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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短髮顯得凌亂,額發散在那雙他很喜歡的藍色眼睛前,襯得那雙眼睛愈發亮的驚人。
眼前站著的人怎麼看都只能說是少年,雖說身材結實修長,從短袖裡露出來的手臂也有著流暢的肌肉線條,可給人的感覺就還是稚嫩的。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本大爺的房間裡?!”
就連聲音也都是熟悉的。
到底是跡部突然失憶變回了十幾年前,還是他自己來到了十幾年前?又或者是時空黑洞在跡部家的臥室轉了一下?
畫了那麼多年的漫畫,仁王的天馬行空已經升級到了另外一個階段。
他眨了眨眼:“跡部景吾?”
“你認識本大爺?”少年挑了挑眉,帶著警惕的表情又走進了一步——大概是他現在躺著全身沒力氣的模樣顯得無害罷。
仁王還有著起床氣,不是很想現在就解決問題,反而比較想再睡一會兒回籠覺。但顯然這樣是行不通的。他想了想該說些什麼表達自己的身份,又覺得麻煩,或者乾脆就一問三不知算了。這時候直覺替他選擇了一種不知道該說好還是該說不好的應對方式。
他幾乎沒有多做思考,撐起還有些發酸的身體坐起來,在跡部愈發警惕的表情下伸了個懶腰。
睡衣是大了兩碼的棉T,領子很寬,露出久不見陽光而顯得有些蒼白的皮膚和分明的鎖骨。
仁王知道那上面有什麼,畢竟跡部每次都很喜歡叼著他的鎖骨不放,讓他腹誹那傢伙一定是屬狗的光喜歡啃骨頭了。
這小子現在幾歲?
十五?還是更小一點?
光看身高看不出來,但估計還是國中的時候。
比記憶里他在U17訓練營變得熟悉起來的國中組的領隊要稚嫩不少,也不排除記憶美化的效果。
不過不管幾歲……
“小孩。”他甚至不需要壓低嗓子,乾渴就讓他的聲音帶上了沙啞,“我是上帝派來的使者,來教導你如何保護世界和平的。”
跡部:“……”
9
十四歲的跡部景吾沒有選擇叫保鏢。
這很奇怪,但他在見到突然出現在他床上的男人的第一眼,就莫名有一種直覺。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是可以相信的。雖然這傢伙一開口就是根本不可能會有人信的謊言。
穿著那種有點宅又有點不那么正經的衣服,身上還有那種痕跡,怎麼看怎麼不像個正經人。
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
“你到底是誰?”他有些生氣。
仁王眨了眨眼,想跡部怎麼這麼淡定?
“我說了你就信?”
“你先說。”
噗哩,這麼有耐心啊。
仁王愈發覺得有趣。
他掀開被子跪坐起來,歪著頭打量了一下十幾歲的跡部。
讓他吃驚的是,眼前的少年就這樣好整以暇地讓他看。
跡部十幾歲就是這種樣子了嗎?
運籌帷幄什麼的……不對吧。
“我是你男朋友啊。”仁王道。
跡部:“……”
沒信吧。
仁王看著跡部的表情略微有些小失望。
但他察覺跡部其實是愣住了,便反應很快地探過身勾住了少年的肩膀。
成年人要制住一個未成年人還算是容易,但直到輕而易舉把跡部拉過來按在床沿,仁王才覺得不太對勁:他記得跡部從小練擊劍吧?還是說晨練練的太狠體力沒恢復過來?
仁王懶得管這些了。
他俯下身按著跡部的肩膀露出一個笑來:“你睡了我十年,現在不認帳,我也是很傷心的吶。”
天旋地轉就躺在床上的跡部:“……”
他面無表情看著仁王的臉:“……十年?”
“對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我未來的男朋友?”跡部連“本大爺”的自稱都在驚訝中忘了。
“看情況是這樣。”仁王道,“不過這種事……還不如我是上帝的使者可信吧?”
“……不,本大爺兩種都不信。”跡部腰部發力坐了起來,輕而易舉就把仁王掀到一邊。
滾了兩圈,仁王按著自己的腰嘶了一聲:“輕一點啊,小鬼。我又不會對你下手。就算你是我男朋友,畢竟也隔了十幾年。我可不是戀(卡)童的變(卡)態。而且你身上都是汗,髒死了。”
跡部:“……”
10
仁王有些失望:跡部真的沒有認出自己。
他年輕的時候和現在的長相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吧?
最多就是稜角更分明了一些,氣質變了一點,長相上更成熟一些。最多就是更白了一點。
“你現在多大啊?”仁王不太甘心地問道,“國三?國二?全國大賽結束了?”
跡部抽了抽嘴角:“本大爺為什麼要告訴你?”
仁王舉起雙手:“你看我手無縛雞之力的,又不是在刺探你私人信息。而且我都知道你是跡部景吾了啊。你家的房子不是有自動警報裝置嗎?說明我出現在這裡不是從外面進來的。其實你的私人信息我都知道啊,我都可以說給你聽比如你右肩背後有兩顆痣,比如你那個有多長……啊這個倒不一定,我比較熟你長大以後的,你現在的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