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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力A的少女不耐煩的戳著砸著,內部被保護的魔術師們覺得自己似乎可以隱約聽見魔術陣發出的聲聲哀鳴。
你放手啊它還只是個孩子!
“嘖,還挺硬的嘛。”黑貞啐了一口,偏了偏身體,給身後的人讓出了位置,“你來你來。”
蘇利耶的神子點了點頭,走了出來。
黃金的甲冑,鑲嵌在胸前的紅寶石,黑色的緊身連體服 ,還有絨絨的紅色毛領。
老實說,面前的青年乍一眼看上去,真的很像是一個造型十分之殺馬特的不良小混混。
哦當然,黑貞的造型看上去也很像是一個不良少女就是了。
如果換一個地點,換一個背景,這大概就是一出校外不良團體在圍追打劫普通學生的好戲。
但事實可並非如此。
別的不說,光說代表“正義”與“邪惡”的的雙方……就已經反過來了哦?
迦爾納眨了眨眼睛,雙手握住自己武器的中部,橫著把它提了起來——
“雖然不是那個人的期望……”
“但是,這是我發自內心的,想要為他做些什麼。”
“不要怪我,結束了。”
第99章 吸血鬼學院
“也太過麻煩了……”
魔力被貫注入手中鋒銳無匹的黃金長槍,熊熊烈焰化為魔力附著在使用的武器上。
其為“魔力放出(炎)”。
“媽的你們是死的嗎?攻擊啊!倒是給我攻擊啊!”
時計塔的負責人一邊無法抑制的顫抖著, 一邊咒罵著身邊的魔術師們。
這個人……這個人!
面容稱得上是俊美, 但又帶著不可抵擋的銳利, 雖說沒有什麼表情, 但在那雙異色瞳孔的注視下, 仿佛自己內心全部的陰暗都被他被一覽無餘。
眼瞼下鮮紅的眼影為他填上了幾分妖異,像是自那蒼白無血色的皮膚下滲出的一抹血痕。
“快些使用魔術啊——你們這幫蠢貨!”
“是……是!”
這些龜縮於此的魔術師們畏畏縮縮的答應著,淡綠色的魔術迴路開始在他們身體上攀爬顯現。
於是烈烈的火光,電閃與雷鳴,飛濺的銀色絲網,畫在空中暖橙色的盧恩文字……一樁樁一件件,全部從那個防禦的魔術陣中放出。
——這些是瞬發的魔術。
“With my blood, my bones, my soul……”
——這些是尚在詠唱中的, B級以上的大型魔術。
這麼多的魔術一起攻擊過來, 無論是哪一位英靈在此, 大概都會多少做出一些躲避來。
而那也正是時計塔的魔術師們所追尋的機會,只要有一丁點的空隙,他們都有辦法——不說扭轉戰局,但至少,能逃離升天!
可惜了,要知道,他們面前站著的這個男人,是迦爾納啊。
“日輪呀, 化作甲冑(kava插 & kundala)。”
他那一身的黃金鎧上開始閃動著深深淺淺的流光,像是活過來了那樣,吞吐著生命的氣息。這些攻擊力雖不好說,但至少在數量上絕對稱得上是鋪天蓋地的大大小小的魔術,一個不落的全部落在了迦爾納的身上。
“他都不躲的嗎?”有人驚呼出聲,“真是……太狂妄了!”
話音尚未落下,就看見那因為被無數的魔術轟炸而掀起滿天煙塵的地方緩緩走出了一道人影。飛揚的發,冷傲的表情,仿佛占據了半個空間的毛絨絨領,可不正是迦爾納。
令這些魔術師們心生畏懼並且顫抖的是,這個青年渾身上下哪怕是一丁點的傷痕也沒有。這讓他們在感到挫敗的同時,又不可抑制的從心底萌生出無法被磨滅的恐懼。
太可怕了……這個英靈,他究竟是誰!
