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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也不想輕易捨棄吉爾伽美什,畢竟身為英靈的吉爾伽美什,能力絕非一般英靈可以匹敵。
在安哥拉曼紐的幫忙下,他略動了些手腳。他召喚出的servant依舊是Archer職介的吉爾伽美什,然而人生軌跡大相逕庭,無論是裝束還是性格,亦或是攻擊方式以及寶具,都有所改變。
這個吉爾伽美什讓遠坂時臣很滿意。
她知道,因為自己的性質發生了改變,這場聖杯戰爭中,被召喚出的其他英靈也會相對地發生一些變化。
譬如阿爾托莉雅手持聖槍,譬如lancer迪盧木多以saber的職介出現。
但這都無傷大雅。
就算是代表阿賴耶側,以caster的擬制職介出現的無銘,還是代表蓋亞側的山之翁,他們的出現也不會對遠坂時臣造成困擾。
說實話,他倒是希望出現的英靈越多越好。
汲取了足夠的魔力,聖杯才能完美脫胎。
他不想再等待下去了,這才將最後的舞台選在了未遠川旁的倉庫街。
在場的其他人,無論是神木曉也好,還是藏身在起重機上的衛宮切嗣也罷,都沒有猜透他的心思。就算是他的servant,也被蒙在了鼓中,完全不知他的心思。
但他們知道,遠坂時臣身上帶著危險的氣息。
在場的四位御主莫名地達成了共識,都心照不宣地將時臣視作了首要目標。
Archer拉動長弓,金箭撕裂夜空朝時臣的心臟呼嘯而去。時臣抬起手,黑泥凝聚在他的掌心,金箭一碰觸到黑泥,就被不受控制地吸入了內部。
時臣抬眼看著archer,眼神頗有些憐憫:“你也想要反抗我嗎,吉爾伽美什?”
“否則呢,成為你的棋子?真抱歉,本王不能接受。”
他再度拉弓,這一次弦上搭了三支箭。然而不等三箭離弦,吉爾伽美什就已開啟了王之財寶,無死角地環繞著時臣攻擊,卻無一不被黑泥擋下。
吉爾伽美什咋舌,不再攻擊。
“為什麼停了,這時候不是應該繼續嗎?”
神木曉催促著他繼續。
“繼續下去只是在無休止地浪費武器。”
“可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了……保持攻擊的勢頭,說不定還能找到他的缺點。再不濟,長時間的拉鋸戰也能讓他達到極限。”
聽到她這話,伊斯坎達爾忽然笑了起來。
“就是說要纏著他咯?那就看本王的了!”
就在他話音落下之際,狂風四起,似乎在這乾燥的風中還摻雜著沙礫。眼前的場景霎時變化,他們竟以立足於廣袤的沙漠之中。不知伊斯坎達爾是否故意為之,或許只是一個以外,刻意藏身起來的阿其波盧德和衛宮切嗣也被捲入了他的固有結界之中。
英靈化的將士邁步走來,伊斯坎達爾翻身跨上一匹高大的黑馬,朝不明就裡的韋伯露出了一個豪邁的笑容。
埃爾梅羅二世記得這個笑容。
在伊斯坎達爾消失之前,也曾露出過類似的笑容。
伊斯坎達爾振臂高呼了一聲,驅馬沖向遠坂時臣。
無論是哪一位英靈,見到伊斯坎達爾的固有結界,多少都是會感到驚嘆不已的。
“我們倆之間需要先休戰嗎,lancer?”
雖說迪盧木多是在問阿爾托莉雅,但在出聲以前他就已經將雙劍收在兩臂之間,顯然已經熄了與阿爾托莉雅一戰的心思。
阿爾托莉雅牽動韁繩,轉向時臣所站的位置,手中的聖槍褪去拘束,閃耀出了原有的光芒。
“這還用說嗎?我的master剛才告訴我,現在應該先對付這傢伙。”
“真巧,我的master也下達了同樣的命令。”迪盧木多微俯下身子,“那麼就……”
衛宮切嗣將起源彈填入槍中,槍/口對準了遠坂時臣。
“你不用寶具嗎?”神木曉問吉爾伽美什。
“會撕裂結界。”
這種事情吉爾伽美什又不是沒有試過。雖說只要對準目標,並且控制好幾度,應該可以避免使結界奔潰,但吉爾伽美什可不願意壓縮乖離劍的威力。
時臣嘴角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身上忽然出現了數道橫紋,如同傷疤,但卻沒有流出鮮血,而是湧出了大量的粘稠黑色液體。
黑色液體所及之處,結界開始碎裂,伊斯坎達爾能感覺到異常。
吉爾伽美什警覺了起來。他將神木曉往後推了一些。
“是黑泥!”
阿爾托莉雅躍上雲霄,迪盧木多念出了雙劍的真名,archer拉動長弓,箭矢上凝了一個金色的圖騰。
結界的天頂開始逐漸碎裂,露出原本的冬木夜空。
真正在撕裂結界的應當是地上的黑泥才是,為何天頂也開始瓦解了?伊斯坎達爾正疑惑著,聽到了archer的聲音。
“這洞是本王開的。”
想要驅動寶具,就非得破壞一部分結界不可。畢竟若是有結界阻擋,上古洪水的威力可就要耗損大半了。
伊斯坎達爾原本還有些不快,然而看到從天際落下的衛星,瞬間釋懷了。
“那就容你胡鬧一次吧。”
Archer抑住笑聲:“本王的寶具,怎麼會是胡鬧呢?”
終結劍Enki,這是吉爾伽美什沒有的寶具。
伴隨著墜落的衛星,洪水從天頂之間的碎洞中湧入。
數發寶具齊齊釋放,按理說遠坂時臣一定是必死無疑了。
灼目的光芒褪去,瀰漫的煙塵消散,遠坂時臣仍站在原處。
實際上,稱呼那站著的人形是“遠坂時臣”已經不再合適了。那個黑色的人形,表面僅覆蓋了一般遠坂時臣的皮囊,剩餘的地方都成了不知為何的黑色物體。
那個勉強還能被稱作遠坂時臣的人影僅剩下了一隻眼睛。他空洞的右眼繞過每一個人的臉,最後,停留在了神木曉的臉上。
他尖叫起來,身旁的黑泥隨著他的尖叫化作尖銳的錐柱,撲向每一個人。
神木曉下意識地拔出太刀,試圖以此擋下衝來的黑泥。但她自己也明白,如此細窄的刀身,說不定什麼都做不了。
吉爾伽美什在三步開外的地方,然而兩人卻被黑泥隔了開來,她知道吉爾伽美什短時間之內不可能趕到她的身邊。
總不能什麼時候都仰仗吉爾伽美什啊。神木曉這麼想著,攥緊刀柄。
黑泥撲來,神木曉揮劍斬斷。這確實奏效,然而碰觸到黑泥的刀身瞬間化作了粉塵。
她手中的太刀,已成了斷刃。
黑泥咬定了她,如同有自我意識一般再度攻來。
神木曉知道她可以用魔術禮裝躲開這一次攻擊。但下一次呢?下一次,她該要怎麼辦?
沒有太多時間容得她猶豫了,黑泥已臨近眼前。
然而一個金色的身影先一步擋在了她的面前,生生斬斷了黑泥的走向。
為她擋下黑泥的,不是她的servant吉爾伽美什,而是僅見過一面的archer。
Archer回頭,朝她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