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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暫時還沒什麼危機意識。
斯科特怕他害怕,在被拖走的時候,居然還白著臉,勾著唇角還衝他笑了笑,說什麼等一會兒就回來。
因此卡洛斯雖然有點兒不安,但並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等輪到他的時候,由於劍齒虎說他是飛行能力變種人。
所以,雖然他戴著兒童墨鏡,但誰也沒把那明顯某個名牌的專櫃產品,完全沒經過任何改裝加工的眼鏡和斯科特的紅石英眼鏡相提並論。
研究人員們以為那是小孩子玩具,而真正的變種能力應該是背後的兩個翅膀。
然後,他就遭到了歧視……
一名白衣服的研究員問:“這是沒長大嗎?翅膀怎麼這么小?”
“應該不是,和年齡無關,我以前見過一個同樣有翅膀的變種人。估計你們也有所耳聞,那個製藥大亨沃辛頓三世家的未來繼承人。那個人年紀也差不多大的時候,翅膀就非常大了,伸展開,起碼是他的兩倍大。”另一名研究員說。
“那算是發育不良了?”
“也有可能是進化方向不一樣,要知道,鳥類也分很多種,有老鷹,但也有麻雀啊。玻璃櫃裡那個……最早會飛的女的,也是長翅膀的,不過是個蜻蜓翅膀……”
“胡說,我才不是麻雀,和蜻蜓也沒關係!我是神!你們不覺得,我的翅膀更漂亮更正宗嗎?顏色正,形狀優美精緻,飛起來的時候,又靈活又敏捷,不知道多好用呢。”
“而且,你們理智點兒啊,不要那麼淺薄,不是所有的‘大’都代表好啊!舉個大家都知道的例子,有的男人是大,但是他早泄啊!”
卡洛斯忍不住有理有據的辯解說:“而且,我的翅膀明明一點兒都不小,只不過現在還沒換完羽。其實,換羽一點兒都不好,變大是變大,但也會越變越硬的。就比如,前年春天,我第一次掉羽毛的時候,攢起來,給自己做了一個羽毛小枕頭,又軟和又舒服;等去年第二次換羽的時候,掉的羽毛,明顯就沒第一次的軟和、舒服了,但中看不中用的……”
幾名研究員對視了一眼。
一分鐘後,卡洛斯嚎啕大哭著被粗暴的扔進了籠子裡,兒童墨鏡摔飛了。
但都不如‘兩個翅膀被殘忍剃禿’這件事更讓他傷心、難過!
他於是也不去撿眼鏡了,用哭紅的眼睛,含著兩泡淚,把看見的每個人都瞪了一遍。
大約過了兩三小時後,斯科特才被人架著,半死不活的又扔回了籠子裡。
“你還好嗎,斯科特?”卡洛斯急忙撲過去,關切的問。
被在眼睛周圍扎了好幾針、順便又被打了一針麻醉的斯科特,白著一張臉,一邊強忍著噁心、渾身無力、頭痛欲裂和眼睛的脹痛,一邊擔心的反問:“你呢?你沒事吧?”
卡洛斯本來都冷靜了,從地上撿回小墨鏡,又給扣臉上了,可被一問,就又想起自己翅膀上漂亮的羽毛了。
他癟著嘴巴,情不自禁的悲從中來:“我大概是不行了……”
斯科特連頭疼都顧不得了,整個人快被他嚇懵了,以為他真出了什麼大事。
他掙扎著坐起來,一臉焦急的去摸索卡洛斯的身體,手、腳都在,挺完整的……各個地方的檢查一遍,可也都是好好的,沒有受傷的感覺。
因為看不見,所以神色更加著急,他一連串的追問:“卡洛斯,你到底怎麼了,是那裡受傷了嗎?”
“我……我毀容了……”
“……??”
“先生,今天劍齒虎隨手新抓的那一大一小兩個變種人,要不要先送到島上去?”
一名研究人員請示著問。
威廉史崔克上校一邊繼續查看電腦中的實驗規劃,一邊回答:“都是什麼能力?”
“年齡比較大些的那個,雙眼可以發射能量光束,具體威力程度還沒有正式測試過,但基因樣本已經採集;小的那個,有一對翅膀,可以飛。”
史崔克上校思索了一下後,回答:“暫時沒時間管他們,關好別讓跑了。目前,我只關心羅根的事情,他應該今晚就可以過來參加實驗,我們的實驗設備都已經檢測過了嗎?”
“全都檢測過,應該沒有問題。”
“我不要‘應該’,我要這場實驗從頭到尾都萬無一失,再檢查一遍。”
“是的,先生。”
籠子裡,斯科特在聽完卡洛斯一番‘痛失羽毛’導致所謂‘毀容’的哭訴後,心理毫無波動,只想用鐳射光把他射上天了。
‘羽毛沒了,就特麼叫毀容嗎?還哭的和要死了一樣?’
