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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斯帕揮舞權杖發射雷射束,解決掉攻擊她的冰霜巨人與黑暗精靈,這時她看見托爾竟然正被怪物克斯瘋狂攻擊,像是毫無還手之力。
托爾被怪物克斯狠狠砸進巨石中,仿佛死亡般久久沒有動彈,克斯舉起自己被金屬包裹的醜陋手臂準備再次擊拳,那樣瘋狂致命的殺傷力恐怖到了極點。
維斯帕凝聚神力於心靈權杖,耀眼的藍色光芒猛地射向怪物克斯,竟將他擊落至數十米外。
“托爾!”維斯帕一把抓起受傷的托爾。
雷神強壯的體魄有著不錯的恢復能力,剛才還奄奄一息的狀態此時已經恢復了大半,他立刻召喚雷神之錘,對怪物克斯發出致命一擊。
被維斯帕神力所傷的怪物克斯不復勇武,在雷神之錘的致命一擊下轟然倒地,無堅不摧的金屬甲冑破裂粉碎,睜著晶黃獸瞳停止了呼吸。
“不——!”馬勒基斯的怒吼顯然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他詭異的銀色雙眸映上恐怖的血光,攜帶著強大的黑暗力量令人驚懼,他周身凝聚起血紅色的光芒,像是形成阻隔般,托爾揮舞著雷神之錘竟不能對他造成絲毫傷害。
維斯帕皺眉注視著他雙手間漸漸匯聚的暗紅色光波,絲毫不懷疑這東西的殺害力,恐怕等他匯聚到足夠力量發動攻擊時,別說是她和托爾,就連今日彩虹橋上的神族戰士都難以活命,而這場戰爭的成敗也變得模糊不清。
她緩緩看了一眼英靈殿的方向,神情眷戀。
維斯帕凝聚起全部神力,宇宙級神明力量的注入令心靈權杖發出耀眼的藍色光芒。
維斯帕微笑著開啟心靈權杖的遠距離通話功能,幾乎是一瞬間洛基華麗蠱惑的聲音便清晰的傳來,他似乎有些焦慮,“維斯帕?”
“托爾殺了怪物克斯,我們很快就會取得勝利。”她語調輕鬆,聲音甜蜜的對愛人低語。
洛基聽見維斯帕和緩的呼吸終於放下心來,“你不該在此刻與我聯絡,這也許會讓你曝露在危險之中。”
“沒辦法,我似乎是無藥可救的浪漫主義者,就算是在危急的戰場上,我也只想傾聽愛人的迷人嗓音,與他情話綿綿一會,”她緩緩舉起權杖對準馬勒基斯,聲音卻更加曖昧甜蜜,帶著點調笑意味,“那我的愛人準備什麼時候說出那八個字母?”
洛基聲音停頓了一下,傲嬌的鬆口回答,“等我成為阿斯加德無可爭議的君王時。”
馬勒基斯將詭異的血紅色光波擊向她,與此同時,承載著維斯帕全部神力的心靈權杖發出攝人心魄的藍色光芒。
“是嗎?我想那不會太遠。”維斯帕微笑低語,如同漆黑暗夜般深邃的綠色雙眸竟漸漸凝起水霧。
廣闊幽深的英靈殿內,洛基聽見托爾驚懼的低吼,“不——!維斯帕!”
