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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花啊?好鮮艷。”織田神代赤著腳走過木質地板,俯下身伸手戳了戳粉色的花瓣,問道。
主上發問了,燭台切自然要解答,所以他將對壓切長谷部的思考暫時放到了一邊去,出聲解釋道:“是波斯菊,我幫藥研採藥的時候在山中看到的。因為看起來比起平地里的艷麗很多,所以便想讓主上也看一看。”
“嗯……你說的好溫馨,我都被感動到了。”織田神代說道。
燭台切光忠則微微一笑,“多謝主上喜歡。”
“你看起來並不相信我真的感動啊。”織田神代皺了皺眉說道。
“因為大部分人類一般都不會將自己的感受說出來……”燭台切光忠猶豫了一下,解釋道。
這個也的確。
大家都習慣了矜持,習慣了隱藏想法,就連“喜歡”這種感情都會藏在心底,更何況其他?
於是,暗戀的人因不敢說出口而錯過。在意的人因不擅長表達感情反而讓對方覺得自己不在意她。諸如此類的事有很多。
所以——
“我只是想將我的心意傳達給你而已。”織田神代說道,“我想讓你知道,你送出了你的心意,我接收到了,而且我為此而感動這個事實。你不是在單方面的效忠我,”
“我知道了,主上……”燭台切光忠走到她面前單膝跪地,用唇輕輕碰了下她的手背,而後說道,“對於我剛剛的懷疑,我真的是萬分抱歉。”
“嗯,你也該感到抱歉。”織田神代說道,“抱歉完了就認真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吧,也得思考清到底該做什麼。還有,這樣說雖然有些自大,但我還是想說。燭台切,我不是個簡單的人,其實人類本就是複雜的生物,你別以為看到了我的一面就認為完全了解了我。遇到問題時,思考我的話時,給我打開點思維,別按照你所謂的固有經驗而僵化地思考。”
“嗯,多謝主上提醒。”燭台切光忠說道。
“其實我覺得你也不用我提醒,我不擅長說教與被說教,不過在你這裡因為你的緣故,所以我也格外有耐心了。”織田神代說道。
燭台切光忠與其他的付喪神有一點不同。
他會指出他所認為的織田神代做得不對的地方,織田神代也曾質問過他“你這是在對我說教”嗎,結果燭台切光忠居然直接坦然承認了。
老實講自織田家覆滅後就沒人再對織田神代說教過了,身邊沒有約束,也是她這肆無忌憚性格形成的原因之一。突然冒出個人對她說教,讓她感覺自己好像又變成了小孩子,超級不爽。
說起小孩子和大人,聽過這麼一句話,小時候總想把頭髮梳成大人模樣,長大後才發現,大人,並沒有什麼頭髮。
哈哈哈有毒。
好吧跑題。
燭台切光忠是個良臣。
織田神代雖然霸道,但是也不是無腦的霸道。所以在放下那份不爽後,她對他有了其他的相處方式。
“喔喔,說起來你們這是輪流送花啊,是誰規定的?”她問道。
“沒有特意去規定,只是……”壓切長谷部頓了一下,“我在之前略微安排了一下,大家就都這麼做了。”
“你越過我安排的事不少嘛。”她看了他一眼說道。
“非常抱歉,主上。”壓切長谷部立刻半跪下來說道。
“這樣也挺好的,我不希望所有事情都由我過問,我讓你做本丸的管家用意便是如此。”她說道,“好了,你將今劍的花瓶送回去吧。光忠,你陪我晨練。”
“我在訓練場等您吧主上,我先和歌仙說一聲讓他做今天的早餐。”燭台切光忠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織田神代說道。
那邊壓切長谷部去疊被子了,外面飄來神代和光忠的交談聲。
“主上是昨晚回來的嗎?”
“嗯。”
“現世的事情順利嗎?”
“還好,不過之後我又得離開本丸一段時間。”
“不能帶付喪神嗎?”
“這個得看情況,不過我估計即使帶也只能帶一兩個。”
聲音遠去了。
02.
天氣總算不那麼熱了,經過昨夜的雨終於在白天第一次感受到了瑟瑟的秋意。說起來之前那個熱度,讓織田神代不禁想起網上流行的“先救你女朋友還是你媽”的送命題來,但是具體如下:
如果是今年夏天的話,織田神代由衷地想說:
如果,我和你媽同時掉水裡的話。
先救你媽!先救你媽!先救你媽!
讓我在水裡多涼快涼快。
不過幸好,秋天終於來了,或者說,秋天正常的溫度終於來了。
和歌仙兼定說了早餐的事後,便開始晨練了。繞著本丸跑了幾圈,日常揮劍練習,接著不動用神力和燭台切光忠過了會兒招。
老實說,付喪神們光論劍術的話,是比織田神代要強上一線的。
他眸中的金色在劍鋒亮起的時候似破壁而出,冰冷的火焰順著劍尖直接纏繞上她的指尖侵襲著執劍的自信。回劍於身不過是欲擒故縱的策略,待對方孤軍深入卻發現所刺中的只是流沙後,他收緊了手指,嘴角是充滿狂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