‘雖然對待年紀比自己的孩子是應該友善、耐心點兒,但這傢伙簡直是隨時隨地都在消耗我的耐心……’
斯科特用手支著腦袋,無力的想:“如果小孩子都是這樣的,真的好想建議教授,以後招生務必設置年齡線,學校里有這麼一個,就夠鬧心的了。”
“……我的心情就像是進了冥府一樣,整個世界都陰暗下來了。”
卡洛斯還在絮絮叨叨的訴說著他悲傷的心情:“斯科特,人類怎麼能這麼壞?對待神明也太不尊重太隨便了,尤其是我這麼重要的神!雖然我脾氣很好,但他們這樣做,也很容易失去我的,以後一定斷子絕孫……”
雖然暫時看不見東西,但卡洛斯的聲音明顯是悲痛欲絕,尤其是還用了‘斷子絕孫’這種比較極端的詛咒。
但斯科特完全沒放在心上,因為卡洛斯在學校的時候,就經常說自己是神。可學校里的大部分人都是變種人,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超能力。面對一個‘看起來和自己除了能力不同,其它沒有什麼不同’的小傢伙,都只把這句話當作了他的口頭禪,基本沒人信。
所以,斯科特非常想告訴他‘那群人完全不介意失去你這麼不靠譜兒神’的事實。
但轉念一想,在這麼艱難的處境裡,還是讓卡洛斯自我安慰一下吧,總比一直擔驚受怕,外加哭泣大鬧強。
他於是只好借著乾咳兩聲,掩飾了自己臉上的無語,又忍著微微作痛的腦袋,在卡洛斯的話題越來越偏,從‘斷子絕孫’問題拐到了‘生男生女哪個好’問題上的時候,才耐著性子重新開口,試圖把已經被卡洛斯帶的跑偏畫風全都掰正回來。
……在這麼危險又可怕的地方,我們話題能不能嚴肅點兒?
“這裡是一家人體實驗室,我們得儘快想辦法逃出去,卡洛斯。”
他假裝疲憊的靠在卡洛斯的小肩膀上,微微側頭,小聲的湊到卡洛斯的耳邊說。
卡洛斯神色凝重的摸著小下巴,半天沒吭聲。
“你在想什麼?”斯科特因為看不見,在沉靜的環境中略有不安的微微側頭問。
“我在試著模擬別的人,比如我哥,或者我媽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麼辦。”卡洛斯回答:“前者我暫時想不到,後者大概十有八九會用美人計……”
斯科特一臉茫然,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算了,模擬他們,完全沒有參考價值。”卡洛斯沮喪的皺著眉頭嘀咕。
但顯然,他也不是一直那麼不靠譜的,接下來的分析還是挺有條理的:“其實,你回來之前,我悄悄的觀察過的,籠子四周通著高壓電,外面大約兩三米遠,站著一堆握著槍的守衛。”
“守衛人多不多?如果我用鐳射光攔住他們,你有沒有可能從空中先逃掉?”斯科特神色鄭重的低聲問。
卡洛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有一點點兒小感動,清了清嗓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為神明勇於獻身的精神,是值得鼓勵和讚揚的,我很感動,但可行性不大。”
斯科特面無表情:‘為什麼他一說話,我就想把他射上天?’
“雖然你可以用鐳射光攔住一部分守衛,但誰知道後面還有沒有守衛……而且,你的鐳射光目前也不靠譜啊!查爾斯告訴過我,越是強大的能力,越需要巨大的能量來供給輸出。你現在幾乎是失控狀態,完全控制不好能力,也沒辦法把握每次的能量輸出大小,一出手就只能是全力以赴的放大招,基本用個一兩次,能量就會瞬間耗空。”
說著說著,卡洛斯就嘆了一口氣。
他用一種無比同情的目光看著斯科特說:“說真的,斯科特,你這個能力,我現在用一句話來歸納總結最恰當了——充電兩小時,通話五分鐘。總之,完全沒有一點兒持久度可言,男人的恥辱。”
斯科特:別攔我,我要讓他上天!
“所以,我想來想去,就算能逃的話,也逃不遠……”
“難道坐以待斃嗎?”
“你可以換個有點兒氣勢的詞嗎?比如伺機而動?”
“我不想聽你說話了,麻煩閉嘴。”
“我一直這麼不停的說話是為誰啊,還不是怕你這個瞎子看不見東西,周圍一片黑暗害怕。”
“我不是瞎子,也不怕黑,真是謝謝你了。”斯科特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哦,不客氣。”卡洛斯禮貌的回答。
好吧,哪怕是關一個籠子裡,可依然是相看兩厭的一天。
x學院裡,
查爾斯失望的摘掉腦波搜索儀:“我找不到他們倆個。”
“怎麼會找不到?”亞歷克斯略焦急的問。
“有兩種可能,第一,距離太遠,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第二,他們在一個能屏蔽我能力的地方。”
查爾斯用手捏了捏眉心,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漢克已經去調查當天電影院內的監控攝像頭了。也許,我們可以換個思路,轉而調查一下那個抓他們的變種人,看看他的身份來歷是什麼,如果能查到的話,應該會有線索……”
亞歷克斯只好無奈的推著輪椅,剛從腦波搜索儀的屋子裡出來,就看見霍華德正站在門口等他們。
“斯塔克先生?”查爾斯疑惑的問。
“我那裡有一點兒情報,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霍華德回答。
一分鐘後,三個人來到會議室里,霍華德將能夠查到的所有資料都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