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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以袖掩面,微笑道,“日安,壓切殿。”
長谷部並沒有和他交談的想法,而是重新拿起掃帚,開始清掃。這裡的落葉很多。
“那麼就此告辭。”三日月宗近微笑著欠了欠身,轉身向織田神代離開的方向走去。
“不送。”壓切長谷部頭也不抬地說道。
壓切長谷部和本丸其他付喪神的關係其實一般,他在這方面和伽羅挺像的,都是“沒興趣和你們搞好關係”黨。這也很好理解,伽羅是不喜熱鬧,而壓切長谷部的興趣全部都給了主上。
更何況,他和三日月宗近格外的不對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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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是在河邊找到織田神代的,此時她正懶懶地倚在樹下的大石頭上看著天空。見三日月宗近來了後便直起身體來,三日月宗近立刻意會坐在了她身邊,於是她往後一靠。
“啊,比在石頭上舒服。”織田神代發出喟嘆。
“哈哈哈,能讓主上舒服,我就心滿意足了。”三日月宗近說道。
“莫名地感覺你好像開了個黃腔……算了,這不是重點。”她自語了一句,然後翻了個身直接枕在了三日月宗近的腿上,“伸直了,你這樣盤起來我不舒服。”
“好。”三日月宗近說道。
這樣就舒服很多了。織田神代閉上眼,感受著輕風的吹拂,感受著三日月宗近身上攜帶著的沉鬱香氣,然後說道,“你覺得鶴丸會回來嗎?”
“本丸的坐標他是有的,如果他想回來的話隨時可以回來。”三日月宗近說道。
哦是的,除了三日月宗近以外的其他付喪神都在出戰後回到本丸後被抹去了記憶。織田神代猜想三日月宗近沒被抹去記憶的原因是他也是修改歷史的參與者,他倆成功站在了歷史的漏洞中,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你覺得他還會回來嗎?”她問道。
“關於暗墮的資料太少了,無法做出判斷。”三日月宗近說道,“不過我覺得他會回來。”
“為什麼?”織田神代問道。
在這方面她是真的無法做出判斷,得倚靠三日月宗近。若對方是人類的話洞察人心她還是能做到的,但對方卻是和人類不同的付喪神,而且對於暗墮,她幾乎一無所知。
“主上記得鶴丸當時和您說過的話嗎?”三日月宗近問道。
“他說他背叛了本丸,但沒有背叛我。”織田神代說道,“他流露出想帶我走的意思。”
“帶你走?私奔?”三日月宗近問道。
“……他的原話是讓我成為時間溯行軍的審神者。”織田神代說道。
“所以現在我們可以推斷出時間溯行軍也是有著自己的審神者的。”三日月宗近說道。
“是。你覺得鶴丸的話是認真的?”織田神代說道。
“付喪神是不會說無用的話的。”三日月宗近說道。
“但我覺得你廢話就挺多的。”織田神代說道。
“哈哈哈,主上,不要突然上升到人身攻擊的地步啊。”三日月宗近笑了。
“我覺得我就是實話實說,而且說廢話也挺好的嘛。”織田神代戳了戳三日月宗近衣服上的新月,說道,“廢話就是日常啊。”
“您怕是對日常有什麼了不得的見解。”三日月宗近說道。
“好啦好啦,你也別攻擊我了,我們來談正事——你說鶴丸會回來,但你也不能確定暗墮後依然忠誠啊。”織田神代說道。
“他說了,他忠於你。或者說執著於你。”三日月宗近說道。
“我有什麼好執著的?”織田神代不以為然地說道。
三日月宗近笑了。
“主上,您不要妄自菲薄了。哪怕是我,都會在您的美麗下不由動心,更何況是他了。”三日月宗近說道。
“我給你總結一下上文,一,你覺得我很美;二,你覺得心態方面鶴丸不如你。”織田神代說道。
三日月宗近含笑搖了搖頭,沒說話。
畢竟這個問題有點太敏感。
“不過以你的驕傲倒的確……說起來,你真正放在眼裡的刀劍有哪些?”織田神代說道。
“我把大家都放在眼裡了呀。”三日月宗近說道。
“好吧,那換個說法。”她說道,“如果作為對手的話,你最不想與誰為敵?”
“一期一振。”三日月宗近回答。
“喔,這倒也是。”織田神代點頭,“畢竟是天下一振,好了,決定了,努力儘快把一期一振鍛造出來。”
“哈哈哈,我是給自己挖了個坑嗎?”三日月宗近說道。
“好像是哦。”她說道。
笑啊笑啊笑。
河水平緩地流動,嘩啦啦嘩啦啦。
遠處的山和白白的雲,清澈透明的藍天。
“那長谷部呢?”織田神代問道,“你願意與他為敵嗎?”
“當然不願意。”三日月宗近說道,“因為與他為敵,就是與主上您為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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