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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沒救了。三日月宗近憐憫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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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樣清新脫俗想法的付喪神也為數不多,有科研探索精神的藥研算是其中的一個。相比之下,無論是歌仙還是三日月,甚至於山姥切,都能完全理解人類送花這類的風雅之事的。
至於長谷部,他的左眼寫著“主”,右眼寫著“上”,這兩個字蒙蔽了他的眼讓他什麼都看不到。當然那個“上”這裡也可以用作動詞。咳咳。
當然,無論是“主上”還是“上主”,都是可以的。
用完晚餐後便是和鶴丸說好的切磋時間了,新刀切磋時大家都不會跟隨,畢竟誰都不想讓同僚看到自己打輸的樣子,由此及彼,大家也就約定俗成了。
不過這次三日月宗近跟著了,這次織田神代要用鶴丸布一個很大的局,這個局的掌控者是織田神代,三日月宗近起到參謀作用,而且她需要他及時填補她來不及修補的漏洞。
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三日月宗近可能出鏡率極高了。
但壓切長谷部卻也跟了上來。
“壓切?”她停下腳步,看向壓切長谷部。
“請讓我陪在您身邊,主上。”他說道。
“理由。”織田神代說道。
對方會說什麼理由呢?是“因為我想注視著您”,還是“我只是想跟在您身邊”?
其實無論哪個台詞她都有點厭倦了的說。
織田神代這麼想到。
然後她聽到他說:
“因為我是壓切長谷部。”
……不錯,有意思。
這次連三日月宗近也看了過來。
……壓切長谷部啊,看起來並沒有那麼簡單呢。
不過他本來也不是簡單的人吧。
“我是您的壓切長谷部。”他再次說道。
織田神代忍不住露出微笑來,她摸了摸半跪在她面前的,壓切長谷部的頭頂,然後說道,“走吧。”
她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因為壓切長谷部愉♂悅到她了。
壓切長谷部很清楚地明白,她對他的特殊,只是因為他是壓切長谷部而已。所以那句話雖然失禮,但是非常非常恰當的一句話。
儘管,隱含著他對自己的絕對否定。
單純的忠犬是沒什麼意思的,如果到了極致,上升到那個高度……連自己都否定了的話,這就有點意思了啊。
——
第四十章
白色翅羽在夕陽下旋開時掀起狂涌的怒濤, 雪白的劍鋒撕裂徒有其表的光明。她為避這一擊而高高躍起,因為神力的加持所以在空中滯留片刻,似端立於穹頂之上俯瞰眾生一般,地板已在她的威壓下一寸寸爆裂崩塌了。
而鶴丸立於原地,白色的羽織徐徐散開。
萬物都折損於她眸間的烈火中,唯有他一身冰雪氣息依舊清冽。
他呼吸。
帶著寒意的吐息在天火焚城中凝成幻霧。
他執劍。
金色的眸子倒映出火紅的身影,放大, 停息。
他昂首微笑。
日光被燃燒殆盡, 劍尖攪動粘稠而熾熱的空氣與靜默撞擊而發出轟鳴, 喧囂的聲浪填滿了最深的角落。
——於是千萬縷光芒在白鶴的鳴叫中破碎如塵埃。
“呦!主上!我有沒有給你一個大驚喜呢?”鶴丸歸劍於鞘,笑著說道。
“不愧是四花太刀啊。”織田神代說道。
“應該是,‘不愧是鶴丸國永’。”鶴丸說道。
“好好好,不愧是鶴丸國永。”織田神代說道。
“剛剛主上你摸長谷部頭來著,也能不能摸一下我的頭啊?”鶴丸把頭伸過去說道。
於是織田神代又摸了摸鶴丸的頭。
鶴丸被摸了後衝著一旁的長谷部做了個鬼臉, 接著嘻嘻哈哈跑了。
長谷部額頭崩了個十字路口。
織田神代笑了,“嫉妒麼?”
“倒也不至於。”壓切長谷部說道。
“為啥?”她問道。
“因為我是屬於主上的, 而不是主上是屬於我的。”壓切長谷部說道。
織田神代笑了笑,沒說什麼。
她和三日月宗近隨便說了幾句話後, 轉身吩咐道, “壓切,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帶著鶴丸快速刷級,優先他,其次是你,我想在去下一歷史階段前看到你們已經升到了五級。”
“是, 主上。”壓切長谷部領命後立刻興致勃勃地離開了。
至於為啥有時候叫他“壓切”,有時候叫他“長谷部”,在吩咐正事時會叫壓切,閒聊時,有著私人意味的談話開始時,她會叫他長谷部。
飯後的消化運動已經完成了,鶴丸和長谷部先行離開,織田神代站在手合室門前看了一會兒夕陽,然後說道,“過來。”
那邊的三日月宗近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接著織田神代便懶懶地靠在了他身上。
“咦,主上您這是在主動地投懷送抱嗎?”三日月宗近說道。
“我又不是沒這麼做過。”織田神代轉了個身把臉埋入他的胸口,然後用手扯著他深藍的和服來淮擺動了幾下,說道,“抱我回臥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