“那麼,便到此為止了。”
“只是我的能力遠在你們之上而已,你們並不用在意太多。”
他這樣說著,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長槍,其上繚繞的烈焰尚未熄滅。
“哐——”
伴隨著一聲沉重的悶響,隨後傳來的便是像雞蛋殼碎裂那樣清脆的“咔嚓”聲。
裂fèng斑駁錯雜著如同蛛網一樣在這個防禦魔術陣的表面展開,然後“嘩啦啦”的碎了一地,帶著一種被破碎的淒異的美麗。身在其中被庇佑著的魔術師們依舊呆愣著,尚未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啊哈——”
黑貞一步上前,手中捲起的旗幟橫掃而過,放倒了一大片“身嬌體弱”的魔術師們。
“我看看啊,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黑貞就跟在菜市場挑蘿蔔那樣,從一群魔術師中挑了幾個熟面孔出來——當然了,這個眼熟是指,他們是在洛九思的記憶中出現過的,那些參與過那場“法庭”,並且做出了“審判”的“欠債者”。
麻溜的用不知道哪裡來的繩子把這幾個人綁了,黑貞將他們直接一提就走。
什麼?殺了他們。
不不不,一死了之什麼的,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麼?
相信,人類有歷史記載以來那位最古老的王者,一定會提出什麼“有趣”的主意,來“款待”這些曾經不公正的對待過自己的小愛人的,不知死活之人的。
“可惡……”
望著黑貞和迦爾納離去的背影,有人憤憤不平的咬了咬唇,目光里滿是憎恨。
“如果不是Lord埃爾梅羅二世帶著不少人去了阿特拉斯院做交流,哪裡輪得到他們在這裡撒野”
這個人這樣,不甘而又憤恨的埋怨著。
但是沒有人應和他的話。
就算時計塔戰鬥力充足,那又怎樣呢?
地面上的人,是沒有辦法將天空上的神拉下神壇的。
這是“定律”。
亦是“鐵則”。
等黑貞和迦爾納帶著他們的“戰利品”順利的同去另一個方向搜尋的岩窟王還有兩儀式勝利會和時,吉爾伽美什正在百無聊奈的站在原地摸出智慧型手機打遊戲。
看一眼……嗯,在打崩三。
“喂,這些傢伙,怎麼辦啊”
“撲通”一聲,有什麼東西被丟在了吉爾伽美什腳邊。
忙於過劇情的王抽空看了一眼被黑貞扔到了自己腳邊上的那一坨綁在一起捆成了粽子的人,挑了挑眉。
“怎麼,都在這裡了嗎?”他問。
“啊啊,所有Master記憶中出現過的人,已經盡皆在此了。”迦爾納代替黑貞做出了回答。
“唔嗯……”吉爾伽美什收起了自己的手機,轉手從巴比倫之門中摸出了數把金色的刀刃。
“這是……”愛德蒙接過吉爾伽美什拋過來的小刀,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光是殺了他們,可難解本王的心頭之恨啊……”
金色的暴君語氣平靜的這樣說著,半蹲下身,手中的刀具沒有絲毫停頓的扎入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的身體裡。
殷紅的鮮血沿著金色的刀柄慢慢滑落,“滴滴答答”的滴落在了地面上。
吉爾伽美什隨手動了動刀子,於是被刺的人頓時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肉眼可見的,在那銳利的刀鋒下,有什麼“並不清晰”,但無疑又“確實存在”的東西,被從這個魔術師的身體裡挑了出來。
“我……我的……”
這個魔術師趴俯在地上,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吉爾伽美什——準確些來說,應該是盯著那一截被挑出來的不甚清晰的一小截“線”,聲音悽慘有如厲鬼。
“我的魔術迴路——!!!”
“哼。”
吉爾伽美什冷笑了一聲,隨手扔掉了自己手中的小刀,直起身來,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
“不如——便剝奪你的資質,你的能力,你賴以生存並以之為傲的本錢吧。”
他的聲音殘忍而冷酷。
“這是本王恩賜於你的懲戒!姑且跪著謝恩吧,雜修!”
“……”兩儀式歪了歪腦袋。
這種事情,哪怕不需要吉爾伽美什的寶具輔助她也可以做到。
而且那將會是更加徹底的、此生再也無法挽回的破壞。
迦爾納並不願意參與這樣的活動,所以他望了望那些自吉爾伽美什砸出來的,此刻明晃晃掛在他們頭頂的洞中侵泄而下的金色陽光,在原地化作靈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