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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什麼用的——”夏洛克有氣無力的應了一句,“之前他們只是追蹤克里夫的位置都用了三個月的時間,現在——瓦特,不要動我的報紙!”
“明明是卷卷!”
“啾啾啾啾啾!”
人和貓頭鷹同時發出了抗拒,夏洛克將他的報紙拿到一邊,理也不理道:“蘇,這隻鳥的爪子上有一個信封。”
“那是我的信,你把它取下來就可以。”
卷卷眨了眨黑亮的眼睛,先將尊貴的將綁了信封的那隻爪子伸過去,示意夏洛克解下來。
“用貓頭鷹送信,你可真是想的出來,”夏洛克嘟囔道,“而且為什麼要採用寫信這麼古老的通訊方式,打電話不行嗎……”
“因為學校周圍的的魔法磁場太強,手機拿進去根本沒有信號。”
“所以這就是你從來不回復我簡訊的原因?”
“其實我早就沒有使用手機的習慣了……”
蘇拂從廚房裡出來,將他的手機拋過去:“你哥還說,讓你繼續調查那筆錢的去向,他願意向你提供一些關於麥克道格的情報。”
夏洛克輕蔑的笑了一聲,接住他的手機隨手扔在一旁,將蘇拂的信封遞過來。
卷卷撲騰著翅膀落在了旁邊的吊蘭架子上,尖喙蹭了蹭吊蘭的碧葉,鐵絲架子晃了兩晃。
“是霍格沃茲的家養小精靈把你照顧的太好了嗎?”蘇拂過去戳了戳它的肚皮上的羽毛——卷卷立即尖叫著抗議躲開,“我覺得你好像胖了不少……”
“這隻傻鳥自我上次見到至少胖了三磅——霍格沃茲是什麼地方,家養小精靈又是什麼物種?”
“胖了這麼多……那好吧,從明天開始你不能吃晚飯了,一直到瘦回去為止。”
卷卷絕望的哀嚎了一聲,然後鑽進了盥洗室,顯然是出去自己傷心去了。
蘇拂繼續道:“霍格沃茲是我的母校——全英國唯一的魔法學院,是全世界最好的巫師學校,鄧布利多教授是校長。”
“只有一所學校?”夏洛克似乎有些詫異,“沒有絲毫的競爭力非常不利於教育事業的發展,很可能導致教育腐敗和教學水準退化——”
蘇拂:“……”
“既然你畢業於一個所謂的——魔法學院,那麼你在謝菲爾德大學的學位是假的?”
蘇拂:“……”
你就會拆我的台!
勞資再怎麼說也是名校本科畢業——雖然都是上輩子的事了,但是好歹也不是文盲啊!
她強行岔開話題:“家養小精靈就像它的名字,是精靈,古代巫師戰爭精靈戰敗之後就巫師所奴役的種族,世代幹著僕人的工作……壓迫和不平等在任何一個時代和世界都是存在的。”
“可惜你的正義感在這個時候沒有人任何用處。”
蘇拂道:“我有嘗試著改變過……”
夏洛克問:“結果?”
從他的語氣里就能聽得出他對蘇拂所謂的嘗試並不抱很大期望。
“半途而廢,”果然蘇拂如是回答,“因為後來我所走的道路和我的職業規劃發生了很大的偏差——我們五年級會有一次和教授的面談,通常叫做就業諮詢,我記得當時我給鄧布利多教授的回答是我想成為穿制服的威森加摩魔法師——威森加摩是魔法界的最高法庭,而威森加摩的成員就相當於魔法界的法官……”
她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長嘆一聲道:“鄧布利多教授當時還開玩笑說,希望在他能見證歷史上最年輕的威森加摩魔法師的成長曆程……”
夏洛克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可是後來,”蘇拂繼續說道,笑的有無奈而涼薄,“我最近一次接觸威森加摩,是接受審判。”
夏洛克並沒有問她犯了什麼罪,淡然道:“審判者被審判的局面……”
他的話沒有說完,蘇拂道:“我不是什麼審判者,你知道中國大陸的法院結構設置嗎?基層一一中級一一高級一一最高院,我只是個區基層法院的小法官,判過的案子大部分都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雖然最後調到了中院,但是——”
但是不到一年,她就死於意外事故。
到底是不是意外事故至今成謎,當時她正在辦的確實是一件非常棘手的案子,被告人背後勢力不小,檢察官起訴他頂了很大的壓力,而她是合議庭的一員。
一審終結判處無期徒刑之後被告不服判決上訴,她沒有見到上訴的結果,因為就在一審判決下達第三天,她出車禍死了。
那時候她二十七歲不到。
再醒來她已經是個英國人,穿越了漫長的時光歲月,再也看不到自己曾經存在過的軌跡。
這不是什麼好回憶。
包括剛才和夏洛克提及的,關於那場驚險至極的審判。
“Well,”夏洛克大概聽出了她語氣里的嘲諷,道,“我們換個話題,你可以繼續說你的職業規劃。”
“我的職業規劃也不是什麼好話題,”蘇拂聳肩道,“不過我可以找些有意思的事情……”
她說著朝夏洛克揮手示意他過去書房。
這裡夏洛克上次來過,他曾經在那張老舊的檯燈下無意中瞥到蘇拂的信從而的得知了鄧布利多這個名字。
蘇拂用魔杖敲了敲抽屜,它自動彈出來,裡頭整齊的擺著一堆花花綠綠的盒子。
她拿了一個紫色的扔給夏洛克,笑道:“你可以拆開看看。”
夏洛克將手裡精緻的硬紙盒子轉了轉,然後在蘇拂詭異期待的目光中拆開了盒子……一個黑乎乎的小玩意兒一下子就蹦躂了起來,靈活的從夏洛克手臂上爬過去,蘇拂眯眼笑,等著小青蛙自己跑走,結果夏洛克手腕一轉,修長的手指繞過去,精準的捏住了巧克力蛙的一條小細腿——它在他手裡蕩來蕩去。
“巧克力做的青蛙?還會動?”夏洛克將那隻多動症的巧克力蛙甩了幾下,它就有氣無力的吊著了。
“是啊,”蘇拂伸手指戳了戳那隻半死不活的巧克力蛙,道,“是被施了魔法的巧克力,非常微弱的一點,現在估計已經耗盡了——啊,你可以吃掉它。”
“我不是麥考夫。”他咕噥了一句,將巧克力蛙塞到了蘇拂手裡。
蘇拂拿起他拆開的那個盒子,從裡頭摳出一張卡片,笑道:“你和我運氣一樣差,又是鄧布利多,我懷疑他自己都有一百張自己的卡片了……”
夏洛克偏過頭來去看卡片上微笑著的白鬍子教授,他時不時的抬手扶一下自己的眼鏡,或者捋一捋一大把鬍子。
“這個裝有液晶顯示板——好吧,又是魔法,”他將卡片接過去,反過來仔細看了看,似乎在確認後邊到底有沒有裝上一張電子晶片,“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