驚人的藍色光芒籠罩住馬勒基斯,宇宙級神力的侵襲幾乎撕裂他的身體,他發出尖銳的痛苦哀鳴,這個數千年前令九界戰亂不斷的黑暗精靈首領終於迎來了生命的盡頭。
而那股血紅色的光波全然擊中維斯帕,在托爾的怒吼中,她如同殘翼的蝴蝶般墜落彩虹橋,漸漸被黑暗吞噬。
恢宏幽暗的宮殿內,洛基深海般的綠色雙眸緩慢的眨了下。
第15章 插pte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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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痛苦的淚水從墳墓里流出,為了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和還沒有做過的事。
“洛基,這是維斯帕的權杖。”托爾將從戰場上帶回來的心靈權杖交給弟弟。
維斯帕因馬勒基斯凝聚全部魔力的致命一擊掉落彩虹橋,消失在洪荒宇宙之中,這柄權杖是她僅留存下來的東西。
昏暗的寢宮內,洛基身著威嚴的金色甲冑墨綠長袍,高貴而英俊的面容隱沒在黑暗之中,顯出一種危險的暴戾與傲慢。
他接過權杖,蒼白冰涼的手指摩挲著權杖上的凹凸紋理,“讓海姆達爾仔細探察九界找到維斯帕,不要膽敢妄想敷衍我。”
托爾看著弟弟陰鬱的神情,感覺自己的胸口被堵住一樣發悶,“不只是我,戰場上無數神族戰士,共同目睹維斯帕被黑暗精靈首領馬勒基斯擊中要害,那是凝聚馬勒基斯全部黑暗力量的致命一擊,沒有人能在那樣恐怖的力量下生存。”
托爾神情悲傷,在他被怪物克斯狠狠砸進巨石中,差一點喪命時,是維斯帕救了他,她甚至在最後拯救了整個阿斯加德,以生命為代價。
他看著洛基自欺欺人的神情,聲音悲憫的對弟弟訴說事實,“維斯帕已經死了,洛基,她死了。”
“你難道認為她是一個普通的冥界女神?”
作為九界中死神赫爾的國度,冰冷多霧的冥界只有亡者才能到達,冥界眾神的魔力始終稍遜與阿斯加德,但維斯帕在最後一戰中幾乎表現出宇宙級的神力。
洛基臉色蒼白,語氣惡劣尖銳,聲音仿佛幽靈一樣幽暗陰冷,令人心生畏懼,“動動你愚蠢的腦袋思考her,她用這柄凝聚著她全部神力的權杖殺了馬勒基斯,拯救了戰場上的所有阿斯加德人!你怎麼敢將她當作普通冥界女神看待!”
他高貴優雅的英俊面容上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癲狂,“她一定還活著,如果海姆達爾再敢妄言她消失在宇宙之中,他日夜駐守的地點,恐怕就該從比弗羅斯特彩虹橋換成牢獄。”
托爾放棄勸服洛基,他嘆氣,“我想,你現在恐怕希望能自己呆一會。”
洛基神情不為所動,沉默的目送他離開。
他輕輕將心靈權杖放在厚楠木古典書桌上,與此同時,富麗堂皇的謊言之神寢宮逐漸褪下幻術偽裝。
金磚鋪就的地面上,昂貴精美的桌椅與流光溢彩的裝飾物胡亂攤倒,遍地都是陶瓷及水晶器皿的鋒利碎片。
黑色厚楠木書桌前,他身上威嚴的金色甲冑已經不在,墨綠色貼身對襟長袍變的凌亂,就連總是梳攏的一絲不苟的黑髮,都頹唐的鬆散開來。
洛基面容蒼白,神情冷漠的端坐在椅子上,試圖將托爾的那句“她已經死了”從腦海中驅離。
他的胃翻絞成一團,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心臟一樣難以呼吸,洛基用力擺脫這種難捱的感覺。
他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書籍,黑色皮革封面的古舊書脊竟然是莎士比亞著作,鎏金色的燙金文字清晰的寫著——羅密歐與朱麗葉。
那個美麗的夜色中,維斯帕站在窗台下,像墜入愛河的法蘭西姑娘一樣難掩真摯愛意,她手上抱著一捧清新宜人的花束,暗夜般深邃的綠色雙眸凝視著他——
“窗子裡亮起來的是什麼光?那是東方,而你就是太陽。我的意中人,你臉上的光輝會掩蓋星星的明亮,正像燈光在朝陽下黯然失色一般;你迷人的眼睛是如此明亮,使鳥兒誤以為黑夜已經成為過去而唱出頌歌。我在這夜色之中仰視著你,就像一個塵世的凡人,張大雙眼瞻望著神明。”
那時他說了什麼?
