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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頭有點疼,而不靠譜的反派系統又在裝死了,不知為何,它現在除了下達命令,似乎提供不了太大幫助,就像是被什麼棘手的問題牽絆住一樣。
維斯帕皺眉,希望是她想多了,她總覺得反派系統的反常,與她的那些難搞的前男友有關。
她感覺到自己的四肢乏力,尤其是雙腿,就像將要被凍住一樣,這種感覺維斯帕並不陌生,這是漸凍人症的初期表現。
勉強稱得上好的一點是,她的肌肉還未發生萎縮,此時的身體只是有些偏瘦弱,但並未出現任何畸形。
維斯帕不知道自己能維持這樣的初期狀態多久,但可以預見,如果沒有奇蹟發生,她將在一段時間後四肢肌肉萎縮,然後向其他部位蔓延,以至癱瘓,最後產生呼吸衰竭,走到生命的盡頭。
維斯帕的病床一側就擺著一把銀黑色的輪椅,閃著冰冷的金屬光芒,像是能凍的人一激靈。
她用了不少力氣才坐起身,將雙腿搭下床,左手則撐在輪椅的扶手上,嘗試讓自己坐上去。
僅僅是這樣絲毫稱不上劇烈的動作,就讓她額頭滲出了薄汗。
但好在她成功了,如願坐在了冰涼的輪椅上。
維斯帕現在有點偏瘦,穿著醫院的白色病服,顯得空蕩蕩的。
當她轉動輪椅,離開單人病房時,遇到的幾個醫護人員,在發現她自己坐上輪椅時明顯有些緊張,在維斯帕告知對方,她只是想去天台曬一會兒太陽後,她的主治醫生雖然有點猶豫,還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眾人都難免為這個年輕的科學家感到可惜,她幾乎是星艦倫敦分部最優秀的天才,誰能想到竟患上絕症。
寬闊的天台上設有防護欄,實際上維斯帕懷疑以她目前無力的雙腿,連爬上欄杆跳下去這件事,都不能輕易做到。
維斯帕想到曾經的患病經歷,心煩意亂的摸向衣服口袋,過了一秒才意識到她目前是一個絕症患者,顯然身上不太可能留著煙糙。
不過她得的這個病症,無論戒不戒菸,五年之內也將癱瘓。
真是讓人絕望又喪盡尊嚴。
不過病服口袋裡的方盒,讓她有點驚訝,維斯帕將它掏出來——一盒俄羅斯產的香菸。
好吧,看來她無論何時,恐怕也是戒不了煙的。
但今天這支煙吸的並不順利,當她正準備點燃時,手臂忽然傳來一陣刺痛,接著便是無力感,下一秒,打火機便掉在地上,順著地面滾落了數十英尺遠。
真是見鬼,連地心引力也總是喜歡和絕症病人做對。
維斯帕將輪椅轉到打火機滾落的位置,正要彎腰撿起時,一雙黑亮的軍靴忽然進入她的視野。
維斯帕抬起頭,看著眼前一襲星際艦隊制服的高大男人——
他的面容完全不符合標準審美中的俊美男性形象,面容似乎有點過于堅毅了,就像是你沖他臉上出拳,不但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能讓自己的手骨碎裂。
但這副無論如何算不上標準俊美,甚至還有點過長的面容,卻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極具侵略性及震撼力,他黑色的短髮向後梳攏的一絲不苟,眼神憂鬱且冷峻,流露出令人寒心的危險氣息。
而維斯帕卻幾乎是咬著舌尖,壓下差點發出的驚呼——這位看上去身居高位的星艦軍官,為什麼和某個諮詢偵探長得一模一樣?
但兩人過於迥異的氣質,卻不會令維斯帕認錯,夏洛克·福爾摩斯雖然周身散發著不世出的天才氣息,卻並不攜帶任何暴戾及陰鬱。
而面前這位,雖然擁有著蠱惑人心的面容和迷人的氣質,但那種冷酷無情的殘忍氣息卻溢於言表。
直白點說,諮詢偵探也許只是有一定的反社會人格傾向,而面前這個高大強壯的軍裝男人,維斯帕單單看上一眼,就能窺見他眼中的冷血及邪惡,他甚至一點遮掩的意思也沒有。
冷峻嚴酷的男人將金屬打火機拿在手上,接著點燃,遞到她身前,維斯帕卻微側過頭,拒絕了對方為她點菸的行為。
她並沒有在陌生人面前吸菸的習慣,那十分沒禮貌且無公德心。
男人到來後,似乎連空氣都變得陰沉,他的神情陰鬱冷峻,甚至帶著某種旺盛的破壞欲。
他就這樣單膝跪在維斯帕面前,卻仿佛他是真正的主宰,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其強壯的身型,忽然令維斯帕擔憂自己目前弱雞身體的生命安全,這男人看上去能在幾秒鐘之內捏碎她的脖子。
維斯帕蹙眉,“您認識我嗎?”
她這一世界的記憶力,可沒有這一號危險的人物。
“你喚醒了我,”他健壯的身材在軍裝的襯托下更顯迷人,維斯帕的雙眼,忍不住投在他被皮革腰帶勒出的美好腰線上,接著聽見男人低沉蠱惑的嗓音,“在那之前,我已經被放逐星際,進入冬眠船沉睡超過二百年。”
放逐星際?冬眠船?沉睡二百年?
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嗎?
