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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主上同意,我和率先士卒按住山姥切殿的。”壓切長谷部連忙表露了忠心。
山姥切長義:“各位……家人(他現在都在昧著良心說這個稱呼了),我想我和國廣還沒到那種地步。”
織田神代卻突然發了火,她的眸色暗了下來,直截了當地說道,“他都這麼對你了你還把他當家人嘛?如果我是你,我會覺得我才是真品,對他這樣的仿品說話已經是恩賜了,他應該感激涕零地回應我才對。”
山姥切長義皺起了眉,他正要張口時織田神代又打斷了他的話,“蜂須賀,你說對麼?那些人造仿品和贗品時得到你的同意了嗎?得到你的承認了嗎?所以,為什麼還要當他們是家人呢?”
織田神代說完後四周一片寂靜。
不少付喪神心中捏了把汗,想著幸虧山姥切已經提前離開了。
此刻正是秋日的黃昏,也是《枕草子》中說的秋天最好的時候。在落日的餘暉下,遠處山峰的輪廓被映襯了出來。鴉雀歸巢,蟲子的鳴叫聲漸漸低了,連風都寂靜了起來。
山姥切長義的眼中倒影著夕陽,他沉思了好一會兒,然後說道,“國廣他是仿品,這個是事實,但是,那又怎麼樣呢?而且當初參與戰爭的是他,不是我。”他說到這裡閉了閉眼,“刀劍最重要的是為主人而戰吧……從這個意義來說,應該是他看不起我才對。”
他說到這裡時臉上難免露出失望的表情來,但是不多時他又重新振作了起來,“所以家主,雖然冒昧,但是我懇請您收回前言……之後隨便怎樣家法處置我都沒有問題。”
織田神代沒有說話,只是不帶多少感情的俯視著半跪下來的山姥切長義,山姥切長義自然心中忐忑不安了。如果織田神代否定了他,那麼很可能他會被時之政府判為失敗品。
有些太衝動了嗎?
……但是,很多事是不能退縮的。
“壓切,你怎麼看?”他聽到了審神者這樣說道。
“違背了主上意願的傢伙都該處死。”壓切長谷部沒有絲毫猶豫地說道。
這樣啊。
山姥切長義閉上了眼,他的心裡沒有惶恐,只有平靜。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審神者將山姥切長義處死的話,山姥切國廣聽後會不會覺得有些欣慰?比如他的主上並不是那麼在意真品和仿品,國廣他,會不會因此變得更自信一些呢?
接著,他感覺一隻手放在了他的頭上。
然後來回摸了兩下。
恩……
恩……
恩???
來回摸了兩下是什麼鬼?
“手感和山姥切的也差不多嘛。”神代說道,“看起來山姥切雖然不怎麼洗斗篷,但頭還是一直在洗的。”
山姥切長義睜開了眼:“???”
織田神代看著山姥切長義滿臉的問號,她大笑了三聲,攜著壓切長谷部就離開了。另一旁,三日月宗近微笑著對山姥切長義說道,“剛剛是主上在考驗你,現在恭喜你通過了主上的考驗。”
山姥切長義腦子還有點轉不過彎來,“那家主他,對國廣……”
“山姥切是主上非常重要的刀劍,他的練度都比我這個五花太刀高了喔。”三日月宗近說道,“主上那樣說只是想看看你對山姥切的態度,如果你真的擺出一副我是真品山姥切是垃圾的樣子,估計。”他雖然沒說下去,但是他臉上消失的笑容卻令人不寒而慄。
“原來是這樣。”山姥切長義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內心不禁有點複雜的感覺。
“好了。”三日月宗近對著山姥切長義伸出手來,說道,“歡迎來到我們的本丸,你回家了,長義。”
這句話,讓山姥切長義忘掉了剛剛一切的不快。
02.
在壓切長谷部不管事跟著審神者跑了,三日月宗近專心“哈哈哈”的情況不問世事的情況下,初始刀歌仙兼定只好負擔起了帶領新付喪神參觀本丸的這項任務。
“那麼,我先去做完飯了。”燭台切光忠說道。
“嗯,今晚有點新的靈感,我要加班配藥,所以不用叫我晚飯了。”藥研說完後也便轉身離開了。
宗三左文字看著三日月宗近也要離開,他猶豫了一下追了上去。
“三日月殿。”他叫道,“請留步。”
三日月宗近停下腳步,問道,“有事麼?宗三。”
“有一些疑惑想要請教。”宗三左文字說道,“不知三日月殿是否方便。”
三日月宗近含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說道:“不方便。”接著直截了當地揚長而去。
宗三左文字呆若木雞。
半天后,他才反應過來,抬步追了上去。
另一邊,歌仙兼定和山姥切長義走在本丸中,歌仙兼定給他介紹著各個場所,其後,他說道,“主上有擴建本丸的想法,已經著手從老刀那邊開始進行了。”
本丸當然不是無限大的,但本丸所占的空間面積還是頗為可觀的。隨著付喪神的逐漸變多,本丸的擴建也勢在必行,這個織田神代前幾天和長谷部與三日月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