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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阿真,你怎麼這麼壞啊?」
沈逾不做人的笑著,筆都拿不穩,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裴照也很想笑,但看著曾如初臉紅的都快滴出血,心裡還有點過意不去,畢竟還抄著她作業呢。
曾如初咬緊牙,一聲不吭地轉過身。
哪止沈逾一隻狗,她這分明是掉狗窩裡了。
這些都是狗。
一隻兩隻三隻,汪汪汪。
汪汪汪。
沒多久,她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有哪些作業?」
跟傅言真熟的都是些學渣,都是一問三不知。
沒人說的清楚。
他長腿一伸,去勾曾如初的椅腿。
曾如初連人帶椅子跟著一晃。
她被惹出了火氣,回頭瞪他,「你幹什麼?」
「作業,有哪些?」傅言真複述了一遍問題。知道方圓幾桌,就她知道。
曾如初不說話,眼睛瞪的像銅鈴。
擺明是生氣了。
看她這惱火的小表情,傅言真覺得有點好玩,但也給予了一定尊重。
「請問。」他慢悠悠地加了個後綴。
「……不知道。」曾如初黑著臉說。
「這官當的,就這麼為人民服務?」傅言真撿了個高帽給她戴上。
氣血直衝沖地往上涌,曾如初轉身就將他名字寫在便利貼上:
「你是人民的敵人,才不為你服務。」
周圍的吃瓜群眾:「……」
短暫靜默後,一陣爆笑。
「人民的敵人!哈哈哈哈……」
沈逾最過分,他把桌子拍的直晃悠。
搞得曾如初寫字都寫不好。
傅言真也被逗笑。
曾如初沉著張臉,默不作聲地將東西全部整理好,準備將它們送走時,一本物理練習冊從後面扔來。
裡面還夾著三張數學試卷。
東西扔在她和沈逾中間的隔著的那片「空地」。
曾如初低眸一看:
姓名:傅言真。
「……」她咬了下唇,拿起筆,只好在數學和物理的未交名單上槓掉他名字。
半分鐘後,又一個周記本扔了過來。
這回沒扔好,砸到她的頭。
她蹭地又轉過身。
「對不起,手滑了。」傅言真嘴上說對不起,臉上就差沒把「故意的」寫上去。
本子倒不重,輕飄飄的一個軟面抄,砸著也不疼。
但曾如初頂著一個「好大官威」的帽子,劃掉他名字時很不甘不願。
課間操時段,她將數學作業送去袁安辦公室。
回來路上遇到幾個七班的男生。
因為陸州同的關係,那幾個男生還樂呵呵地跟她打招呼,誇她今天漂亮。
也不圖她作業抄,好像還有點真情實意。
但她心情和這天色一樣的灰頭土臉。
不知道為什麼。
這麼多人誇她好看,卻都不及傅言真那一句「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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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陸州同放學都來他們班門口等著她。
關於這事,曾如初在QIQ上跟他說過,叫他不要再過來。
但陸州同根本不聽。
他每每出現,都要引起一陣騷動。
周四是個晴天。
最後一節晚自習,班上笑鬧不斷。
話茬基本都跟曾如初有關。
因為教室外,陸州同又過來了。
他背靠欄杆,一手插著兜,兩條長腿交疊擺放,凹出一個挺養眼的姿勢。
其實他相貌確實還算不俗,班上有女生在議論。
「我覺得陸州同也挺帥的欸。」坐在李度前面的女生說。
她同桌和陸州同是初中同學,那時候他就有點名氣,一時附和了句:「好歹也是七班的班草啊。」
倆人邊說邊打量曾如初。
曾如初根本就沒朝門外看一眼,她只覺得煩。
很煩。
沈逾一拍腦門,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操」了一聲,突然將臉湊到曾如初跟前。
「你幹什麼?」曾如初被他嚇的手一抖,不自覺地蹙眉。
「小蘑菇,」沈逾難得露出嚴肅表情,「你是不是加了陸州同好友來著?」
昨天,他QIQ空間裡多了條動態。
是他在曾如初空間裡的留言被人回復了。
前兩天上課無聊,沈逾就跑去她空間裡踩了踩,還讓她有空過來回踩,給他增加訪問量。
他那日在曾如初的一張照片下評論:「小蘑菇,你這長發多好看啊。」
照片是曾如初中考後拍的,當時和同桌一起拍的大頭照。
同桌非要她發空間。
她那會是長發,扎著馬尾辮。
照片裡,她笑起來一邊一個梨渦,甜的跟奶茶似的。
陸州同昨晚回了沈逾的評論:「我覺得她這短髮也好看啊。」
所以沈逾就知道他們這是加上了好友。
曾如初「嗯」了聲,筆未停,一直在做她的卷子。
沈逾回頭看了眼,抬手扣了扣傅言真的桌子,壓著嗓子小聲說:「阿真吶,這小蘑菇都加他好友了,那你怕是要破費了啊?」
傅言真視線撇向門外,看到了陸州同。
他身上穿著某品牌的新款秋裝,騷的跟那開了屏的孔雀簡直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