維斯帕盯著他灰色的剔透雙眸,“我並不記得自己曾經喚醒過,任何一個冬眠倉內的人類。”
實際上,在兩個世紀前,曲速技術發展之後,冬眠倉早已成為了老古董,知曉如何喚醒冬眠人士的科學家寥寥無幾。
維斯帕咬了下嘴唇,“我的研究方向確實包括,對這項古老科技的探究及改良,但在科研過程中,我便罹患了漸凍人症。”
維斯帕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她的任務對象,強化人可汗。
鬼知道為什麼原作中的印度人,此時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白種人,看他蒼白的面孔,簡直像一個老冰棍。
哦,對了,還是一個被凍了二百多年的老冰棍。
他目光銳利,帶著一股強大的威勢,“星際艦隊司令馬可士上將,竊取了你的科研成果,以此在最短時間內喚醒我。”
聽見自己的科研成果被竊取,維斯帕看上去並沒有太多憤怒,而是冷靜的詢問,“你是誰?星際艦隊司令為何要將你從低溫休眠狀態中喚醒。”
美艷絕倫的黑髮姑娘直言,“我是說,你可是一位危險的、被放逐的罪犯。”
黑髮男人並沒有被她激怒,當他隱藏起暴虐本性時,通常都是另有所圖。
“我的姓名是可汗·努寧辛格,曾是舊時代的傑作,基因強化後要帶領人類終結世界大戰,帶來和平,”他的神情悲憫,極富魅力的面容令人心跳失速,“但我們卻被當成罪犯放逐,沉睡了幾世紀。”
維斯帕一臉冷漠的看著他,呵呵,這個差點統治地球,奔著占領全宇宙努力的暴君,演技可真是高超呀。
而暴君可汗正在繼續講述他的過往,“自從瓦肯星被摧毀之後,星際艦隊積極的向境外擴張,發現了我們的冬眠倉,但只有我被喚醒,馬可士上將身處和平盛世,卻面臨戰爭威脅,他需要有戰鬥專長的人,就是我。”
蠱惑人心的男人聲音放低,帶著某種催眠般的說服力,“他想要利用我殘暴的天性,馬可士上將以我的同伴為要挾,利用我設計武器,幫他把星際艦隊變成一支戰鬥軍隊。”
維斯帕表現的很不解,“星際艦隊上將為什麼需要一個三百歲的冷凍人幫忙?”
可汗目光攝人心魄,仿佛是一位天生的王者,“因為我比較強。”
“哪方面?”維斯帕很是配合的詢問。
他嘴角輕微的向上勾起,維斯帕卻感覺到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威懾力,“各方面。”
他氣勢驚人,仿佛抬手間,就能讓整個星際聯邦陷入血雨腥風,最終臣服於他的統治。
那既像是王者的氣勢,又令他看上去仿佛是一個冷酷的殺人機器。
維斯帕眨眨眼,“你需要我做什麼?”
他的表情不變,“喚醒我的七十二個同伴。”
“這並不是非我不可,”維斯帕感覺到四肢乏力且疼痛,忍不住揉了一下,“按您所說,馬可士上將的手下,利用我的科研成果喚醒了您,我想您應該有的是辦法獲得他的協助。”
可汗皺眉,“那個蠢貨用了整整一年時間,才將我從低溫休眠狀態中喚醒。”
維斯帕聳肩,“那也總好過,一個幾乎快要癱瘓的漸凍人症患者。”
他的表情變得認真且溫柔,星辰般的雙眸迷人的不可思議,“維斯帕,我能救你。”
維斯帕無所謂的神情,讓他有些壓不住殘暴的天性,但他恐怕是最好的偽裝者,神情溫和真誠的就像一位聖天使,“那七十二位船員是我的同伴,我只是為了找回僅有的家人。”
維斯帕忍不住打斷他,“抱歉,可汗先生。”
最擅長蠱惑人心的男人微微皺眉,聽見她繼續開口——
“我湊巧翻閱過您的生平,比如您統治過四分之一的地球,是二十世紀末最具權勢的暴君,並且致力於征服地球稱霸星際。”
“並推行種族主義,將普通人做為奴隸驅使。”
“哦,對了,”維斯帕無辜的補充,“聽說您對追隨者格外殘暴,可一點也不像把他們當成家人的樣子。”
美艷絕倫的姑娘笑容甜蜜,迷人的不可思議,“讓一位差點稱霸全球的暴君,為我獻上一場獨角戲劇,可真是有趣。”
幾乎是瞬間,可汗鋼鐵般堅硬的手掌,緊緊箍住她的脖頸,“你猜,我用幾秒鐘能擰斷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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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hapter 98
Loyalties fed in apprehension and mistrust are tenuous at best… Easily broken when held up to the unfiving light of the truth. But in the darkness of our most desperate hours, it often these loyalties that lend us the strength to do what we know must be done.
從恐懼與不信任中建立的忠誠薄如蟬翼,在對抗無情的真相之光時就會輕易崩潰,但在最絕望的黑暗之中, 常常是這樣的忠誠給予我們力量完成必須要做的事維斯帕甚至沒有任何反應時間,可汗已經瞬間箍住她的脖頸,他的速遞快的驚人,更令人無法忍受的,是他那種仿佛不屬於人類的強大力量。
她清楚地知道, 如果這個基因強化人用了全力,不用幾秒自己的脖子就將被捏碎。
黑髮男人的面容是如此迷人,但眼神卻令人膽寒, 維斯帕注視著他的雙眸, 柔軟的手指覆蓋上可汗的手掌,就像一塊絲絨裹上堅硬的鋼鐵一樣。
維斯帕仰視著他的臉, 艱難的擠出聲音,“你不能這樣輕易決定喚醒你的同伴,解凍程序一旦出錯, 他們會付出生命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