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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伯鈞筆直的站在原地,眼瞼下垂也不看他,連那面上的神色也顯得格外陌生而又疏遠:“團座,我是您的老部下,民國十九年中原大戰時,我就跟著你東征西戰的,流血負傷我就不說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一聽錢伯鈞居然毫不懂得珍惜自己給他的機會,說出的話全是自己不想聽的,楚雲飛心裡怫怒,沉聲打斷:“錢伯鈞!我沒有時間聽你扯淡!有話直說!”
錢伯鈞有些忌於楚雲飛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氣息,扭頭看了看身後的人,似乎在尋找寄靠一般:“團座,那我就直說了”深吸一口氣,錢伯鈞這一次算是豁出去了:“我錢某人打算弦易幟,接受南晉王先生的改編,我和張營副主意已定,望團座不要強人所難,我們和三五八團往日無冤,近日無讎,都是一起打過仗的弟兄們,現在人各有志,望團座能夠諒解”
如果錢伯鈞當真只是想要脫離自己的隊伍這麼簡單,也許楚雲飛也不會說些什麼,比較如錢伯鈞所言,人各有志,可偏偏錢伯鈞的這個志,是他楚雲飛心裡最痛恨的志,是整個中國最恨的志!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休息,噴泉了吧,看能碼多少出來~
☆、第二十一章:八路來了
眯了眯眼,楚雲飛的臉上突然掛起了淡淡的笑意,將錢伯鈞的話直接捅穿:“錢伯鈞,你想當漢奸”
錢伯鈞被他這一說,頓時有些啞口,垂下了頭,張副營長站他身後沉吟片刻便開了口:“團座,話不能說這麼難聽吧?誰願意真的當漢奸?這不過是一種謀略而已,我們表面上順從日本人,接受日本人的糧餉和裝備,但是隊伍還是咱自己的,一旦時機成熟了,就反了他娘的!”
張副營的話典型了錢伯鈞:“中央軍排除異己,想借日本人之手消滅雜牌部隊,這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的事,忻口之戰,三五八團傷亡過半,中央沒給咱們補充一兵一卒,現在,三五八團五千人馬都是我們自己擴編的,我們不欠重慶政府的情,像這樣的政府,也不值得我們弟兄為它買賣”
話到這裡,錢伯鈞忍不住停下來看看楚雲飛的臉色,端詳他心裡此時在想寫什麼,可他卻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只聽的楚雲飛道了一句:“接著說”
錢伯鈞心裡摸不准,可已經到了這步,藏著掖著到不如一次說了痛快,索性便又續道:“團座,吳三桂算是大漢奸了吧?你以為他真相當漢奸?他不過是韜晦養光之計,到了雲南,他有了他自己的實力,不是也反了嗎?”說到這裡,錢伯鈞心裡的信心似乎有些倍長,連底氣也足了幾分:“我認為汪主席的曲線救國之策,對咱們的晉綏軍特別合適!”
聽錢伯鈞終於發表完了他的感言,楚雲飛依舊面不改色,心裡卻有種陣陣寒意縈繞不散,兩手撐在桌面,楚雲飛起身看他,聲音都有些低啞:“你們的意思是有奶便是娘?”錢伯鈞與張副營心裡一突,而楚雲飛也不等他做出反應便又立馬吼罵:“我問你們兩個混蛋,你們還是中國人嗎!!!”氣到極致,楚雲飛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摔。錢伯鈞被他的舉動弄的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孫銘站在楚雲飛身後,也擰緊了眉,可此時他卻更擔心著楚雲飛的身子。
錢伯鈞深深吸了口氣,已經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你要是這麼說,那我可就委屈你了,來人!”一聲領下,門外的士兵舉槍便沖了進來,孫銘反應極快一個錯步就擋到楚雲飛跟前,同一時間立在楚雲飛兩翼的警衛排全都舉了槍,將槍口對準了錢伯鈞與那被他叫進來的士兵。整個場面眼看著即將一觸即發。
撥開孫銘擋在自己跟前的身子,楚雲飛似乎又恢復了他原先吧從容不迫的氣度:“錢伯鈞,強富貴,你們兩個還真長本事了,敢在我面前舞動弄槍?膽子不小啊!”
