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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斯帕當然只能接受,她看了一眼凱厄斯放在床邊的女士衣物,“我不習慣讓女傭幫忙,可以自己來。”
古老吸血鬼嘴角挑起虛假的微笑,“剛巧,我同樣不喜歡女傭為你服務。”
在維斯帕錯愕間,凱厄斯已經用吸血鬼的速度扯開了她身上的華麗襯衫,精緻的珍珠紐扣彈落到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維斯帕:救命!這裡有一個沉迷換裝遊戲的抖s吸血鬼!
他展開拿進來的衣物——那是一件異常漂亮的白色禮服。
華麗而又含蓄的柔美禮服精美絕倫,古董感的高級定製蕾絲情調十足,趁在綢緞禮服上顯得格外華美。
復古一字肩的款式典雅高貴,但讓維斯帕想抗拒的是,凱厄斯竟然解開了她的內衣。
隨著黑色內衣的滑落,人類女孩柔軟豐盈的身體起伏完全展露在他的眼前,凱厄斯緩慢的為她套上蕾斯束身衣,冰冷的手指順著她的腰線向上滑。
維斯帕背對著凱厄斯,猛地被他強硬地壓在床上。
維斯帕喘息著掙扎,在他絕對的力量優勢下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凱厄斯將頭埋在她的頸窩,粗重的呼吸如同野獸的無聲咆哮。
他華麗暗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嘆息,“維斯帕,你總是讓我像個蠢貨一樣懦弱又毫無理智。”
明明是冰冷的氣息,維斯帕卻覺得自己的耳朵開始發燙。
直到凱厄斯幫她穿好這件禮服,她越發覺得自己和凱厄斯有點角色互換的意味,她忽然很想知道——凱厄斯是不是同意背負了一個系統,而系統任務就是死命的撩她。
吸血鬼軍官今日的會議地點是那座大名鼎鼎的聖天使堡,維斯帕跟隨凱厄斯來到美麗的台伯河畔,路過有著十二尊手持耶穌受刑刑具天使塑像的拱橋,便抵達了那座古舊城堡的拱門前。
城堡上佇立著一位手提長劍、凌空欲飛的“天使之長麥可”,劍身指向下方。
這座近兩千年歷史的聖天使堡,由羅馬帝國皇帝哈德良興建,曾作為羅馬帝國的各代皇帝安葬之地;之後由於外族人侵襲,這個堅固易守的建築,又開始多被用作防禦性堡壘;而現在,它成為了同盟國的會議中心。
但維斯帕對這座城堡熟悉的原因,卻是因為眾多藝術作品,比如電影《羅馬假日》和《達文西密碼》,或者在她死透了之前,丹·布朗的那部驚悚小說《天使與魔鬼》。
凱厄斯經過城堡外的方形城牆,他修長的雙腿包裹在筆直軍褲之中,維斯帕幾乎能看見他邁動步伐時流暢有力的肌肉線條,那比堡壘上成堆的古代武器遺址還更吸引眼球。
維斯帕的視線在進出聖天使堡的軍官們身上繞了一圈,明確感覺到穿著一身輕盈精美禮服的自己,身處其中顯得很是怪異。
