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
因為神力緣故所以身體並不疲憊,但她卻覺得心有點疲憊。
她在一次問自己,這算什麼,是真情流露嗎?
織田神代是個挺厲害的人,這一點已經不用反覆提醒了,洞察人心乃至玩弄感情她當然可以做到,但是做到是能力,做不做就是人品或者性格問題了。
老實講,她很不喜歡欺騙感情。
而現在。她一邊和長谷部說著過去的事,一邊滿心的不舒適。
04.
金是鎏金的夢,蘋果躺在掌心,紫是腐朽的骨骼,紅是燙骨個火焰,燃燒在瞳孔中。
織田信長對基督教的推廣給了壓切長谷部一身西式服裝,在付喪神中這倒並不是獨立特行的打扮。雖然壓切長谷部不願意直接說出,但事實上織田信長是他在未遇到現在審神者之前唯一想要承認的主上。
第六天魔王之刃,出征之時必定令群鬼奔逃,眾靈溺亡,這是他無可爭議的過去。而後以同等國寶級別的刀鞘囚禁一身的榮光繁華,囚禁他一腔的孤憤和怨氣。
他被送了連臣下都不是的人。
而又,囿於冰冷刀劍之身里的靈魂,每夜於狹窄刀鞘中不甘地低語。化形之日他睜開蒙昧的雙眼,雙眼裡是拘禁著的卑微孤獨和恨意。
“我是織田神代,是你的主人。”
“以審神者的名義,對你下第一個命令——儘快提高神力等級,然後,我給你神隱我的機會。”
這樣的話就不會被拋棄了。
這樣的話就能完完整整擁有主上了。
他用這雙眼看向面前的紅衣少女,他在她燃燒的紅眸里看到了自己荒唐的往昔。
而今……織田信長?
“一揭開謎底,帶發現那根本不是需要在意的事。今後,我將只想著現任主人的事而活。”
天亮了,第一縷天光落在了他淡紫色的眸子裡,他俯身行禮說道:
“我是清算了過去的壓切長谷部。
我已不會再回首過去。
我的刀刃現在只為現任主人而存在。”
05.
織田神代:媽耶,聊了個天就聊出極化了。
織田神代一大早的也沒了睡意,叫來狐之助問了原因。狐之助說一般情況下付喪神六十級以後才能進行極化修行,具體修行其實不是固定的,大體就是放下對過去的執念,讓自己神力和現在的主人產生更大的共鳴這麼個意思。
“我記得壓切長谷部才九級?”織田神代戳了戳他極化後多出來的鎧甲,然後說道,“說起來現在倒退到一級了耶。”
“也有特例,那就是審神者給付喪神提供了大量神力幫助付喪神強制完成極化。……當然,依舊得放下對過去的執念。”狐之助說道。
“原來如此,我說我怎麼這麼累呢。”織田神代說道。
“居然擅自使用主上的神力來進行極化,我真的是……”壓切長谷部說道,織田神代還以為他緊接著會說“非常抱歉”“切腹”這類的話,但未曾想到他張口說的是:“唯有更努力地為主上奉獻自己的一切,以報答主上了。”
織田神代笑了,這感覺挺好的,極化後的壓切長谷部比以前更招人喜歡了。
然後他就遭到了本丸同僚的強勢圍觀。
他也沒有隱瞞,只是如實說了自己極化的經過。這和織田神代的血脈有關,和信長公的後人坦明心跡,這也算是一種修行了。
此舉,讓織田組的刀劍們都有點蠢蠢欲動。宗三左文字還特地找狐之助諮詢了一下這個問題:“如果是我的話,你覺得有可能通過這樣的方式極化嗎?”
狐之助搖頭,“這也是首例特殊情況,一般審神者是沒有那麼多的神力儲備以供付喪神極化的,而且如果審神者已經強大到了那個地步,手底下的付喪神也自行極化,而不是藉助審神者的能力了。”
它這話落入幾個付喪神耳中,大家眸色都暗了下來。
狐之助的言外之意很簡單,他們太弱了。
雖然以等級和練度來說這是事實,大家也一直持有樂觀和豁達的態度,但被狐之助這麼一說,每個人心中都多了點什麼。
“而且現在審神者大人在動用了大量神力以後需要一段時間的療養和休息。”
狐之助甩了甩尾巴後就走開了,而宗三左文字則直接對著那邊的壓切長谷部揚起了下巴,“要手合嗎?壓切長谷部。”
壓切長谷部意外地看向宗三左文字,“難得你主動邀請,但我剛剛完成極化,你確定麼?”
“也不要太小看我。”宗三左文字含蓄地一笑,他的異色瞳灼灼倒影著他黑色的身影,“我姑且也是拿出了戰意哦。”
“練度提升不上來的話就太不帥氣了。”燭台切光忠自語了一句,然後對著一邊的山姥切國廣說道,“山姥切,我們一起去和主上請願多多出征,如何?”
山姥切國廣點了點頭。
歌仙兼定倒是反應不大,遠征這種事急不來的,而且隨著本丸的刀劍日益增多,他也逐漸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畢竟是初始刀,雖然現在不是一隊隊長,但他還有著天生的優勢啊。
當天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