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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斯帕,“……所以你的禮物不是阿爾及利亞籍的恐怖分子,就是發生過命案的室內游泳館?”
莫里亞蒂似乎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他甚至還不滿的對黑髮姑娘開口,“我們今日的約定可是雙人約會,而不是過火的四人行。”
維斯帕:……今天她被調戲的好累。
她清清喉嚨,“我只不過是一介可憐的法國孤兒,可沒資格拒絕福爾摩斯的意見,這兩位不請自來,顯然準備和你談點小問題。”
維斯帕·狗腿怕死·林德將自己摘的非常清白。
夏洛克不滿地看了她一眼,“你難道忘了一分鐘前我們還在討論同居事宜?”
“快給我閉嘴吧你。”維斯帕簡直想捶胸頓足,與諮詢偵探對話心好累。
大英政府銳利的視線掃視過兩個嘴炮達人,目光里暗含威脅,“——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
接著他看向莫里亞蒂,嘴角牽起一個極官方又虛假的笑容,“莫里亞蒂教授,關於你掌握的一些秘密,恐怕需要前往一趟政府電信局。”
莫里亞蒂挑眉,“軍情六處到底還有多少滑稽的別稱?”
維斯帕眨眨眼,“至少聽起來比英國外交部常務次官辦事處強多了,這個名稱聽起來就像在鬧著玩。”
大英政府單手提著小黑傘,用傘尖指了指她,聲音親切,但卻仿佛蘊積著無盡的威勢,“維斯帕·林德小姐,其實我這把傘真的有射擊功能。”
維斯帕瞬間乖巧的閉上嘴,展開一個風情萬種的甜蜜笑容,而大英政府從容的賞賜給了她一個滿意的眼神。
但莫里亞蒂則看起來不太愉悅,他的眼睛裡似乎除了黑暗和恐怖之外別無他物,帶著詭譎的空洞感,“福爾摩斯先生,您似乎沒有訓斥我小女朋友的資格。”
還沒等大福先生反駁,維斯帕便情不自禁的開口,“抱歉,莫里亞蒂教授,您似乎還未成為我的男友。”
莫里亞蒂皺眉,“……你難道忘了我們昨晚曾交換過一個熱吻?”
維斯帕攤手,“一個吻而已,您可真是意外的純情。”
麥考夫·福爾摩斯露出滿意的神情,接著聽見維斯帕對著他說,“福爾摩斯大人,您同樣不是我的伴侶,我們甚至連身體接觸都沒有。”
連懟兩人的黑髮姑娘接著看向正幸災樂禍的諮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還有您,偵探大人,咱倆恐怕連一便士的關係都沒有。”
接連被懟的、智商高的嚇人的天才們:……這女人有毒。
維斯帕無辜地眨眼,看上去仿佛帶著精靈般的天真,但同時又性感入骨,她若無其事的開口——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無力反駁的天才三人組內心戲如下——
大英政府:……早就該把她丟到南美洲自生自滅。
諮詢偵探:……她活該在東巴拉圭種棉花。
犯罪首腦:……好想把她推進泳池淹死。
第64章 hapter 64
All too often, we mask truth in artifice,cealing ourselves for fear of losing the ones we love or prolonging a deception for those we wish to expose.We hide behind that which brings us fort from pain and sadness or use it to repel a truth too devastating to accept.
人們常常用詭計隱瞞了事實,因為害怕失去所愛而深藏起自己, 或者為了揭露敵人而繼續欺瞞。我們沉迷在溫情美夢中,逃避世間的苦與淚,亦或逃避難以接受的事實。
作為歐洲最具權勢的犯罪首腦,莫里亞蒂聰明狡猾,行事低調謹慎, 對他唯命是從的手下更是不計其數,但他今日竟然十分順從的被英國情報機關的特工們帶回了大河之房,毫無反抗行為。
這顯然不合常理。
維斯帕的視線透過單面可視的特殊玻璃牆, 能看見在四周是灰色牆面的審訊室內, 一個個軍情六處的王牌特工們紛紛鎩羽而歸,面對諮詢罪犯毫無施展才能的機會——因為他拒絕開口。
莫里亞蒂臉上保持著優雅又詭異的笑容, 卻始終不發一言。
夏洛克站在維斯帕身邊,不耐煩的看著那些英國特工,“這些金魚竟然在這所愚蠢的機構中被稱為精英, 大英國協的安危難道能指望這些腦袋空空如也的傢伙?”
“恕我直言,”維斯帕理智的為王牌特工們打抱不平,“和您相比, 大概沒幾個人會不被襯托的愚蠢, 至少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有生之年,也許也只有麥考夫及莫里亞蒂能與您旗鼓相當。”
夏洛克優雅的轉身直視她,“所以我才覺得你該接受那個關於同居三人組的建議, 當然,如果你希望更有趣一點,我不介意莫里亞蒂的加入。”
維斯帕:“……把我的黑莓手機還給我。”
頂著一頭騷包黑色天然卷的諮詢偵探微微歪了下頭,從西裝口袋裡拿出行動電話還給她,絲毫沒有強搶他人物品的羞愧感。
維斯帕心情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接著雙手在全鍵盤上飛快的操作,將那個“同居三人組”,哦不,按他剛剛的說法甚至已經變成了四人行,總之,她將這類過火詞彙的維基百科搜索出來,冷著臉舉到他眼前。
夏洛克皺眉看了眼屏幕,他的閱讀速度非常快,只是掃了一眼便幾乎過目不忘,他華麗低沉的嗓音變得緩慢,“所以——這和性有關?”
