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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的嘴唇在動,卻聽不見他說了什麼。
她看見深而廣闊的蒼穹,暗潮湧動的霾雲,忽然想起,不知道多少年前,她和里德爾反目,殺人的咒語就像這顆子彈一樣穿過了她的脊背,而她倒下去時,看見的,竟然是碧海青天。
可是那一眼之後,她再睜眼,就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哀人生之多難#→_→
看完就得留言,不留我就要開始鬧了。
我不會坑的放心吧,反正沒剩多少了,寫寫就完結了,坑了多沒意思,對吧。
話說你們有人喜歡看超英同人麼,正聯復聯x戰警一鍋燉的那種。
為啥忽然想起超級英雄呢,因為我昨天去超市買了一板兒有美國隊長和鋼鐵俠的……伊利QQ星啊哈哈我還是個寶寶。
順便推文《[福爾摩斯]與他為友》,孤島小鯨魚寫的,福爾摩斯原著同人,喜歡的話去瞅一眼,覺得好看就留個言收個藏啥的。
愛你們麼麼噠。
第107章 詐屍啊啊啊
“蘇!”
最後一聲,她聽見夏洛克模糊的呼喊,然後就陷入了黑暗的泥沼,如此熟悉,一如數年前,她曾經深切的感受過的,沒有意識的深淵。
……
紐約的夜一如既往的繁華,作為享譽世界的大都市,這裡的霓虹在無數個夜晚都輝煌至令人望而生卻,繁弦急管紅燈綠酒,和它的名聲相得益彰。
今夜也不例外——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不例外,但是總也有讓人意想不到的突發狀況。
比如某個忙活了一天正準備回家的計程車司機,在半路上遭遇了一個行止奇怪的流浪漢。
他看上去相當急切,不顧危險的衝到馬路中央攔住了司機的車,拍打著車窗示意他打開門,司機無奈的搖下車窗,道:“抱歉先生,我已經——”
他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裡。
因為昏暗的路燈下,走的近了他才能看的清楚,那個看上去狼狽不堪的流浪漢,幾乎渾身都是血。
最主要的是,他懷裡抱著一個長發女人,女人蒼白的手毫無生氣的耷拉著,路上有其他的車開過去,冷白的車燈光打在兩個人的身上,司機清楚地看見,那女人黑色的衣擺角上,滴滴答答的滴落著深色的詭異液體,排布在黑夜落雨的馬路上,逐漸看不出來痕跡。
血腥味。
“去最近的醫院——”流浪漢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好像嗓子受過傷似的,他一隻手費力的扣住車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請你。”
司機是個好心腸的人,他聽出來流浪漢的口音不像美國人,還在這麼晚的時候突兀出現,還帶著個受了重傷的女人,但他還是拉開車門示意他上車,並道:“附近只有一家小醫院,恐怕動不了大手術,我送你去遠一點的大醫院吧?”
流浪漢含混不清的答應了一聲,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見,司機啟動了車子,車輪碾壓出去濺開一擺迅疾的水花,公路兩旁的金色的路燈光帶在不斷地後退,司機本來想說些什麼,卻發現那個流浪漢自從上車之後就一直在喃喃自語,司機偏頭看了眼後視鏡,卻只看見他低著頭,緊緊的摟著女人的脖子,似乎在叫她的名字,但是因為語速太快,司機懷疑恐怕連他自己都聽不親自己在說什麼。
雨勢又漸漸大了起來,一簇一簇的雨花沖刷在玻璃上,流浪漢僵硬的抬起脖子問:“到了嗎?”
司機看了一眼導航:“馬上……”
流浪漢僵硬撥了撥罩在眼前的凌亂頭髮,露出一雙灰綠色的眸子,他的目光有些壓抑的凝滯,沉遂眼瞳里倒映出黑夜模糊雨幕,和他手掌上淋漓的血跡。
……
今夜中心醫院的值班醫生和急救室異常熱鬧。
因為雨天路況不好,立交橋上發生了一起追尾碰撞車禍,兩個司機都受了傷,幸好都傷的的不嚴重,因為兩個人躺在擔架上還在對罵出車禍到底是誰的鍋。
外科醫生克麗絲汀·帕爾默對於這兩位精神過於旺盛的傷患者很是頭疼,好不容易給兩個人做完了縫合手術鬆了一口氣,殊不知她今晚最大的麻煩才剛剛進到醫院大廳的門。
那是一個身材高瘦,齜須凌亂的快要看不出原本面容的流浪漢,他帶來了今晚第四位傷者……一個中槍的年輕女人。
傷者被放在了急救病床上,流浪漢卻一直攥著她的手不鬆開,克麗絲汀邊往急救室走邊示意護士攔住他,她一手接過助手遞過來的新的無菌服,一邊將手按在病床上那個女人的脖頸上——然後她忽然停住了腳步。
“停下。”她道。
助手和護士都不明所以,克麗絲汀將無菌服塞在了助手懷裡,皺著眉頭彎腰去試她的呼吸和心跳,又檢查過她的瞳孔,進行了刺激反應實驗,半響搖頭惋惜道:“已經過世了。”
旁邊還沒有被護士拉開的流浪漢身形似乎顫抖了一瞬。
克麗絲汀取下醫用口罩,斟酌著字句道:“非常抱歉,先生,這位小姐已經去世了,請節哀——我想我們現在最需要的考慮的是通知她的家人……”
安撫逝者親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克麗絲汀雖然年紀尚輕,但是作為外科主刀醫生已經有幾年了,即使她嘗試過失敗,也見慣了生死,她不像自己的朋友史蒂芬·斯特蘭奇醫生,自負又高傲,克麗絲汀·帕爾默有些女性獨有的溫和與包容。
因此在見到一個年輕的生命就此逝去,她依舊有所動容,雖然她不清楚流浪漢和這位年輕逝者的關係,但是她仍然儘可能的用委婉寬慰的語言去安撫他。
“不……”
流浪漢呢喃了一聲,仿佛牙疼似的咧了咧嘴,如果能看清他的面容,那一定是個相當難看且忍耐的神情——克麗絲汀想,她憐憫的看了一眼女人胸口的槍傷,輕聲道:“你也清楚,這裡是心臟……”
“醫生,你不能——”
“我很抱歉,”克麗絲汀又說了一遍,“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沒有但是!”流浪漢粗暴的打斷了她的話,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領子——似乎喘不過氣了似的低聲吼道,“你得救她!去取出彈片,她不會死!”
“你聽我說,先生,她已經過世——”
“不可能!”他忽然抬高了聲音,周圍的人都被他吼的驚了一跳,然而那一聲過後他就像泄了氣般瞬間垮塌下去,他揪著自己凌亂的捲髮,嘴唇嚅囁,念叨著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話,克麗絲汀示意護士將他拉開,但是他就像腳底生根了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伸手碰了碰女人慘白入紙的臉頰,動作輕微,手指卻不受控制的顫抖。
“醫生……”他緩緩的躬下身子,凝滯沒什麼神采的目光盯著克麗絲汀道,“求你,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