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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神色立刻變冷了不少。
他淺紫的眸子對上他異色的雙瞳,那比薰衣草更深的色澤在暗香中壓抑著鋒銳的刀光劍影。宗三左文字深邃的目光消融在歌仙兼定此刻的眼神中。
“是不是因為輾轉於多人之手,以至於你忘了信長公?”歌仙兼定說道。
“怎麼可能,那個魔王——”
“連藥研都能感受得到,你居然沒有察覺啊。”歌仙兼定看著面前的宗三左文字,說道,“主上,是信長公的後人,而且,無愧於織田家的名號。”
隱隱有海嘯聲和風聲這樣的幻覺在血液里起伏著。宗三左文字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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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初秋,但眼下的溫度到達了令人心顫的地步。織田神代從鍛刀室里回來後連屋子都懶得進,直接躺在迴廊上乘涼,她本來是在思考著土方歲三的事來著,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睡著這種事也只能不知不覺,你也總不能吧唧一下就睡著了。當然,一沾枕頭就睡著是種可望而不可即的狀態,其實一般情況下是你還沒沾枕頭時大腦基本就陷入沉睡了。
當然,睡前背英語、教師資格證和公務員考試,也有著同樣的效果。——我指的是你的身體雖然還在動著,但是大腦已經封閉了這種狀態。
這是個殘忍的故事,我們就不細究了。
將她叫醒的是藥研,藥研低沉好聽的聲音直接鑽入了她的夢裡。
“大將,在這裡打盹兒的話會著涼的。”
“那你就讓我的身體熱一下唄。”半夢半醒間織田神代隨口說道。
“額,大將,您是認真的嗎?”藥研問道。
她翻了個身把帽子扣在臉上,繼續睡。
藥研無奈,只好俯下身來,將手伸給她。
而後——
天旋地轉。
他被她壓在身下,她眸中是清冽的殺意。如同逼仄空間裡的漫長的晝夜,永夜與極光,熾熱的朝陽破開一切時,眼眶和肌體又怎能不被灼傷?
而她的手指正扣在他的喉嚨上,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挽救了差點被她扭斷的脖子。風吹過,她黑色的長髮拂過他的臉,帶著香氣,但那香氣也是冷冽的,猶如冰層之下的泉水。
“大將……咳……”藥研咳嗽地叫道,但他沒有反抗。
“啊,抱歉。”織田神代有點懊惱地說道,“還沒徹底醒過來,所以身體不由自主就這麼做了。”
“沒有關係,大將。”藥研說道。
“嗯……你可以這麼想‘哇我的大將居然這麼警覺真的是太棒了’‘哇這樣的話大將就不會隨便死在哪個旮旯里了化作昆蟲的糞便了’……以作安慰。”織田神代說道。
“呃,其實我的確就是這麼想的。”藥研說道。
“你連‘昆蟲的糞便’都想了嗎?”織田神代問道。
這是什麼鬼畜而噁心的對話啊?
——
第二十二章
“呃,其實我的確就是這麼想的。”藥研說道。
“你連‘昆蟲的糞便’都想了嗎?”織田神代問道。
這是什麼鬼畜而噁心的對話啊?
“這個倒是沒想……”藥研努力跟上了織田神代的腦迴路,然後他說道,“那個,大將,您能從我身上先下來嗎?”
……再坐下去他也不知道會出啥事,畢竟這可是個貨真價實的有著欲喵望的人類軀體。
“喔,好吧,真是可惜。”織田神代從藥研身上下來,說道。
所以說您究竟在可惜什麼啊……= =!!!
“那個,大將,宗三左文字正在外面等您,他說要對您道歉。”藥研輕咳了一聲說道。
織田神代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宗三左文字的心理,她聳了聳肩說道,“不見。”
“他在外面已經等了一中午了。”藥研藤四郎說道。
“你在為他求情嗎?”織田神代問道。
“我只是想告訴您更多的情報,我沒有夾雜任何個人感情。”藥研很謹慎地說道。
“那就讓他繼續等著吧,我明天早上會去見他。”織田神代說道。
“是,大將。”藥研行了個禮後便出去了。
烈日下宗三左文字正安靜地站著,這時候藥研推開院子的門,他迎了上去,說道,“藥研。”
“大將說讓你繼續等著,她現在忙,沒有時間。”藥研說道。
“我明白了。”宗三頷首,說道,“剛剛麻煩你幫我傳話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藥研說道,然後他向前走了幾步後,回過頭來說道,“宗三,你我畢竟曾為同僚,有一句話我想勸告你。”
“請講。”宗三左文字說道。
“千萬不要因為性別和年齡而看低大將,如果可以的話,應當像侍奉信長公一樣侍奉大將。”藥研說道。
宗三左文字眼底里掠過波瀾,他這次很正式地對藥研行了一禮,說道,“多謝。”
宗三左文字究竟是怎麼想的,藥研藤四郎能猜到一部分,但也只是一部分而已。宗三左文字對織田信長無疑是又愛又恨的,但這份感情會不會延伸到大將身上,藥研也不能做出判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