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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是看得太多,已經麻木了。

    當然也要加上現在謝弄月見識長了不少的緣故。

    到最後,謝弄月都能夠毫無壓力的把這夢中的人當做練手實戰的對象了。

    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依舊是天花板,謝弄月揉了揉臉,覺得自己大概是之前玩太久了,現在都能產生幻覺了。

    耳畔的笑聲隱隱約約若有若無,聲音也是熟悉的過分。

    那分明就是她自己的聲音。

    謝弄月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她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等到三日月宗近按照正常的時間敲門進來以後就看到一個已經洗漱完畢、正坐在窗邊的書桌邊寫字的謝弄月。

    此時陽光正好,金色的水輝溫柔的披了一身,柔化了她身上隱約的疏冷之意,更添幾分柔和。

    這無疑是非常美好的一個畫面。三日月宗近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以後才往前走,輕輕地喊了一聲主殿。

    “是三日月啊。”謝弄月扭過臉來看了他一會兒,說道,“有什麼事情嗎?”

    “您已經在房間裡呆了很久了。”三日月宗近照舊開始了每天日常的勸說。  

    也是難為他一個究極自我主義中心患者委屈自己堅持和謝弄月拔河,還要絞盡腦汁的思考每天都不重樣的台詞保持一個中心一個重點不動搖。

    按照正常情況,謝弄月的反應就是一個表示有在聽的哦,簡直敷衍到了極點。也是虧得三日月宗近其實也並不是很堅持的要謝弄月出房間,對此也並不在意。這次他原本正想把慣例的那句“既然您不願意,那就罷了”的台詞說完,卻是突然反應過來——剛才謝弄月說了什麼?

    美人就是美人,不管是什麼表情都是好看的。謝弄月一邊光明正大的欣賞美色,一邊說道:“要是沒事的話,用完早飯以後,我們便出陣吧。”

    陳述的語氣,與其說是徵求意見,倒不如說是告知來得更加的貼切一些。

    三日月宗近對此並沒有什麼抗拒的:“主殿便只帶我一人嗎?一個小隊之中能夠有六位付喪神,時間溯行軍……”

    “無礙。”謝弄月並沒有讓三日月宗近把話說完,她道,“不是還有你在嗎?”

    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和信任。  

    就算知道這只不過是出自於謝弄月對她本身的信任,與自己並無干係,也還是禁不住的……有點高興。

    在確定了謝弄月身上的變化以後,這份喜悅更是翻了好幾倍。

    橫在彼此之間的隔閡即將散去,雖然還不知道要等多久,但至少已經能夠看到希望。三日月宗近覺得,就算是情敵可能已經上線——也沒法破壞他現在的好心情。

    謝弄月沒有注意到近侍的心情變化,頂多也就是覺得今天的近侍好像要更加的好看上一些笑起來更加的春暖花開花團錦繡罷了。她的手中折了枝櫻花,粉色的花朵在女孩子的手指之間繞來繞去,染了細碎的芳香。

    作為第五個偶遇者的髭切的目光在那支櫻花上面停頓了一下,沒什麼異常的頂著笑容和三日月宗近以及謝弄月打了個招呼——雖然謝弄月覺得自己完全像是買一送一的贈品,但就他這態度,和之前那幾個或者是敵意或者是排斥又或者是恐慌的比起來,已經是難得的友善了。

    尤其是在接下來遇到的一個遠遠看到她就立刻躲起來的付喪神的對比下。

    謝弄月對此不置可否,左右她也沒想過要刷這些人的好感,他們的態度在謝弄月看來根本無關緊要。幫助也好排斥也罷,什麼都好,終究也只不過是一些被抓住了名門連反噬都無法做到的無關的外人罷了,並不值得去在意。  

    這簡直是在浪費精力。

    ☆、拒絕第三者

    比起去注意這些無關人士,謝弄月倒是對即將到達的戰場的興趣更大一點。

    推開本丸的大門以後呈現在眼前的便是一條長長的小路,濃重的白霧遮掩了前方的道路,無言的顯出不加掩飾的惡意來。謝弄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雖然眼前只有一條路,但她還是思考了一下行走路線的問題。

    事實證明這還是很有必要的。

    要不是最後三日月宗近接過了帶路的重任,估計到天黑他們都到不了戰場。

    對於找不到路這一點,謝弄月堅持表示自己不背這個鍋。

    分明她並不是路痴來著。

    在只有一條筆直大路的情況下都能夠歪到別的地方去,這種事情怎麼想都覺得不正常。

    三日月宗近一邊附和一邊在前面帶路,霧氣濃重的很,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也不過分。最後謝弄月不得不拉著他的衣袖,以免兩人在這霧氣之中走散。

    走了有一段時間,眼前霧氣突然消散,展露出齊下隱藏著的真實風貌。

    白牆、灰瓦、木門、窄窗,低矮的房屋連綿著挨在一起,構成整條街道的建築風貌。  

    腳下的土地尚算是平整,和現代的馬路肯定沒辦法比,但在這個時代——大概還算是不錯?

    完全不了解這個國家的歷史,自然也無法從眼前所見的景象判斷出什麼情報來。謝弄月所能夠得出的唯一的收穫,便是——

    “沒有人,這裡。”

    雖然看上去是個建築完整功能齊全的城市,但沒有任何人存在。

    非常安靜——不是正常程度的安靜,而是那種……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的、死寂的安靜。

    謝弄月的左手邊就是一間簡陋的小店,門口掛著布帘子。此時這帘子正好掀起了一個小角,但卻並未繼續揚起或者是落下,而是保持著那種半掀的樣子。

    “風……不,是時間。”謝弄月說道,“就像是時間停止了流動一樣。”

    唯有他們兩個外來者,獨立在外,沒有受到影響。

    這感覺委實古怪,卻也十分新奇。

    

    世上有幾個人能夠有這種機會,體驗這種情況呢?

    “原來主殿是這樣想的嗎?”三日月宗近笑盈盈的說道,還嘆了一口氣,仿佛很是遺憾的模樣。“我還以為主殿會和其他第一次來這裡的審神者們一樣呢。”

    謝弄月:“你期待我有什麼表現?”

    “……比如說……求安慰?”三日月宗近不怎麼確定——從態度上來說更像是隨口一說,他笑的很好看,“若是主殿想要的話,擁抱和觸摸都是被允許的哦!”

    “我還沒有這麼膽小。”謝弄月覺得自己果然不能夠期望這個能夠隨隨便便的進女孩子房間的付喪神有什麼節操在,擁抱什麼的,他們有熟到這種程度嗎?“以及,三日月宗近,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現在的情況。”

    邊上一群畫風不對的宛如什麼劣質遊戲裡的NPC的白骨組成物都開始圍上來了啊,在這種時候你還在和我扯淡——真的好?

    “若是主殿能夠喊我的名字,我會更加的高興呢。”這麼說著的時候,美貌的付喪神總算是把長刀從刀鞘中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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