“楚雲飛,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張富貴站在錢伯鈞身後被他那一身的氣息逼的心裡有些發虛,只得咬了牙提高音量的來掩飾自己心裡的怯意:“念你是長官的面上,今天我們就先不動手了,也不要逼我們,你你們今天走的出去嗎!?”
張富貴聲音才落,楚雲飛想都不想就突然朝他開槍,一槍精準的直射心口,張富貴剛一倒下,屋子裡的眾人就全都朝著對方開了槍,楚雲飛帶出來的人全都是精幹的槍擊手,尤其是孫銘槍法更是又快又准,機槍下來就掉了屋子裡大半的人錢伯鈞心裡一晃,將身後的士兵拉上前來當了掩護,自己則貓著要逃了出去。
萬家鎮這邊的內部打了起來,八路那邊的李雲龍也跟著有了動作,警衛排的人與孫銘一起護著楚雲飛出了屋內,屋外隨即就有一營的人陸續涌了進來,將槍口對著他們開起了火,楚雲飛與警衛排的人一起半身蹲在前院,手裡的槍第一次對著自己的兄弟,一顆顆的子彈就好像打在自己的身上一樣。
孫銘衝到後院,將後牆炸了,立馬又朝楚雲飛這邊奔來,將他護住:“團座,我把後院牆炸了,請您先撤,我來掩護!”
“撤?”楚雲飛咬牙:“笑話!我要親自抓了錢伯鈞斃了他!告訴兄弟們,在堅持一會,援軍一會就到!”
孫銘皺眉:“團座,恐怕不會有援兵來了,沒人能衝出去報信啊”整個一營的人全都跟著錢伯鈞反水,這讓人有些意外。可楚雲飛卻格外鑒信:“我說有就有!”有個人他如果知道,一定回來的對吧?一定會來……
然而那個人當真是如他所想一般正策馬趕來……
馬背上,李雲龍帶領著整個騎兵連的人,快馬加鞭的直朝萬家鎮趕去,奔跑最前沿的的李雲龍皺緊眉宇,馬蹄所過之處塵埃飛揚,這一次的事與他本就無關,可他這心裡就是怎樣也放不下去,若不是讓人特意注意了下三五八團的動靜,這一次的事他不可能知道,可知道之後卻又義無反顧的急忙趕去,心裡就怕楚雲飛當真有個萬一,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擔憂,他自己心裡明白,只是對誰都說不得……只能藉以兄弟的幌子趕來援助……
“開炮!你為什麼不開炮!?”
“長官,可那、那是團長!”
錢伯鈞跑出了大院,想讓炮兵開炮炸了楚雲飛,可是他低估了楚雲飛在這些士兵心中的分量,尤其是才剛收編入伍的新兵,在他們的心中,楚雲飛那就是一切。
炮兵不願意,錢伯鈞只恨得直接把槍指著炮兵的頭,咬牙切齒的道:“楚雲飛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團長了!趕快開炮!要不然我就斃了你!!!”
炮兵兩手握著炮彈,被錢伯鈞這麼威脅,倔強的沒有將炮彈放入迫擊炮筒里,錢伯鈞看他這樣氣的手抖,這時身後卻突然跑了個士兵出來,急忙衝到他的身邊就喊:“長官!長官!不好了,八路軍來了!”
八路軍怎麼回來?
八路軍不止來了,還來得很快,那騎馬沖在最前頭的男人,遠遠的還沒接近,就已經朝著萬家鎮方向的士兵開槍,一槍就刁掉一個。跟在他身後的騎兵連,一個個的喊叫著沖了進來,速度之快,根本就讓人無法抵擋,同一時間左翼方向也跟著擁出了一批人馬,雙方分工合作,叫喊著就朝萬家鎮沖了進去,來勢兇猛,直把萬家鎮的里的人影沖的四散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