她看向凱厄斯,“也許我該留在車裡等你。”
英俊強大的吸血鬼長老,本來想派遣士兵帶她前往聖天使堡內的教皇廳,觀看裡面的盔甲兵器及義大利名家畫作打發時間。
但他此時看著周圍的愚蠢人類朝她投來的熱切目光,蹙眉的冷酷表情顯出一抹邪惡暴戾。
他從來是沃爾圖里最具侵略性的成員,但凱厄斯從前並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因為一個人類姑娘輕易動怒,在他三千多年的永生歲月中,這顯得格外異常又滑稽。
維斯帕覺得眼前這位精緻美貌的強大吸血鬼,似乎把她當成了私有物,大概就像她飢餓時面對糙莓餡餅的占有欲。
凱厄斯卻並沒有讓她回到車上,他邁開長腿,握著維斯帕的手腕登上古老城堡。
維斯帕覺得自己像被鐵鏈捆住了,上帝,這世界的吸血鬼設定是不是太任性了點,不懼怕陽光就算了,皮膚堅硬的簡直像是花崗岩。
登上聖天使堡,維斯帕從露台眺望眼前壯麗恢弘的羅馬城風光。
她忽然明白,為何《羅馬假日》這樣羅曼蒂克的愛情故事會發生在這座城市,黃昏古城羅馬淒艷的絕色美景,仿佛蘊含著來自千年前的奇幻魅力。
這座永恆之城,有著令任何一對年輕人意亂情迷的非凡魔力。
但很可惜,此時凱厄斯臉上的神情可與羅曼蒂克絲毫沾不上邊,他覺得維斯帕有點過於引人注目了,她哥特且詭異性感的氣質,總是能讓所有人情不自禁將視線膠在她身上。
維斯帕因為他的怒火皺起眉頭,整個人縈繞著一種甜美又冷森森的迷人味道,“您的脾氣可真是差,先生。”
凱厄斯深深凝視她,貼近她耳邊低語,“你如果乖巧的做只屬於我的小甜餅,那些流露出惹人厭煩眼神的人類,也許能夠勉強保障生命安全。”
“您想將我藏起來嗎?”維斯帕嗓音溫柔。
凱厄斯蒼白冰冷的手指在她貼著白色紗布的撕裂傷口處停留,他蒼白的面容隱藏在寬檐軍帽形成的陰影之中,深邃剔透的藍色雙眸微微泛著血色——
“我會的,小甜餅。”
第20章 插pter20
聖天使堡氣勢宏大的會議廳內,講席上大腹便便的中年軍官難掩臉上的喜悅神情。
“至昨日,盟軍共消滅及重創德軍40個師,”身著灰綠色軍裝的中年軍官蓋洛少將表情得意,一掃往日頹態,“戰役中,盟軍共消滅德軍11萬人,擊毀坦克兩千餘輛,飛機超過二百架。”
凱厄斯坐在首排,背脊挺拔,面容英俊,即使是在從不缺乏漂亮面孔的義大利軍官陣營中,依舊很難找出一個能與他相提並論的年輕人。
而在今日會議上的高級軍官中,不乏對凱厄斯心生不滿的男士。
他們怨念的看著年輕軍官的背影——即使這個空有一張漂亮臉蛋的年輕人確實在戰場上表現神勇,但他能夠年紀輕輕身登高位,還不是依靠傳說中實力雄厚的後台,呵,有什麼了不起。
凱厄斯卻毫不關心暗處那些嫉恨的白眼,他聽著台上義大利軍官慷慨激昂的演講,思緒卻總是飄到某個誘人的人類姑娘。
她會乖乖的在聖天使堡瞭望台等候他嗎?
