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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武功方面的進步也是不小的。
即便是在外出的時候柳雲裳也從未放鬆過對於謝弄月這方面的教導,每日的基礎練習是雷打不動的固定項目,除此之外還有來自師尊的指點又或者是跟著斬殺匪徒之類的額外任務要做。基礎紮實,再加上有了實戰經驗,謝弄月的劍法之中已然有了不小的改變。
用句比較直接的話來說,那便是——總算不再是只能看的花架子了。
何況南華經原本便是看重天賦心境的武功。在修道方面謝弄月天賦好的不能再好,跟在柳雲裳身邊這麼久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世情百態也實在是見識了不少,心境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漲,內力修行雖不算是一日千里,卻也是順暢非常。謝弄月跟在柳雲裳身邊三年,武功和江湖上的那些一流高手比起來也是不差什麼了。
這種真相說出去簡直能驚嚇,如此可怕的進步速度,已經不是僅僅用天賦和培養這種理由來解釋了。
“然而這真的只是因為弄月自己努力啊。”柳雲裳說道,在她的理解之中,謝弄月的這種進步完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根本就無需驚訝。
李忘生:“……不愧是天生道種,果然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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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景終須記
想來想去,他似乎也只能夠用這種理由來說服自己了。畢竟是天生道種這種生來就是為了修道的頂級資質,武功進步的快了點也不算是什麼,加上學的還是南華經這種較之坐忘經也不差什麼的秘籍,也不缺少資源和教導……這麼零零總總的數了一圈,李忘生突然也就覺得沒什麼了。
天才尚且能夠用常理度之,而如同天生道種這般的異才,卻是早已不在常理之內了。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想要讓弄月客居純陽一段時間。純陽宮乃是當世第一的道家門派,其他地方都遠比不上純陽來的氣氛濃厚。想來弄月在這裡學習,也能夠找到不少的志同道合之人。”柳雲裳道,“我畢竟非是道門中人,道家典籍雖也讀過幾部,卻也未曾仔細專研。之前弄月境界淺薄,我還尚可勉強教導,但如今已是無能為力,只能寄望於純陽子前輩了。”
“霜秀客氣了。”李忘生對於柳雲裳直接跳過了自己這一點沒有任何意見,他原本就是性情寬厚之人,何況他也的確沒有自信教導一位天生道種。
若非謝弄月先行拜在了柳雲裳的門下,李忘生估摸著自己原還可能多個師妹。
像是這般天賦,純陽宮怎麼說也會把人收下。如今雖沒了把道種收入門下的機會,但在道種的成長途中搭把手也是可行之事。且先不說作為純陽掌教所思考的此時在道種身上的投資在日後能夠得到多少的回報,就算是沒有任何的好處,李忘生也依舊會這麼做。
天生道種……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完全可以和未來的道門希望畫上一個等號。作為一個修道之人,李忘生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幫助一位這樣出色的後輩。
誰都希望自己所在的門派,所在的道統更好。李忘生自然也不例外。
柳雲裳拍了拍謝弄月的手,算是安慰。她慣來喜歡那些長裙廣袖,動作又不如何大,在衣袖的掩飾下倒也沒人發現這小動作。“怎不見純陽子前輩?”就算呂純陽在哪個山頭角落裡,這時候也該到了吧?今日的拜訪是上個月就已經定下來的,想來呂純陽應該早回了純陽宮才是。
“師尊之前傳了口信回來,說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些小問題,要遲一會兒才能夠回來。霜秀怕是要等上一段時間了。”李忘生帶了些歉意的說道。原先已經說好了的事情,如今卻是這般情況,雖是因為不可抗力,卻也實在慚愧。
能夠被呂純陽這等人物說是小問題的又怎能夠算是小事,柳雲裳略一思索,借著系統查了一下情況,也就基本能猜出來呂純陽為什麼還沒到了。跑到別的世界去遊玩,結果在半路上碰到了麻煩,耽擱了時間。這情況出現的機率並不高,如今呂純陽卻是已經撞見了好些次,只能說運氣實在堪憂。
大唐江湖不僅武功神奇,存在修真者之類的神奇群體,體系也很有意思。修真體系柳雲裳沒有親身體驗過,就先略過。而至於武學體系——
前面的分級還是很正常的,一二三流之後便是先天,先天之後的分級便模糊了起來。進入先天便算是一個徹底的蛻變,只是這看的卻是境界,而非是武力。在這個等級里兩個人的實力卻能夠懸殊的可怕,強的能夠做到種種超出人類想像之事,一劍能當百萬師絕非虛言,弱的連莊稼漢都打不過。
先天之後便是破碎虛空了,當然這也只是在這些先天高手之中流傳的名詞,一般人更加樂意將這種境界稱之為成仙。這幾百年來,呂純陽是唯一一個做到了這點的人。
關於仙神之類的傳說古來便有,成仙之說也是陸續不絕,仙人的神奇也是一直流傳在凡人的口口相傳之中。江湖上有著非魚池那邊的山石道人是呂純陽成仙以後留下的遺蛻的流言,對呂純陽成仙以後的去向也是猜測不斷,最有市場的一個說法是他去了天上回了仙界。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說法也對了一部分。
柳雲裳大概是這世上第二個知道成仙以後到底能夠做到些什麼事情的人了。破碎虛空這個名詞從字面上來解釋就能知道是什麼意思,到了這個境界以後只要能夠扛得住世界本身的壓力就能夠離開此世,在各個世界之中任意往來,只要不被殺死就能夠一直的活下去。能夠見到更多的風景,更多的對手,從此再也不會被世界和時間所困。
多麼巨大的改變。
呂純陽自從破碎虛空以後就愛上了世界旅遊,無盡時空之中存在世界無數,這種未知的探險實在是一件非常富有刺激性的有趣之事。柳雲裳覺得他大概是已經玩的興起了,用樂不思蜀這種詞語來形容他都沒有任何問題。非魚池的那位山石道人的確是他,然而卻並非是遺蛻,而只不過是他留下的一道神識罷了。若非有山石道人在,想要聯繫上這位常年在外浪的開心的純陽祖師,其困難程度並不亞於大海撈針。
應該說比這還要困難上許多。
然也正是因為沉迷世界旅遊探險,呂純陽才會認識那麼多的人,還能夠通過新認識的好朋友六弦之首蒼給柳雲裳引薦一次玄宗宗主蘇見霜——雖說他只是本著照顧後輩的念頭,並不知道柳雲裳收了個什麼樣的弟子,和蘇見霜之間又是個什麼樣的關係。
“無事。李掌門實在太過客氣了,純陽子前輩能夠千里迢迢的趕回來,已經是十分難得了。”雖然想了很多,但放在現實世界也就只是略一沉吟的功夫而已。柳雲裳輕言細語:“何況李掌門不是也說了嗎?只是意外而已。”
柳雲裳的態度太好,倒是叫李忘生更添了幾分愧色。並不怎麼想要聽純陽掌教繼續說些歉疚之語,柳雲裳覺得自己還是轉移一下話題的好。“既是為了學習道門典籍,弄月許是要在純陽宮久住了。然弄月畢竟年歲尚小,又是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如今突然分開,也難免有些不適。在下冒昧一問,可否讓兒在純陽宮陪弄月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