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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帝劉宏......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扇巍巍,顯翼翼,光漢京於諸夏,總八方而為極,宮室光明,闕庭神麗,奢不可逾,儉不能侈,外則因原野以作苑,填流泉而為沼,發苹藻以潛魚,豐圃草以毓獸,制同乎梁鄒,誼合乎靈囿。——班固《東都賦》
PS:長歌出軍師,萬花出軍醫,令君生怕沒有施展開手腳反而傳出來神醫之名,那麼、萬一、假如他認識顧小花,emmmmmm
第9章
眸中的震驚不言而喻,荀彧看著額頭冒著細汗的荀攸,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而今不過才中平三年,距離史上靈帝駕崩還有足足三年,怎麼之前還好好的說駕崩就駕崩了呢?
剛披上的外衣在震驚之下被扯了下來,荀彧攥緊了手中的衣料,腦海中飛速閃過各種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信息。
——中平六年,夏四月丙午朔,日有食之,丙辰,帝崩於南宮嘉德殿,年三十四,戊午,皇子辯即皇帝位,年十七,尊皇后曰皇太后,太后臨朝,大赦天下,改元為光熹,封皇弟協為渤海王。
荀彧記得清楚,《後漢書*孝靈帝傳》上面記載,靈帝於中平六年駕崩,而如今才中平三年,若不是對自己的記憶力非常有信心,荀彧幾乎以為是他記錯了。
先前宮中沒有傳出任何靈帝病重的消息,甚至前些天這位搞事兒不止的帝皇還想著在京城弄一個大閱兵,怎麼可能忽然就死了?
靈帝死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之前沒有任何徵兆。
心中有些發寒,荀彧忽然意識到有些事情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變化。
便是普通人死亡之前也會有種種預兆,更何況是皇帝,暴斃而亡這種事情原本就少,而且大部分都能找出緣由,但是發生在皇室之中的暴斃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宮牆裡面是非多,暴斃不過是種掩蓋的說法罷了,但是沒人敢將這兩個字放在皇帝身上。
因為先前曾經試圖改變將要發生的事情但是卻沒有什麼結果,荀彧知道想要改變既定的事件有多麼艱難,現在猛然來了這麼大一個變故,不亞於一道驚雷直接在他耳邊炸開。
自己得到消息時的反應也是如此,因此對荀彧的震驚荀攸並沒有多想,只是現在到底不是震驚的時候。
不給荀彧留緩衝事件,荀攸直接拉著人快步走了出去,臉上的擔憂顯而易見。
聖上如今正值壯年卻忽然離世,膝下皇子年幼無知如何為皇,怕是要大權旁落任外戚與宦官爭奪了。
皇帝年幼,掌權的只能是外人而不可能是他自己。
既然靈帝駕崩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他們這兒,此時京師定然已經戒嚴了,就算靈帝在位時再荒唐,這時候皇家也占據絕對的權威。
匆忙讓僕從擺了路祭,荀彧荀攸在門前站了一會兒便去了書房,喪鐘已經開始響了,不出一日,靈帝駕崩的消息便會傳遍天下。
到那時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亂!
雖然靈帝平時荒唐至極,但是只要他活著,外戚和宦官就不敢真正翻天,畢竟頂上真正的天還好好的在龍椅上坐著。
但是靈帝一死,宦官和外戚之間的爭鬥就變得無所顧忌了,外戚仗著和皇帝有親戚自覺高人一等,宦官仗著宮中貴人寵信不將其他人放在眼中,如此針尖對麥芒的局勢,沒了皇帝在上面壓制後果可想而知。
荀攸擔憂的是京中即將出現的宦官外戚之爭,而荀彧所擔憂的卻和他完全不同。
少帝劉辨即位,大將軍何進為了徹底解決宦官而召董卓進京,而後才算是真正拉開了三國亂世的序幕。
荀彧一直以為距離董卓進京還有幾年的時間,現在何進和蹇碩斗的正歡,劉辨能不能順利登基還是問題,而那只有六七歲的劉協更是不知道會走上什麼樣的道路。
董太后與何太后關係不好,如今何進權大,何太后的地位跟著水漲船高,這時劉協這個可能和她兒子搶皇位的皇子在他眼中可不就是眼中釘肉中刺。
嘆了一口氣,看著空中飄著的雨絲以及耳邊傳來的聲聲喪鐘,荀彧心中尚且有一絲慶幸,這時的董卓正在外面打仗,尚且沒有積攢當如史上那般名聲,所以無論如何何進也不會和他扯上關係。
沒了董卓,曹操便不會這麼早離開洛陽,袁紹那邊尚有餘地,洛陽城還有機會不如史上那般變成廢墟一片。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這不只是玩笑而已。
荀攸站在荀彧身旁感嘆了許久,直到旁邊的人家都開始了守國喪,他才長嘆一聲便和荀彧一同回去了 。
跪坐於蓆子之上,荀彧給自己倒了杯清水穩定心神,是了,先前在靈帝封董卓為并州牧的時候就該有所察覺,那時就已經有了些許變天的徵兆了。
眸光微沉,荀彧忽然覺得自己先前的那一絲慶幸很傻。
不久前,靈帝“廢史立牧”任命了三個州牧,益州牧劉焉、豫州牧黃琬、幽州牧劉虞,若無意外,董卓在不久後便會成為第四個州牧。
這天下第四個州牧本不該這時候送出去,但是偏偏靈帝在死之前將董卓封為并州牧,若不是因為下命令的是靈帝,荀彧幾乎要以為這是在為董卓進京製造條件。
“如今聖上盛年而亡,皇子又年幼無知,朝中形勢危急,攸只怕禍起蕭牆京中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