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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得可真是好看。
維斯帕無奈的投降,“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
兩人走到一條稍寬闊的主路上,路上有許多騎著單車的年輕人,道路兩側是各種各樣的餐館與商店,窗戶上垂下正在盛開的鮮花,色彩繽紛而嬌艷奪目。
哈里·奧斯本走在美艷絕倫的女人身側,聲音放輕,“我們要去哪,維斯帕?”
他語氣輕快,帶著一絲少年人特有的活力。
維斯帕對他指了指左側前方,那是一間擺滿著新鮮蔬果的灰色建築。
“晚餐用鵝肝醬煎鮮貝,搭配蘋果白蘭地怎麼樣,我需要一顆柳橙為鵝肝醬調味。”
她聲音平緩而迷人,十分自然的詢問他。
哈里凝視著她的側臉,莫名的,聽見自己驟然加速的心跳聲。
蔬果店中,維斯帕看看身側高大消瘦的青少年,覺得今晚可能要再增加兩道菜。
當兩人離開時,哈里·奧斯本的懷裡抱著一個棕色的大紙袋,裡面盛滿各類蔬果,而維斯帕則兩手空空的走在他身側。
難以解釋的,哈里的心情變得十分愉悅,行走在牛津城中,令他第一次覺得,這座古老城市的景色是如此迷人。
相對於劍橋的浪漫和開放,牛津給人的感覺是更多一份保守和沉重,但此時,在年輕的奧斯本先生心中,這條古老的街道比劍橋的康河還要浪漫而輕盈。
維斯帕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實際上,她已經走進海鮮店,挑選鮮活的貽貝。
當維斯帕終於挑選夠晚餐的食材,她手上依舊空無一物,因為那些全在高大的美少年手中。
維斯帕的公寓在一座土黃色的古老建築之中,從街道向前看去,密密麻麻的尖塔和裝飾整齊的柱頭向遠方排列過去,而她的住所正是其中之一。
這套單身公寓典雅且精緻,面積雖小卻絲毫不顯擁擠,每一處都有著漂亮的細節。
維斯帕走進廚房,將新鮮的鵝肝、貽貝與雞腿取出,她挑眉看著站在她身側的少年,“你要幫忙嗎?”
哈里·奧斯本的視線正放在她挽起的長髮上,下意識點了一下頭。
維斯帕可不會放過自己送上門的幫廚少年,尤其外貌還如此秀色可餐。
她將洗淨的貽貝倒在玻璃器皿中,同時盛滿水放在哈裡面前。
同時,遞給了他一柄銀色的小刀,“去掉貽貝的須子,但是注意不要刮蹭貽貝的外殼,不然煮貽貝的湯汁會變黑。”
哈里乖巧的低頭處理貽貝,嚴肅的就仿佛是在操作化學實驗。
他手指修長而靈巧,就像是藝術品一樣,這顯然是他第一次處理貽貝,但極快的便掌握到技巧,這讓維斯帕有點驚訝。
在哈里處理貽貝之時,維斯帕正在烹飪迷迭香培根雞腿。
她將雞腿去骨切片醃製,接著與切片的培根入鍋煸炒,之後加入迷迭香煎至金黃。
培根的薰香搭配迷迭香的特殊香氣,瞬間便飄散而來,令人食指大動。
哈里卻只是看著維斯帕的側臉,不知為何,他忽然很想從背後抱住她,那種溫暖的誘惑令他無力抗拒。
而維斯帕正在將煎好的雞腿放入烤盤,擺上迷迭香之後,她將烤箱設置二百度十二分鐘,接著將之前煎好的培根鋪底,等著一會放上烤制好的雞腿,即可大功告成。
她姿勢輕鬆,遊刃有餘的處理著食材,並不知道身邊少年的心理活動。
哈里將處理好的貽貝遞給她,他聲音清越,“我還能做些什麼,林德主廚?”
維斯帕對他指了指起居室的酒架,“你可以為我選一瓶白葡萄酒,我們用它來煮貽貝。”
哈里嘴角彎起一個迷人的弧度,他喜歡我們這個詞。
在小奧斯本先生去選擇白葡萄酒之時,維斯帕已經將蒜泥與洋蔥碎入鍋,與黃油烹煮出汁,她剛剛放入百里香與香葉,哈里便已經選好了一瓶白葡萄酒,重新走回她身邊。
作為一個蒼白消瘦的美少年,哈里·奧斯本即使是拔掉葡萄酒瓶塞,都顯得十分賞心悅目,這讓顏狗維斯帕非常滿意。
鍋中已經燒開,維斯帕從她手中接過葡萄酒倒入一些。
她的手指難以避免的從哈里指尖滑過,那種觸感,令他覺得呼吸有些燙。
鍋中的葡萄酒已經蒸發,維斯帕加入貽貝燜煮,三分鐘之後加入切碎的歐芹與淡奶油,在烹煮兩分鐘,便準備出鍋裝盤。
哈里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間,全是香醇的酒香氣與清甜的貽貝香味。
他看著正在廚房中忙碌的維斯帕,覺得她像是在閃爍著柔光,在她的映襯下,這世界的一切都顯得如此乏味。
而維斯帕正在烹飪鵝肝醬煎鮮貝。
法國菜裡頭,有著世界三大美食之稱的便是法式煎鵝肝了,而鵝肝醬與鮮貝的巧妙組合,更是令人驚艷,品相高雅,入口即化。
她洗淨雙手,正拿著潔白的餐巾擦掉餐盤上多餘的醬汁。
而奧斯本先生的注意力,完全無法從這個神情專注的美艷女郎身上移開。
傍晚微弱的光線從散落的窗簾fèng隙中透露出來,他迷人的雙眼像是在凝聚著暴風雨前的寧靜,深沉而意味不明。
接著,哈里走到了維斯帕的身後,深深地抱住她。
他將臉埋進維斯帕的肩窩,有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皮膚上。
