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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三左文字心裡一片冰涼。
“主上,我……”他的聲音已一片乾澀。
一開始他小心思的確太多了,在被歌仙兼定提點了後他立刻做出了應對,為此他已經在雨里淋了大半夜了。現在他做錯了什麼嗎?又做了什麼觸怒審神者的事情了嗎?
然後他看到三日月宗近用口型在給他比劃著名:效忠。
他如夢初醒,立刻單膝跪地,說道,“主上,請接受我的效忠!”
織田神代睜開了眼看向他,她紅色的眸子仿佛燃燒的岩漿湖,一切東西都會在她的注視下灰飛煙滅一般。她開口了,聲音宛若震怒的雷霆:“你既身為‘獲取天下之刃’,給我的效忠之詞居然這樣隨便。莫非你是在誆騙於我嗎!”
是責罵。而且是包含怒意的責罵。
但宗三左文字聽後不驚反喜。包裹在厚厚繭子裡的心跳從隱晦變得逐漸有力了起來,沉睡太久的神明等待著重新蒞臨世界的那天……以“獲取天下之刃”為名。
雖然有不少怨念和不想提起的回憶,但宗三左文字不喜歡的並不是代表天下,而是沒有被帶上戰場這一點。畢竟他的碎刀之語裡,不乏對無法看著審神者取得天下的遺憾之意啊。
所以他在聽到織田神代的話後,立刻大聲說道,“主上,我願以宗三左文字之名在您身邊助您取得天下,而成為真正的‘獲取天下之刃’,我願將我畢生的忠誠均獻於您,請您接受!”
助我取得天下啊。織田神代在腦海里過了這個念頭。但她只是輕蔑地笑了笑,說道,“這天下現在是時之政府的,你又是時之政府給我的,你怎麼助我取得天下?”
“我的主上只有您,沒有時之政府。”宗三左文字一字一頓地說道。
武士的年代已經過去了,那些破碎的刀劍和硝煙已經淪為了回憶。織田神代閉了閉眼,把腦海里的念頭驅逐出去。而後她走到跪著的宗三左文字面前,志得意滿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倨傲地注視著他的眼眸,“你理應如此。”她的紅瞳里有著凜冽的焰光,而後她一字一頓地叫出他的名字來:“宗三左文字。”
宗三左文字興奮到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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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三左文字離開後織田神代在走廊里看了會兒雨,三日月宗近站在她的身邊。
“明天讓他和藥研去趟函館刷一下等級吧,兩個人應付函館的那個時間段已經夠了。”織田神代說道。
“誰是隊長?”三日月宗近說道。
“當然是藥研。”織田神代說道,“我還沒為收攏人心做到那個地步。”
“這並不是好事,主上。”
“要你管。”她聳了聳肩說道,“給我鋪床去。”
“哈哈哈,好的,主上。”三日月宗近笑了,他也不行禮,就這樣直接轉身進了房間。
迷濛的雨絲拂過她的面頰,淅瀝的雨聲讓四周一片寧靜。孤燈,空空落落的房間,兩個人,很容易讓人滋生其他情緒。她自嘲地笑了笑,轉身走了進去。
三日月宗近已經給她鋪好了床,此刻正收拾桌上的文件。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時之政府的事。”織田神代說道。
織田神代對宗三左文字剛剛所說的話,其實可以勉強算得上對時之政府的背叛了。
三日月宗近還在慢悠悠整理著文件,織田神代走過去很粗暴很直男地(……)把文件直接推到一邊去了。三日月宗近看著織田神代不精緻的模樣,嘆了口氣,說道,“我真的不想被你碎刀,有些話不能說,我還是知道的。”
“開什麼玩笑。”織田神代虛偽地笑著說道,“我才沒那麼暴虐呢。”
“哦呀,你這個笑,讓老爺爺我冷汗都下來了啊。”三日月宗近說道。
“你這個笑……我們彼此彼此嘛。”織田神代說道。
兩個人笑得一個比一個虛偽。
這樣面對面嘿嘿嘿了一會兒後,三日月宗近突兀地冒出一句來,“需要我幫您暖床嗎?主上。”
這是啥?自薦肉體嗎?
織田神代想了想,很從容地說道,“暫時不要了,最近太熱,等冷一點再暖床吧。”
結果冷了一點也沒有兌現承諾,因為某個付喪神來了……
第二十五章
歌舞伎町一條街。萬事屋門口。
織田神代深吸了一口氣,敲響了面前的門,然後對著開門的的大娘微笑著說道,“您好,我來找坂田銀時,我是他的初戀女友。他曾經對我始亂終棄,所以我帶著我的爺爺來找他算帳了。”
另一旁,三日月宗近露出老年人的笑容。
神特麼“我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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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陽光透過紙窗照射了進來,坂田銀時在呼哧呼哧地睡著覺。外面似乎有些吵了,他翻了個身用被子把頭蓋住,只留下幾根銀毛露在外面。
接著,門被突兀地拉開啊。
“你這傢伙要睡到什麼時候啊!”登勢怒吼道,接著她三步兩步地走到他身邊直接掀起被子說道,“快起來!早飯已經做好了!”
坂田銀時用枕巾繼續蓋住腦袋,嘟囔道,“不要煩著我,早飯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