還是自作主張的找些事打發時間?臨近的梵蒂岡城也許會成為她閒逛的好去處。
凱厄斯忽然皺眉,她是一個猶太女孩,而少數極端的天主教徒一向將猶太人看作魔鬼與異教徒。
不只是極端教徒,在整個歐洲,猶太人幾乎無一例外的被限制在“柵欄區”之內生活,儘管如此,還經常被驅逐出境。
凱厄斯經歷的三千年漫長歲月中,見過不知多少受毆打、掠奪和襲擊的猶太人。
一旦想像她會被那些極端惡徒以言語或身體攻擊,就讓凱厄斯壓抑不住暴戾的怒火。
他抿著唇看向仍在口若懸河、像是永遠不準備結束這場會議的蓋洛少將,艱難壓下擰斷他脖子的衝動。
台上這個曾加入墨索里尼法西斯政權麾下的義大利軍官,在義大利王國轉投同盟國陣營後,這個醜陋的人類便在羅馬過起了養尊處優的日子,從未貢獻過一絲一毫,現在竟然對盟軍的勝利表現出與有榮焉的姿態,可真是讓人反胃。
這些惹人煩的蠢貨,他看上去就像阿羅吧啦吧啦講述他那些統治大業的殷勤愚蠢。
維斯帕就從來不會沒完沒了的長篇大論,她只會皺著她漂亮的小眉毛,短短几句話就讓他心緒起伏不定。
凱厄斯揉了揉眉心,他可真是心煩自己被她左右的蠢樣子。
那個僅僅五英尺五英寸高的高級軍官終於結束了講話,凱厄斯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與高大絲毫不沾邊的義大利人,呵,慶幸他是個希臘人。
某位三千歲的老男人開始毒舌人身攻擊了。
凱厄斯邁著長腿優雅又迅速的準備前往瞭望台——尋找他的小甜餅。
噢,他甚至連軍帽都丟在了桌上,忘記帶上。
但很可惜,今天沒眼色的義大利人比較多。
“凱厄斯將軍,請您一定撥冗出席今日的晚宴。”灰色軍裝的上尉站在他身前,神情敬畏又熱情。
凱厄斯面容冷漠,緊抿著薄唇,他厭惡任何拖延他以最快速度見到小甜餅·維斯帕的生物,“我沒興趣出席這類晚宴。”
他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身著墨藍色軍裝的挺拔身姿在走動間,有著令人驚嘆的優雅氣派。
凱厄斯快步走上聖天使堡瞭望台,挺括的軍裝因為快速行進,被黃昏忽然襲來的寒風凜凜吹起,顯得氣場強大,魅力不凡。
古城羅馬的天空染上了艷麗的色彩,黃昏中的永恆之城景致瑰麗,美輪美奐。
但凱厄斯此時的視線,卻只能著迷般的膠在那個身姿曼妙的人類女孩身上。
維斯帕正背對著他,她純白的絲綢禮服古典浪漫,典雅的一字領露出白皙細膩的肩膀。
凱厄斯幾乎聽見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他真是瘋了,竟然允許一個人類姑娘操控他的所有思緒。
他該殺了她,去他見鬼的歌者,他是掌管整個吸血鬼世界的沃爾圖里創始人與領袖,他決不允許自己被一個小小的人類女孩輕易左右。
在他已經度過三千年的永恒生命里,一個年僅十八歲的人類連過客都算不上。
他只需要用獠牙插進她的脖子,忽略她的呼痛聲,這一切就能完美的結束了。
他從此以後當然還是那個沃爾圖里最具侵略性、不可戰勝的強大領袖。
凱厄斯從背後環抱住她,維斯帕感覺的他撥開她的長髮,接著有冰涼的氣息噴拂在她的後頸。
古老的吸血鬼感受著鼻尖的香甜血液誘惑,人類姑娘溫暖柔軟的令人嘆息,凱厄斯蒼白的手指掐在她的腰上,他幾乎可以想像,她白皙肌膚上印上的紅痕是多麼刺目又曖昧。
柔軟的絲綢禮服與硬挺的軍裝形成強烈的視覺對比,讓他無端生出某種殘暴的破壞欲。
咬下去吧,凱厄斯,吸乾她極具誘惑力的香甜血液,這一切就能回到正軌。
不,不,凱厄斯,停下吧,別再自欺欺人,你無法傷害她一絲一毫。
維斯帕發覺她身後的英俊吸血鬼,似乎陷入了某種氣急敗壞的暴躁情緒中,她溫順的被他擁抱著,伸長手臂,輕柔的摸了摸他的頭頂,柔軟的金髮讓他莫名顯得乖巧。
然後她發現凱厄斯擁抱她的力氣更大了。
“先生,您其實是一顆鑽石吧,”維斯帕掙扎著希望他能放鬆懷抱,他花崗岩一樣堅硬的懷抱讓她發疼,“堅硬又閃閃發光。”
凱厄斯的心臟忽然變得柔軟又懦弱,他沉默的收起獠牙,嘆息著在維斯帕耳後輕柔的印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