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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比自己以為的要強?態度卻一直不冷不熱。
比起三巨頭多少帶一點居高臨下的期待和愛護,其餘正選前輩看他時多少是帶一點審視的。切原會借著脾氣好的前輩的那一點兄長一樣寵溺的心情鬧一點脾氣(比如總是請客的丸井和桑原),卻也會在有一些距離感的前輩面前表現的侷促。
每天晚上兩個多小時的一對一訓練,算是很親近的交流了吧?
可他還是不太能感受到,對面的仁王前輩對自己到底是怎樣的態度。
之前也有被捉弄過,近距離接觸卻覺得仁王前輩的個性並不算惡劣,相反還挺溫柔的……
啊啊啊,算了,不想了。
切原甩了甩腦袋,癟了癟嘴囫圇告了別,轉身跑進了家門。
留在原地的仁王:?這小子是突然想到什麼了嗎?反應奇奇怪怪的。
7
和美國隊的比賽,仁王是和其他隊友一起去看的。
去參與集訓的三個人都進了選拔隊的名單,這在立海大的人看來理所應當。
關東大賽的決賽居然會輸給青學,這才是匪夷所思的事吧?被打斷的,是關東大賽的十六連冠啊。
“對了仁王。”單打一比賽之前打開了一包餅乾的丸井一邊把手上的零食往旁邊遞,一邊問,“前段時間,你是和赤也在做單獨訓練吧?”
這是瞞不住的事情。
仁王隨手拿了餅乾,點了點頭:“是啊,怎麼了?”
“練出什麼東西了嗎?”
“你自己用眼睛看。那三個人是去集訓了,我們不還是一起在學校訓練嗎?”
“什麼都沒看出來。”丸井抬手按住了仁王的肩膀,“算了,也沒指望你會回答。換一個問題好了,赤也那小子練出什麼來了嗎?”
“一樣的答案。”仁王道。他指了指閃爍過後在電子屏幕上亮起的名字,和著其他觀眾驚訝的背景音,很冷淡地吐出兩個簡單的音節:“噗哩。”
然後他沉默著,沉默著,直到看著切原站在場上,尚還稚嫩的臉被轉播用的屏幕放大。
倔強和孤注一擲的氣質被放大,與切原原本就有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真和一往無前的氣勢混雜在一起。
仁王微微眯了眯眼。
他把手上剩下的小塊餅乾全部塞進嘴裡,囫圇咽下去,彎下腰去拿放在腳邊的礦泉水。
放大的屏幕上,切原打出了那個他已經很熟悉的招數。
透過轉播,網球旋轉的奧妙被掩蓋。可仁王還是條件反射覺得眼睛酸澀不舒服。
在此之前,仁王甚至都不覺得自己屬於“動態視力良好”的範疇。
切原赤也……
他勾了勾唇,想這小子不是白白被那三個人另眼相看的。
“你表情突然變得好奇怪啊,想到什麼了嗎?”旁邊的丸井把包裝袋裡最後一塊餅乾遞過來。
仁王躲了一下,張嘴刁住了餅乾。
他一手還握著礦泉水瓶子,就著涼水很快把餅乾咽了下去。
“沒什麼。”他說,“切原這小子挺有意思的。”
“哈,這句話由你來說的話……”丸井笑著開著玩笑。
他從座位下的背包里又摸出了一包薯片。
仁王瞥了一眼,想怪不得會把最後一塊餅乾給我。
可最後那包薯片還是沒有打開。
砰地一聲,全場轉瞬之間有了幾秒的寂靜。
裁判的哨聲尖利又刺耳,可捂著肩膀站起來的少年卻咧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仁王聽到周圍以及身後其他觀眾鬆了口氣的聲音。
那傢伙笑的那麼難看,為什麼還會有人以為,他真的沒事?
8
最後還是換了人。
手冢去找跑去熱身的越前,真田和柳則按著切原去了醫務室。
急救醫生說,骨科的東西不拍片很多看不出來,還是去醫院確診一下比較好。我這樣按你會痛嗎?好的我知道你痛了。看起來不算太嚴重,但保險起見,建議去醫院拍個片。
真田和柳還得等著這邊比賽出結果,畢竟是和美國的友誼公開賽,隊伍里一下少三個人是怎麼也看不過去的。
那怎麼辦呢?
打個電話把肯定在觀眾席上的隊友叫過來。
丸井那包沒有拆封的薯片被塞給了一臉不忿不滿還被醫生按的嗷嗷叫的切原。
捏著包裝袋微低著頭的少年眼裡還有沒褪乾淨的紅,分不清是因為委屈還是情緒激動。
比較靠譜的柳生和桑原分別被柳和真田叫去囑咐注意事項,丸井則蹲在切原面前試圖讓海帶頭後輩打起精神。可強忍著肩膀疼痛的切原滿心還是不得不從賽場上下來的憤懣,一點兒也不想理會平日裡對他算是最為友善的前輩。
仁王有些懶散地靠在一邊的牆上,正對著切原泛紅的雙眼。
他皺了皺眉,想說些什麼。
最後卻撇過頭去跟著聽柳和柳生的對話,什麼也沒說。
去醫院的電車並不擁擠。
雖是周末,卻並不在上下班高峰期,空位很多。
仁王見桑原小心翼翼地看著切原,便自顧自低下頭掏出手機和柳發簡訊。
“集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怎麼突然關心這個?”柳很快回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