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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小友修為精進了許多啊。”連這種關於修為、非親近之人都不好意思打聽的話都能說出來了。
謝弄月也不胡扯,點頭道:“時日甚久,怎能原地踏步?”
“小友說的也是。後日還有一場論道會,雲希小友可還要來?”李忘生問道。
謝弄月想了想,本著有始有終的想法,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便算是這麼的定下來了,接著他們又說了一會兒的話,眼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從陣法里走出來,李忘生作為地主自然不能只和謝弄月一個人說話。見謝弄月面上帶了些許疲憊之色,便也順水推舟的讓謝弄月先去休息了。
謝弄月也不推辭,直接便應了下來。
以那個傳送陣法為中心,圈出來好大一塊地方,還特別的表明了閒人勿入。謝弄月走了一會兒才算是走出了那範圍,穿過無形的結界之後便看到自家師尊站在雪地里。
視線正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柳雲裳今日難得沒有穿天水碧的衣裙,而是換了身胭脂色的裙裳,其中又加以雪色牡丹錦作為點綴,站在雪地之中,竟也是十分合襯。
“一段時間不見,師尊真是越來越好看了呢!方才弟子遠遠的看著,都快要不敢認了。”謝弄月腳步輕快的走近了,開口就是一通的甜言蜜語,臉上也是笑嘻嘻的,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柳雲裳:“弄月。”她說,“你忘了嗎?大唐才過去七天時間而已。”
言下之意便是,才七天,能有什麼變化?
被逮住了漏洞,謝弄月也不尷尬,張口道:“雖然對師尊來說才過去七天,但是對弟子來說已經過去十年了啊!十年裡我總是想起師尊,真見了面以後卻發現,許是換了衣著的緣故,師尊比我印象里的更加好看了呢。”
“哦?弄月你的意思是,我從前都不好看嗎?”這話已經有點胡攪蠻纏了,只是柳雲裳的眼中沉澱著欣悅的笑意,顯然只是在逗弄自己的徒弟。
謝弄月自然也知曉這點,她故意的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來,過了一會兒方才答道:“師尊一直都很好看,只是今天換了新衣裳,弟子見得新鮮,是而才覺得比平時更加的好看罷了。”許是擔心柳雲裳繼續問下去,她伸手攬了柳雲裳的手臂,半是痴纏半是撒嬌。
“師尊師尊。”她一聲聲的喊著柳雲裳,問,“我走了這麼久,您有沒有想我?弟子可是一直都在想著您呢!”
柳雲裳八風不動,眼眸中的笑意仿佛盛開的花:“自然是想的。”她並不繞什麼彎子,而是十分直白的說出了自己內心所想,“弄月你在外面這麼久,我這個當師尊的,又怎麼能夠放下心來呢?”
“我最喜歡師尊啦!”得到滿意答案,謝弄月歡呼一聲便倚靠在了柳雲裳的身上,臉頰貼著柳雲裳的手臂,看起來當真是柔情似水,簡直叫人難以想像慣來以冷淡姿態示人的雲希子也會有這般神色。
對於弟子的親密,柳雲裳自然不會拒絕。雖說是在戶外,但既然謝弄月玩心上來,便也只是由著她而已。紅裙白錦的如玉佳人眼中的笑意恰如盛開的花,僅僅只是被這樣的看著,便自然的就有一種被關懷愛護縱容的幸福之感從心底緩緩地漫了上來。
謝弄月想:我能夠有這種的師長,是一件多麼、多麼幸運的事情啊。
想要就此依偎下去——這種念頭在心裡生出來,又被謝弄月自己掐滅。她直起腰身來,雖是依舊攬著柳雲裳的手臂,卻是能夠站直了好好說話了。“師尊喜歡什麼?”謝弄月問道,雖然買了很多東西,也有很多是打算送給柳雲裳的,但真到了這時候卻又難免的開始猶豫了起來。
師尊喜歡什麼呢?討厭什麼呢?我買的那些禮物之中,有師尊喜歡的嗎?又是哪件更加的能夠討師尊的歡心呢?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冒出來,謝弄月想了又想,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為師喜歡的東西麼……”柳雲裳任由謝弄月攬著手臂,師徒倆就按照這個樣子在雪中漫步,“為師喜歡的東西有很多呀。古劍名劍、書籍、樂器、針線、花草……這些為師都喜歡。”
這範圍未免太大,雖說準備的禮物大多都屬於這些,但謝弄月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就沒有特別喜歡的嗎?”
“有呀。”柳雲裳含笑答道,在謝弄月期待的目光之中,她從容的給出了答案,“為師最喜歡的啊,是包含著送禮之人心意的禮物。”
謝弄月皺了皺鼻子:“噫,師尊你好狡猾……這種答案……這種答案……”她的臉頰上浮現出一些薄紅來:“我才不要告訴師尊我準備了什麼呢!”
“哦,弄月是想要給為師一個驚喜嗎?”柳雲裳笑道。
謝弄月不說話了,雖然說的確是存著這種想法,但是這樣被直接說出來:“這樣收到禮物的時候不算是驚喜了啊師尊!”
“不是的哦。”柳雲裳溫溫柔柔的拉起謝弄月的手,然後握住。“雖然知道弄月要送禮物,但為師不也還不知道弄月你要送的是什麼嗎?”
從某些方面來說,謝弄月還是很好哄的。比如說現在,就被幾句話撫慰了下來。連嗓子也是軟著的,帶著嬌嬌的甜。出門來接師妹結果見到這一幕的葉芷青帶了點感慨的看向自己新收下的弟子遲意濃,見那嬌俏的小姑娘也正仰著臉對自己笑。
非常的甜。
綺秀當時心裡就平衡了。
雖然我徒弟小,但是我徒弟一樣很萌很軟很甜啊!
☆、非正文番外
番外,非正文。
時間是結束這個副本以後在劍三的時候
設定有一部分參考舊文:月在手。
謝弄月做了個噩夢。
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醒來之後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但是其中的情緒卻在驚醒之後也還是殘繞在心頭眷戀著不肯離去,寒意從心口逐漸蔓延至全身,謝弄月不由得拿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一點。
她聽到外間傳來走動的細碎聲響,然後便是扣門的聲音。伴隨著的是長姐謝端月的詢問,五分關懷五分憂慮:“怎麼了,弄月?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什麼,姐姐不必擔心。”謝弄月過了一會兒才算是反應過來,作了回答。也正是因為她的這一份遲疑,心中牽掛的謝端月直接選擇了推門而入:“弄月!”她匆匆進來的時候謝弄月才撩開床邊淺青色繡飛花的紗幔,坐起了身來,半是疑惑半是訝然的看過來,軟軟的喊了一聲姐姐。
謝端月顧不得想太多,三步做兩步的走近了床邊,看清楚了謝弄月現在的情況之後緊接著便是眉頭一蹙:“可是冷了?”
這詢問之中帶著幾分難掩的困惑,如今正是早秋的時候,雖說天氣已經開始逐漸的轉涼了,但是盛夏暑氣也尚未完全的散去,總體來說離天冷加衣的時候還有許多時間,更別說是蓋被子了。更別說習武之人冷熱不侵寒暑不浸。但是謝弄月在這時候卻偏偏將自己裹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