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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華生醫生最後給他和夏洛克歷經的第一件案子起名為“粉色研究”,他把這件案子當成一個故事寫在了自己的博客上,當他寫完最後一段的時候,伸了個懶腰,一抬頭正對上書櫃旁邊架子上的雪白貓頭鷹。

    可憐的約翰至今也不能理解,像夏洛克這樣的人,為什麼會養一隻貓頭鷹當寵物。

    尤其是他和這隻貓頭鷹似乎相處的並不愉快。

    在他的再三追問之下,夏洛克終於不耐煩的告訴他貓頭鷹叫做卷卷,約翰覺得這是個很可愛的名字,可是夏洛克每次都叫不對,明明記憶力超群,卻記不住一隻貓頭鷹的名字,簡直令人費解。

    比如現在。

    夏洛克在拉小提琴,卷卷黑溜溜的眼睛一轉,就飛過去搗亂,這也是讓約翰更為驚訝一點,這隻貓頭鷹簡直聰明的令人髮指。

    卷卷蹲在樂譜架子上梳理自己的羽毛,故意撲棱著翅膀把樂譜扇的滿地都是,夏洛克揮著琴弓一下就把它戳到了邊上,動作嫻熟的好像他已經這麼做過一百遍。

    原諒華生醫生,他沒忍住笑出了聲。

    卷卷驕傲的叫了一聲,飛過去落在了沙發扶手上,約翰伸手撫了撫它的鳥毛——他們朝夕相處了一段時間,已經是熟人了。  

    夏洛克銳利的目光看過來,約翰立即掩住嘴唇,假裝嚴肅的道:“茶葉好像沒有了,你那裡還有備用的嗎?”

    “箱子裡。”夏洛克簡單的回答了一句,就又轉過身去開始拉小提琴。

    約翰拍了拍貓頭鷹的腦袋,起身從柜子低下拉出一個方形的箱子,裡頭裝著各種雜物。

    他找了半天,終於挖出來一個厚羊皮紙紙包,打開一看裡面是小拇指大小的金褐色樹葉,他低頭聞了聞,也沒有聞到什麼味道,於是一邊把箱子推進去一邊問夏洛克:“是這個羊皮紙包著的包裹嗎?”

    夏洛克把小提琴拉出一道悠長的聲響,模糊的回答了一聲,約翰把紙包里的樹葉倒進茶葉罐子裡,順手抓了幾片扔進了自己的杯子裡。

    他端著杯子坐在電腦前檢查自己的博文,沒過一會兒,他覺得自己聽到一種……好像是水燒開了的窸窣響聲。

    他起身到廚房裡查看一番,發現熱水器並沒有開,就又回來坐下,結果那聲音更響了,他大聲道:“赫德森太太,你在燒熱水嗎?”

    幾秒鐘之後樓下傳來赫德森太太否定的回答。  

    他疑惑的又坐回去,結果搬開筆記本電腦一低頭,才發現原來那聲音是從他杯子裡發出來的,他打開蓋子,然後就被嚇了一跳。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杯子裡泡的是茶葉和水,可是現在杯子裡滿是血紅色粘稠的液體。

    就像是被加熱沸騰的血漿,時不時的“咕咚”冒出一個血色模糊的水泡,然後沉寂下去,杯子邊緣泛起點白色的泡沫。

    約翰:“……”

    說不出驟然發現自己的茶變成了血漿,和猝不及防的在冰箱裡看見一顆人頭哪個更刺激。

    無法比擬。

    他深吸了幾口氣,轉頭問夏洛克:“你剛才說是茶葉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夏洛克心不在焉的答:“茶葉。”

    華生醫生拿出自己作為一個遠征過阿富汗老兵的忍耐力,繼續語氣平和的問:“可是為什麼現在我的杯子裡現在裝滿了……紅色類似於人血的不明液體?”

    夏洛克這才停止了拉小提琴,踱步過來在沙發背後,斜著身體看了一眼,道:“辛德拉樹葉受潮了,扔在烘乾機里烘乾一下就好。”  

    約翰皺眉:“什麼樹葉?”

    “辛德拉樹,”夏洛克不耐煩的道,“生長在密林深處,壽命只有一年,必須經過大日利亞黑金蝴蝶授粉才能結出種子繼續來年的生長,其樹葉是補血劑必不可少的藥材,烘乾之後入水可飲用,對人的血管和血液流通有奇效。”

    約翰覺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點問題,他端著杯子道:“我是個醫生,可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藥材。”

    夏洛克將琴弓再次搭在了弦上,自言自語道:“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給你這樣的小腦瓜解釋這個問題,我竟然開始想念斯內普了——不可思議。”

    約翰:“……”

    諸如此類的事件不勝枚舉。

    如果不是因為華生醫生的脾氣夠好,為人足夠溫和寬容,而他更願意去注意夏洛克的過人之處,那麼想必捶他一頓也不是不可能。

    時間過得飛快,醫生和偵探成為朋友和同事已經有好一段日子了,這段時間裡他們查清楚一些案子,有大有小,唯一的相同點就是它們都十分離奇,或者說是複雜,但是偵探偏愛這類案子,他能從裡頭或多或少獲得一點樂趣。  

    當然,醫生了解自己的朋友,與其說他的樂趣來自於將真相大白於天下以聲張正義,倒不如說他沉迷於解開各種謎題的過程。

    案子越複雜離奇,他就越高興。

    他的朋友是個怪人,華生醫生時常這樣想。

    可是毫無疑問,他也是個天才,當世少有人能與他比擬。

    不論別人對他是何種看法,醫生對於自己的朋友,總是心存敬佩和一分驚嘆的。

    在那件中國黑幫走私案之後的短時間內夏洛克再沒有遇到類似的案子,有次雷斯垂德探長來找他問起一個盜竊案,他甚至沒有去現場,光憑藉著探長的描述就推測出了盜賊是誰,而最後的結果果真如他所料。

    現在他正無聊而暴躁的穿著睡衣躺在沙發上,嘴裡無聲的念念有詞,而眼神茫然無光。

    約翰坐在離他不遠處看報紙,他越過報紙邊沿瞅了夏洛克一眼,然後毫不意外的繼續看報紙,顯然已經習慣了他這種鹹魚一樣的狀態。

    一直到某一刻,他忽然出聲道:“蘇,你為什麼不說話?”

    約翰皺眉,他把報紙折起來放在一邊,問:“夏洛克,你剛才在叫誰?”  

    躺在沙發上的人睜開眼睛,半響才道:“Nothing.”

    約翰過去坐在了他對面:“不你叫了,這屋子裡就我們兩個,可是你喊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你聽錯了。”夏洛克翻了個身朝里,於是約翰看不到他的神情。

    “我不會聽錯,你叫了‘蘇’。”

    夏洛克忽然翻身起來,他看上去心情比剛才更差了,面無表情的道:“你聽錯了——上帝啊,倫敦的犯罪分子都到哪裡去了,他們是去舉辦和平聚會了嗎,簡直平靜的讓人發瘋,為什麼就不能多些有意思的案子呢。”

    他正說著,樓下傳來了雷斯垂德探長和赫德森太太的說話聲。

    約翰把報紙放在了茶几隔板上,道:“這不是就有案子了嗎?”

    “嗨夏洛克,嗨約翰,”探長打了聲招呼,開門見山的道,“碧昂斯頓那邊有件案子,現場有搏鬥痕跡,應該是他殺,可是房門鎖得嚴嚴實實,死者身上也沒有任何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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