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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得,她的目光瞥見到了角落裡的神木曉。見她目光渙散,依然迷失在寶具效果中,塞倫女巫大笑了起來,像是手裡已然捏住了必勝的王牌。
“看吶看吶!深陷在過往中的迦勒底master啊,現在她的精神已經徹底被我的寶具控制住了——換言之,她整個人現在都處在我的控制之下。我想叫她做什麼,她就不得不做什麼。哈,這可有趣!”
她輕蔑自得的語氣聽得吉爾伽美什直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不滿地咋舌,恨不得立刻用王之財寶教她做人,但一想到自己動用魔力會帶給神木曉的負擔,他咬了咬牙,在心裡暗自咒罵了幾句,收起了這個心思。
“那麼,我該下什麼命令好呢?哈哈哈哈……”
塞倫女巫左右跳著躲開阿基米德的攻擊。
“用令咒殺死自己的從者,怎麼樣?”
說出這話,她自己先吃吃地笑了起來,好像她想出了世間最棒的決定。
神木曉宛若夢遊一般,舉起了右手。刻在右手手背上的令咒發出赤色的淺光。
“Master!”伯爵驚呼一聲。
吉爾伽美什看著神木曉空洞的雙眼,不發一語。
以平淡得近乎無情的語調,神木曉說道:“以第一道令咒命令——”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特異點馬上就要結束啦,要開始寫甜甜甜的橋段啦~
↓塞倫女巫英靈卡
塞倫女巫 SSR
職介:caster
技能:
固有結界(EX):敵方全體攻擊力大幅下降
高速神言(A):己方單體np中幅增加
偽制魔力(A):己方單體寶具增幅
寶具:
凡人之審判(INQUISITOR the Killer) B- 對人寶具
"在舊日痛苦中反省吧,罪人。休說汝乃清白之人——你的存在即為原罪。"
降低敵方全體防禦力,大概率付與精神錯亂狀態
第49章 自視清高
入目皆是一片純白,眼前的所有東西似乎都被雪覆蓋住了,四下呈現出一種格外單調的色彩。
神木曉站在樓下——幾年前父親還未去世時一家三口所住的公寓樓下,緊握在手中的豎笛幾乎讓她的手凍得略微僵硬。
升入高中後,她就再也沒有選過豎笛課了,她記得很清楚。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卡其色的冬季呢子套裙,這是她國中時候的制服。
落在豎笛上的雪花被她呼出的氣息融成了水珠,無處不在的寒意從圍巾間的縫隙鑽入。
這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落雪之日,直覺這麼告訴神木曉。因為她不可能在這般的冬日只穿了一身單薄的衣服就去上學。
啊,她想起來了。
某一年的冬天,伴隨著初雪,橫濱毫無徵兆地突然降溫。
也是在那個初雪之日,她聽到了父親的死訊。
實際上,她並未親眼見過父親的死狀,因為當她回到家中時,整間屋子都已經被警方封鎖了。
或許這也是為什麼她一直都不能明白為什麼姐姐要苦苦追尋那個殺死父親的兇手的理由。
她久久地駐足在樓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惱人的風雪無疑不是在促使著她走進室內,但公寓內會是怎樣的光景呢?神木曉不敢多想。
可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鬱結在心,趨勢著她去走上樓去看看。
好奇心的勢頭太過猛烈,神木曉沒法抵抗。在心裡權衡了半晌,她掏出放在上衣口袋的鑰匙,打開了樓下的大門。
沿著樓梯一口氣走到五樓,神木曉有些氣喘。公寓門虛掩著,並未闔上,輕輕一推便開了。
玄關同往日一般整齊,神木曉回身把門關上,連鞋也沒有換,直接朝裡間走去。
在客廳的地上,她見到了父親的屍體。
對於一個諸多榮譽加身的警察來說,他的死相未免有些太悽慘了。
沒有哭號,也沒有尖叫,神木曉有些呆滯地站在離屍體幾步開外的地方,她覺得大腦略有一絲眩暈。
想要找出兇手。她的心裡不知怎麼的居然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阿曉,你回來了嗎?”
玄關處傳來神木梓的聲音。
神木曉一怔,緊攥在手中的豎笛落在了地上。
“地上怎麼有水漬?”
神木梓順著神木曉留在地板上的鞋印走向客廳。
腳步聲愈發迫近,神木曉站在轉角處,用身體擋住她的去路。
神木曉的行為太過異常,神木梓放慢了腳步,笑著問她:“怎麼了?”
神木曉並未回答,只是邁步到她面前,伸手覆蓋住神木梓的雙眼。
“不要看。”她微有些哽咽,“姐姐,你不要往裡看。”
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房間內的一切都化作灰燼,父親的屍體也好,站在她眼前的神木梓也好,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余她一人站在昏暗的公寓內。
你想要成為怎樣的人?
不知是誰的聲音在迴蕩在耳邊。
*
“以第一道令咒命令——”
空洞的雙眼,冰冷的言語。
神木曉似乎並未從自己的幻境中脫身。
“我的從者——”
塞倫女巫大笑起來,尖銳的叫聲刺得鼓膜微痛。顯然,對於自己製造出的鬧劇,她很是滿意。
她緊盯著神木曉的一舉一動,目光灼灼。她等待著神木曉說出讓從者自殺的命令,甚至專注到連阿基米德製造出的傷口都不在乎了。
因而,她沒有錯過神木曉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擊殺塞倫女巫!無需留情,盡情地使用我身上的魔力吧!”
這決不是塞倫女巫所預期的場景。
“你說什麼?!”她咆哮著,像只癲狂的野獸一般沖向神木曉,“你明明已經沉溺在舊日苦水中無法自拔了,我看得出來!怎麼會……怎麼會……”
她失去理智的模樣並未讓神木曉感到畏懼。她毫不退讓,直直地望著塞倫女巫的雙眼,冷笑一聲,以一種正經地語調說道:“從你自以為是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恢復清醒了。看來我有拿到奧斯卡的潛質。”
想要成為一個怎樣的人?這個問題的答案,在神木曉的心中一直是個模糊的幻影,她看不真切。
微涼的手指貼上神木梓的雙眼,那一刻,神木曉終於看清了問題的答案。
想要成為擋在他人身前的守護者,而非一味躲避在他人背後的膽怯之徒,如此而已。
塞倫女巫討厭她的態度,更厭惡的目光。這同那些自以為是的審判者太像了。
殘餘的些許理智幾乎蒸發殆盡,她雙目充血,同瘋子無異。
“喂,雜種,看這裡。”
這話是對著塞倫女巫說的,因而她連話都沒有完全聽清楚,就想也不想的望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誰准你肆意妄論我家這個蠢貨了?”吉爾伽美什斜眼睨著她,眼裡滿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