維斯帕回給他一個體面優雅的笑容,“您終於知道自己今日調戲了我無數次,並且是以十分過火的私生活方式邀約。”
諮詢偵探的臉似乎拉的更長了,“性毫無意義。”
“怪不得您到現在還是virgin,”維斯帕聳肩,“而在大福先生眼中愛毫無意義,福爾摩斯家的男人們可真是純真的清新脫俗。”
夏洛克:……她又開始諷刺我了對吧?
躺槍的大英政府:……招誰惹誰了我?
all right,讓我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審訊室。
在王牌特工接連敗北後,軍情六處的掌權人親自進入,莫里亞蒂終於不再毫無反應,他焦糖色的眼睛掃過麥考夫,接著投向他身後的特殊玻璃牆。
沒有人能猜測出他在打什麼主意,一貫性是給那些有所顧忌的人準備的,而如同莫里亞蒂這樣,對任何事物都不在乎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這明明是單面可視的,但莫里亞蒂的目光卻仿佛能穿過墨色的玻璃牆,直直盯住牆面後的維斯帕,他聲音柔軟且蠱惑,“讓維斯帕來見我,不然我不會說一個字。”
麥考夫臉上掛著極為官方的親善笑容,但他態度強硬,“抱歉,莫里亞蒂教授,你得知道一點,在大河之房,從未取締過刑訊手段。”
莫里亞蒂不為所動,“您難道認為我會毫無準備,便悠閒的來到軍情六處暫住一段時日?”
他手指在桌面上又節奏的敲擊著,看上去玩世不恭,“隨便你們玩些刑訊的手段,反正忙著拯救世界的又不是我,我的興趣是找點樂子而已。”
大英政府臉上的笑容沒有消解一絲一毫,“你認為她會樂於與你會面?”
莫里亞蒂故意擺出一副BBC新聞主播的正直姿態,“就當是為了大英國協。”
零點一秒後他就恢復了嘲諷的表情,“天吶,正義一方可真是太噁心人了。”
審訊室外的維斯帕看向諮詢偵探,“你們天才都是如此神經質的戲精?”
“我可不認為他算得上天才。”夏洛克語氣漠然,接著皺眉補充,“還有——你才是戲精。”
維斯帕難得認同的點頭,“我確實是。”
夏洛克:……為什麼不按牌理出牌?她的反駁呢?他甚至準備了十幾句懟她的言論,現在這種一拳打進棉花里的感覺真是讓人抓狂,這個見鬼的女人!
審訊室內,莫里亞蒂在提出條件後再次陷入了沉默,而擺在麥考夫·福爾摩斯面前的,似乎只有讓維斯帕見他,或者對這個犯罪首腦實施刑訊這兩種選擇。
而後者顯然容易產生一些不良因素,莫里亞蒂的內線不計其數,而貿然激怒他也許會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與大英國協的安危相比,維斯帕似乎顯得無足輕重,但麥考夫·福爾摩斯顯然無法輕易抉擇這個輕重差距巨大的天平。
不只是因為維斯帕·林德是一位無辜平民,沒理由為國家利益犧牲自己的安全,還有一些他始終拒絕承認的情緒,那些總是趁虛而入鑽進他心底的不良影響。
隔著一堵玻璃牆,皮膚蒼白眼睛剔透的夏洛克正看著維斯帕,“我十分擅長刑訊。”
言下之意是,他認為自己能夠讓這位地下世界的犯罪界拿破崙開口,吐露關於計算機代碼的細枝末節。
而維斯帕更關心她的系統任務,即使偵探先生再迷人,和她的小命相比也要往後排,她微微一笑,“聯合國的《禁止酷刑公約》可是嚴格禁止了刑訊逼供手段,而且蘭利(CIA)2002年的一份調研也清晰表明——刑訊效果不佳,這種做法下獲得的所謂答案,存在著許多謊言與欺騙。”
夏洛克皺起眉頭,低沉華麗宛如大提琴一般的嗓音暗含威脅,“你難道認為我和那些蠢金魚的刑訊手段處於一個水平線上?”
維斯帕:“……你更抓馬。”
諮詢偵探:“……”
而審訊室內的歐洲當家drama queen莫里亞蒂教授,正神情愉快的等著與他的sweety會面。
維斯帕最終說服了麥考夫·福爾摩斯——這所情報機關的掌權人,同意她短暫進入。
審訊室門外,麥考夫面色稍顯凝重,接著抿了抿唇,“作為一位清白的政府財政官員,你不需要為了這則代碼涉險。”
維斯帕看著眼前不再維持矜持迷人笑容的大英政府,忽然展顏一笑,“在國家安危面前,我這樣一個小角色竟然能令您不再維持絕對理智,深感榮幸。”
麥考夫微眯著眼,視線離開她的臉,神情平靜,“林德小姐,別胡思亂想,這只是我面對一位無辜人士的應有態度。”
維斯帕聳肩,“我最近總結出一條金科玉律——反派死於話多,正派卒於傲嬌。”
大英政府:……好想毒啞她…
維斯帕沒有等他的反應,轉身擰開審訊室的金屬門,臉上掛著一抹迷人的微笑,看向座椅上的那位犯罪首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