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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我們的印象也不好,只是因為無依無靠了才會不得已留在我們身邊。”曼德勒貓打開心防後脆弱的表情也慢慢收斂了起來,擺出了成年人才會有獨特的冷靜。那種冷靜讓人覺得冷漠,卻格外地堅定。“無論如何,他會長大的,哪怕最後也不會懂得,也不會理解……我也會守護他的。”
英雄。
徘徊在綠谷腦海里的除了洸汰冷漠的眼神外,還有那天死柄木對他的說的“正因為他們笑得仿佛這個世界沒有無可救藥的人,我才會覺得如此不爽啊!”
對於不同的人抱著的價值觀超出自己的想像的這個事實讓綠谷感到心情沉重。這並非僅僅是因為單純的反社會或者單純的利己,更有著他從前沒有接觸到的極大的黑暗面。這些都讓人啞口無言,無法應對。
綠谷深陷這種想法不能自拔,這個時候佐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穿回你衣服嗎?”
綠谷被她這麼一拍嚇了一跳,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只圍著一條白毛巾站在屋子裡,連忙邊道歉邊跑走了。
佐倉洗完澡準備回房間的時候,綠谷站在走廊里等著她。
“佐倉,我可以跟你聊一下嗎?我有些困惑想問問你的想法。”
佐倉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打開了知心姐姐的模式,而且好笑的是——他們兩方的立場可是不一樣的。既然他這麼不設防了,要不要她順便給他洗腦一下啊?
“可以的說。”
佐倉和綠谷到了營地門口附近的小林子。
對於佐倉問的為什麼要找她聊,綠谷說道:“因為相澤老師說你已經獲得了臨時職業英雄活動執照,說明了你在當英雄方面已經有了超高的覺悟,我想知道你是為什麼要當英雄的?”
“那你為什麼要當英雄?是因為歐爾麥特的榜樣作用?還是救助人之後的自我滿足,還是為了成為英雄後的光榮與榮譽感,或者是英雄的金錢名聲地位?”
夜風極大,把佐倉的長髮高高捲起,她的黑瞳在月光下燁燁生輝,如同只能遠觀,遙不可及的月下鬼魅。明明是如此清冷虛幻的,卻又透著讓人想伸手靠近的溫暖。
容顏清美的佐倉負著手說道:“世人要成為英雄的原因不過利己亦或者是利他,然而高尚的是這個職業,而不是披著這個職業外皮的人。所以成為英雄的人並非都是如同這個職業那般高尚而萬能,所以才會有人,尤其是那些把英雄當做神一樣的人,對英雄產生負面情緒。這也是英雄職業化的悲劇。”也是社會英雄的脆弱性。
“我為什麼成為英雄?”佐倉露出淺淺的微笑,“我成為的是這個職業,而不是這個精神。所以我沒有那麼高的思想覺悟,如果我想到了其他的,我隨時會跳槽。這就是我的現實。”
“……”
綠谷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起。
佐倉給他的話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
不管是她說的內容的深度和廣度都和他印象中的佐倉都不一樣,不是那個懶懶散散的人,她很認真。也正是這份認真,讓他感覺到了佐倉對他的信任。
尤其是佐倉最後那句“但是你可以的,成為那個精神”,讓他想起了第一天和歐爾麥特相遇的時候,他對著自己說道“你可以成為英雄”,這無關能力,而是對他內心真正的認可。
突然間如同雲開月現般一束明光照亮了他的迷途。
他的道路哪怕荊棘重重,艱險萬分,又有特別多的岔路,但是再也不會影響他往著歐爾麥特的方向不斷前進。
“謝謝你。”綠谷感激地說道。
佐倉指著臉頰說道:“來,光是嘴上說說,不行動是不對的。”
意思是親她的臉頰?
綠谷臉上一紅,擺著手說道:“不行不行!”
“那我就自己上了啊?”
綠谷看到佐倉靠近他,嚇得緊閉上眼睛。
“…………”
過了超久的時間,綠谷才慢慢睜開眼睛。
只見相澤老師抱臂冷笑著看著綠谷:“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那丫頭就這個時候跑得特別快。”
“啊、不是不是!”
相澤才不管那麼多,直接拎起綠谷:“學校禁止早戀,你們晚上還敢自己偷偷跑小樹林,是想拿到退學警告嗎?還不快點圓潤地滾回房間睡覺?”
……
不過,倒是很難想像佐倉那樣個像是從異世界長大的腦迴路神奇的女孩子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佐倉回房間的時候正好碰到八百萬要出門找她。
八百萬說道:“可以準備睡覺了。”
“好的說。”
佐倉應著,腦袋裡卻是她用她的個性多目監視周圍得到的情報——跟著綠谷去小樹林後,相澤也偷偷地跟著他們兩個的場景,以及兩人回屋後的場景。
相澤老師,你這樣破壞我的好事,我很傷心吶。
不過兩邊都刷了信任感,估計也不算是一無所獲。
只可惜眼睛到不了更遠的地方,不知道弔現在又在做什麼。
聽說敵聯盟來了一個超可愛的女孩子,要是黑霧不好好給我看著,我不會輕易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