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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八月,而床上的人年紀看上去不算小卻也絕對不算大。如果讓他猜時間段……
“你打完全國大賽了嗎?”他突然問。
少年臉上很快浮現出類似於“你怎麼知道我在打全國大賽”或者是“你真的知道我之前在做什麼”的複雜表情。
於是跡部懂了:果然沒錯。
他加深了笑意:“我差不多知道發生了什麼。”
“噗哩?”
3
仁王一臉懵逼。
他只有這個反應了。
任誰在聽了“你現在來到了十四年後你見到的跡部景吾是十四年後的跡部景吾”這種事後,都不會有第二種反應的。
不是在開玩笑吧?
“你為什麼一副不意外的樣子?”他奇怪地問,“我突然出現在你的臥室,你還有心情來……”他咽下了“開我玩笑”和“看我笑話”這類讓人心情不愉快的詞。
皺了皺眉,仁王試探地問:“還是說,你提前知道這種事會發生?”
應該不是。
他心裡這樣想。
方才這個男人見到自己時的第一反應也是很驚訝的。
可他為什麼這麼快就接受了這樣的設定?
還是說自己來到的是平行時空,就像是《家教》里的十年火箭炮設定一樣,這裡的人很習慣在過去與未來之間穿梭?
仁王腦海里閃過一系列漫畫的名字。
“不,我不知道。”跡部微笑,“我說的話你不信也沒關係,不如親自來看看吧。”
“……噗哩。”
4
好像在夢裡啊。
仁王想。
但這確實不是夢,因為他還需要一步一步地走去目的地而不是瞬移,下床時腳趾撞到床柱也真的很痛。
但這個房子真的,太·大·了!
仁王抽了抽嘴角。
他之前一直以為冰帝的人說的“跡部白金漢宮”是在開玩笑,原來是寫實嗎?!
走出房門就是很長的走廊,往下看能看到兩層,第二層的格局似乎和這一層是一樣的,而最下面那層有著一看就很華麗的沙發和茶几,還有幾個穿著燕尾服推著推車的……穿成這樣,應該是管家吧?
那些穿著女僕裙的,就是真·女僕了?!
仁王扶著扶手往下看,覺得自己很難維持冷靜。
旁邊那個在他撞到腳趾時笑出聲來的可惡男人好整以暇地解了袖口,把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
男士香水的味道不重,但他們的距離只隔了一臂,是在仁王的安全距離以內。
他不好拉開距離,畢竟這個人是他在這裡唯一有一點熟悉的人了——雖然他和跡部一點也不熟。這一點倒是也很奇怪,仁王沒法想像自己十四年後會和跡部很熟,可這個男人表現出來的態度確實是未來的自己和他很熟……
溫熱的手掌落在肩膀上。
仁王忍不住繃緊了肌肉。
“別這麼緊張。”男人的聲音里滿是笑意,“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噗哩。”仁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你要帶我去看什麼?”
“我說的你不會信吧?”跡部道,“我帶你去你的房間。”
……等等,“我”的房間?!
我為什麼會在這麼大的房子裡有房間?!
我未來會和跡部關係好到留出單獨的客房了嗎?!
5
跡部站在門口,看著房間裡的少年,眼神柔軟。
這其實是仁王的“工作室”,裡面散亂放著的是一些畫稿。
仁王開始畫漫畫應該是大學的時候。具體什麼時間點跡部不知道。
他那時候在國外念書,有心想把這段感情維持下去,便保持了日常的聯絡。但更多的也做不到了。當然他想知道仁王做了什麼是可以知道的,可是去“調查”自己的男朋友……這樣的行為太危險,跡部知道如果他真的做了,就踩到了仁王的底線。
所以當他假期回國時,仁王已經可以拿著雜誌開玩笑一樣對他說,你看我畫的東西上連載了耶,真好玩。
跡部猜仁王一開始是鬧著玩的。
他去看過仁王最初的作品。
很短,就分了上下連載,剛好在半月刊上作為一個徵稿活動的優秀獎。
是一個很簡單的青春愛情故事。
勤勞正直又聰明的少年和驕傲任性又傲嬌的富家千金……
他把雜誌捲起來敲了敲仁王的頭:“你就不怕我生氣?”
“你要自我帶入我也沒辦法啊,噗哩。”仁王眨了眨眼,最後還是笑倒在他的懷裡。
仁王沒有專業學過繪畫,按理來說在這一方面應該是一竅不通的。可按照他本人的說法,就是“做模特做多了多少也知道一點畫畫該怎麼畫。而且我是學建築的,本來就是要繪圖的”。
這句話的重點跡部找的非常準確。
“你給幸村做模特?”當時的他挑了挑眉佯怒道,“什麼樣的模特?”
“各種各樣的模特。”那傢伙絕對是知道他什麼意思,才故意模稜兩可:“噗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幻影,幸村的畫上又不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