洛基霎時心痛如絞,華麗蠱惑的聲音帶著一絲暗啞,“維斯帕,回來吧,我不會再鄙薄那束石斛蘭。”
他沉默著翻開莎翁著作,書頁內夾著一朵晾乾的白色石斛蘭,明黃色花蕊輕盈,白色的花瓣清麗甜美,接著他看見了這朵石斛蘭下的單薄相紙。
那張他曾嫌棄的中庭照片上,威尼斯嘆息橋在夜色中仿佛蒙上了悲傷的陰影,而維斯帕正閉上雙目微笑著親吻他,宛如瞻望神明般虔誠真摯。
“維斯帕……”他呼喚著他的蛇蠍美人,卻再也得不到回應。
洛基久久凝視著這張照片,他嘗試說服自己維斯帕的離去並不能帶給他無盡的傷痛,直到他發現照片背面的字跡。
墨色的花體字仿若那個蛇蠍美人一樣綺麗——
“那天下午快到末梢
我正習慣地向你說再見
一種要離開你時模糊的痛苦
讓我懂得我已經愛上了你
你是我念念不忘的任性美人
宛若奇蹟誕生,如夢如幻”
心臟傳來的強烈痛楚令他蒼白的雙手微微顫抖,噬骨的悲痛幾乎瞬間噴涌而出,快要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不,不,維斯帕,”他的視線模糊發紅,像是自言自語般輕喃,“別再任性,快回來。”
而回應他的只有宮殿內死亡般的寂靜。
洛基終於不能再忍受宮殿裡的空曠安靜,他端坐在古典厚楠木桌前神情冷凝,神力卻開始歇斯底里的發散。
空氣中凝聚著暴戾的氣息,他放任自己的摧毀欲,璀璨的水晶燈承受不住神力的肆溢,轟然炸裂破碎。
尖銳的水晶碎片在他稜角分明的蒼白臉頰上划過,留下刺目的血痕,洛基卻毫無反應,像是對傷痛早已失去知覺。
恍惚中,他仿佛看見維斯帕一步三搖的曼妙身影出現在眼前,她的雙手穿過他的腰側深深的擁抱他,溫暖柔軟的觸感令他幾乎落淚。
“洛基,你什麼時候才會對我說出那三個詞。”她聲音輕柔,聽起來卻很悲傷。
洛基聲音暗啞,“我——”
“不,你永遠不會說的。”維斯帕忽然打斷他,掙扎著脫離他的懷抱,綠水晶般的深邃雙眸有著破碎的傷痛,她聲音漸漸冷酷,嘴角嘲諷的上揚,“你從未愛過我。”
她向後退縮,離他越來越遠,眼神冰冷,皺著眉頭有股冷森森的甜美又嚴酷意味,“我真後悔遇見你,洛基·勞非森。”
“不,維斯帕——”洛基低吼,眼睜睜看著她如燃燒的灰燼般消散,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看吧,他永遠不能說出那句她期望的話,即使是在他用幻術製造的幻境中,他在潛意識中都無法與她矢志不渝。
所以他才會失去維斯帕,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洛基伸出手背覆上自己的雙眼,他喃喃低語,“我給你瘦落的街道
絕望的落日
荒郊的月亮
我給你一個久久地望著孤月之人的悲哀
我給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個傍晚看到的一朵黃玫瑰的記憶我給你我的寂寞
我的黑暗
我心的饑渴
我試圖用困惑、危險、失敗來打動你”
洛基眼前仿佛浮現出那個魅力四射的艷美女郎。
她漆黑長眉下眼神矜持克制,愈發凸顯出妖艷面容下的嚴酷,她氣息里仿若存在一種天生鑄就的哥德式詭異美感,令人見之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