」
「啊?」
「來看過我比賽?」
「……你怎麼知道?」
傅言真:「你說的。」
「……」
「但你怎麼跑花城那邊坐著?」
「我……沒買到票,」曾如初說,「我從黃牛那兒買的,只有那個區有剩票……」
傅言真嗓子一干。
擱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
是鬧鈴。
今天雖然是周六,但還是得去趟公司,那邊的人來了。
曾如初忙爬起來收拾。
傅言真本來準備要送她,卻被她按在床上。
「你現在多睡會兒,中午過來接我,帶我去吃好吃的。」她語帶命令地說。
傅言真笑了聲,應她一句:「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