她身上有著某種性感而神秘的脂粉氣,讓他呼吸變得滾燙。
維斯帕身體僵硬了一下,她的反應,令哈里更用力的擁緊她,他放輕聲音,顯得乖巧而柔軟,“…維斯帕。”
維斯帕嘆氣,伸出手臂,摸了摸他的頭頂。
“叮——”
烤箱傳來細微的聲響,表示著烘烤的雞腿終於可以出爐。
維斯帕清了清嗓子,“去洗個手,順便從酒櫃中拿出那瓶蘋果白蘭地。”
哈里蹙著眉,並不是十分情願的放開懷抱,接著走向盥洗室。
他站在盥洗室內,微微彎下腰清洗著雙手,當他抬頭看向梳洗鏡時,眼睛緩慢的眨了一下。
哈里擦淨雙手,關上房門,接著,脫掉了上衣。
上身赤膊的少年肩膀寬闊,但並不健壯,卻也不是病態的瘦弱,而是十分少年氣的精瘦感,常年維持正常健身,有著並不突兀但線條漂亮的肌肉曲線。
哈里·奧斯本重新穿上上衣,他神情陰鬱而深沉,令人捉摸不透。
當維斯帕將晚餐全部擺上餐桌之時,哈里正從酒架上挑選出那瓶蘋果白蘭地。
淺金色的液體搖曳著進入水晶杯,晶瑩的氣泡在空氣中炸裂,清醇的酒香飄然而至。
維斯帕與他眼神交匯,他正在為她拉開座椅,姿勢優雅而迷人。
他正站在自己的家庭教師身後,幾乎是靠近她的一瞬間,哈里便感覺到自己的改變,他的呼吸似乎都不順暢了。
他的視線就這樣投在維斯帕身上,仿佛她是一件無與倫比的藝術品。
維斯帕黑色的長髮重新放下,遮擋住一部分瑩白的皮膚,但那種強烈的對比,更令人意亂情迷。
她的眼眸、鼻樑、嘴唇、脖頸,無一不動人,當哈利注視著她的面容,便深切的感覺到——上帝從來都是不公平的。
維斯帕感覺到他的手正落在她的肩膀上,有著某種意味不明的熱度。
哈里·奧斯本聲音清越,同時帶著一絲神經質的優雅——
“所有礙事的都得除掉,是典型的奧斯本做法,但維斯帕,面對你時,我心臟沉重、跳動迅疾,我想,它終將破碎在你的心窩裡。”
第126章 hapter 126
All too often, we mask truth in artifice,cealing ourselves for fear of losing the ones we love or prolonging a deception for those we wish to expose.We hide behind that which brings us fort from pain and sadness or use it to repel a truth too devastating to accept.
人們常常用詭計隱瞞了事實,因為害怕失去所愛而深藏起自己, 或者為了揭露敵人而繼續欺瞞。我們沉迷在溫情美夢中,逃避世間的苦與淚,亦或逃避難以接受的事實這頓晚餐始終籠罩在有些特殊的氣氛之下。
維斯帕神情自如,像是對哈里·奧斯本在用餐前的告白不為所動。
而他對面的美少年,則周身充滿貴族陰鬱氣質, 憂鬱,病態,甚至帶有一絲邪氣, 夾雜碰撞在一起, 讓他有種令人看不透的神秘感。
哈里垂下視線,“我已經成年, 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
即便不同於對師生戀深惡痛絕的美利堅,英國對於師生戀的態度也算不上開明。
英國法定性行為年齡為十六歲,但涉及教師則規定為十八歲, 而一位教育工作者與未成年人偷嘗禁果毫不意外會被送進監獄,即使是發生在大學的師生情感,不涉及未成年問題, 也被規定需要向學校申報, 以防出現徇私或性騷擾事件。
而哈里·奧斯本已經成年,顯然不會給她帶來被起訴的麻煩。
維斯帕用柔軟的白色餐巾擦了下嘴角,“這並不符合契約精神, 也不體面。”
“我很驚訝你竟然會在乎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哈里放下銀質刀叉,視線注視著她。
維斯帕舉起酒杯輕抿了一口,“我並沒有市值兩千億美元的奧斯本工業能夠繼承,一場師生戀情很容易毀了我的事業前景。”
哈里·奧斯本不發一言的走到她身側,他的氣質十分矛盾,時而陰鬱時而溫柔多情。
而此時,他在維斯帕身前蹲下,清澈迷人的雙眸凝視著他,“一切只是因為你對我的好感有限。”
維斯帕呼出一口氣,“也許。”
沒有系統任務的要求,即使是面前這個格外迷人的美少年,她似乎也有些消極怠工。
維斯帕確實希望幫助哈里·奧斯本擺脫原本的悲劇結局,但這也並不代表,她一定要與他發生些什麼,不是嗎?
哈里垂下視線,隱藏起內心的陰鬱與不滿,轉而偽裝成失意少年面對她。
他年僅十八歲,但已經習慣用詭計隱瞞事實,深藏起自己。
“我只是想待在你身邊,”他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失落感,卻依舊掛上了一抹乖巧而溫柔的笑容,“我願意等待你的回應。”
他實在是個太符合西方審美標準的美少年,精緻英俊,修長消瘦,這世界上恐怕沒有哪個女人,能抵禦他濕潤而晶瑩的目光。
維斯帕微微蹙起眉,“奧斯本先生,您可真是擅長利用自己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