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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若近期不想再摻和進這些事情之中,回到潁川之後可能會去書院和大兄作伴。”對荀諶的選擇沒什麼意見,荀衍如今不過是和荀彧說一下而已。
可關鍵是荀友若這回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沮授沮公與近日無事,也隨友若一起要到潁川。”頗為無奈的看著荀彧,荀衍揉了揉臉,也不知道荀諶沮授究竟要幹什麼。
友若歸家他還能接受,但是將騎都尉也一同帶來就有些過分了,不是說他們對沮授有什麼不好的印象,而是現在冀州正是易主的時候,底下官員調度還未出來,這一走就直接意味著接下來不會跟在袁紹身邊了。
荀諶身為一州別駕,在冀州的地位之高不必多言,如若不跟隨袁紹,別駕一職無論如何不會再留在他身上,這也是韓馥特意派人將他護送至潁川的原因。
荀友若待他如此誠心,他又怎能讓其陷入危險之中,萬一袁紹暗地裡做些什麼,他是打還是不打?
為了避免這個難題,他還是多派些人馬將人平安送至潁川吧!
而沮授和荀諶不同,他是冀州人氏,如果袁紹注意不到他還好,一旦注意到了,留在冀州的家眷可就不怎麼安全了。
而以沮授的能力,袁紹注意不到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沮授!
聽到沮授的名字之後,荀彧的眼睛立馬就亮了,“三兄可知沮公與意圖何在?”
四兄要避嫌,但是沮公與可不用,既然不想待在袁紹那裡,那要不要考慮一下兗州,他們主公對待人才好的沒的說。
對於這個曹操抓了也不捨得殺,最後無奈之下殺了還留了一句“孤早相得,天下不足慮”的沮公與,荀彧實在沒辦法放著不管。
可以這麼說,如果沮授沒有跟著袁紹而是跟著曹操,後半生絕不可能寂寂無聞,而是風光無限建功立業彪炳千秋。
曹孟德對手下人的心意是挑不出毛病的,如果有他在身後撐腰,就算想對沮授族人做些什麼袁紹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再說了,他袁本初對待手下人的宗旨一向是等人來投靠,強搶謀士什麼的,他還做不出那麼不要臉面的事情。
沮授待主忠誠,三國之中那麼多主公失敗的謀士,但是一心赴死的卻沒有幾個,只可以一個人才選錯了主子。
如若袁紹不那麼準確的次次將正確建議排除在外,他也不會在官渡之戰時大敗落得個倉皇而逃的下場。
不說事事聽從,袁本初就是選擇性的聽取沮授的建議,官渡之戰也輪不到曹孟德得勝。
可惜,在能夠分出勝敗的每個節點之上沮授都能及時提醒並試圖將歪掉的路線掰回來,但是袁紹似乎刻意和他過不去一般一個也不採納,堅定的朝著覆滅的方向撒丫子狂奔。
主公如此,沮授就是有天縱之才也絕無輔佐成功的可能。
這位性子剛烈眼裡容不得沙子的謀才若不是明珠暗投一生不得其主,也不至於最後身死他鄉,既然現在他們家四哥將人帶回家了,不嘗試將人挖過來簡直對不起他以前背的那些書。
“三兄,沮公與可是孤身一人跟隨四兄到潁川?”
“暫且不知,他們如今還在途中,以你四兄那性子,就算有什麼打算也不會直接說出來。”拍了拍手,荀衍站起身道,“吾今日過來只是來看看,若有必要可修書一封,三兄回去之後自會帶到。”
身為兄長,荀衍從來沒有在荀諶身上享受過一點身為兄長的感覺,一旦有什麼事情還會被嘲笑,有先例在前,再看著乖巧聽話的小弟,荀衍想不偏心都難。
現在荀彧在曹操身邊,荀諶離開冀州便直接到兗州有些不合適,留在潁川書院正好,他們潁川人才多,且看看之後會是什麼情況吧。
“有勞兄長。”眉眼彎彎帶荀衍下去休息,荀彧大概也能猜到沮授的用意是什麼。
亂世之中,若想護住宗族老小,除卻族中人爭氣之外,找個踏實的靠山也是必不可少的。
若是太平盛世,不管是什麼人,一心報效朝廷總不會有壞處,但是現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皇室還不如有能耐的諸侯來的安穩。
史上沮授寧死也不肯投降曹操,擔憂的應該就是尚在袁紹管轄之下的族人,他降了之後固然能得到重用,但是要全族的性命去換,無論如何他也做不出這種事情。
將荀衍安排好,荀彧轉身又回了書房,三兄有官職在身,並不能離開潁川太久,若是要招攬沮授還是要趕緊做準備。
如今韓馥雖然交出了印綬,但是公孫瓚卻沒有即刻退兵,他率領兵馬出來可不是為了給袁本初當靶子的。
公孫伯圭手下人不少,如今雖然沒有輕舉妄動,但也派遣劉備屯於高唐、單經屯平原,他們的盟友陶謙屯發乾以威脅占據冀州的袁紹。
如今陶謙的軍隊駐紮在東郡的轄地之內,而平原與高唐也與濟北國相鄰,因此,憑著和袁紹之前的交情,曹操便與袁紹一起進行了南北夾擊。
袁紹如今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自然不會拒絕曹操發來的結盟訊號。
而早知道袁紹一心要拿到冀州,公孫瓚又怎麼會什麼準備都沒有呢,在和袁紹結交的同時,他也沒有斷了和淮南袁術的聯繫,兵馬可是要耗費糧草的。
這兄弟倆人勢同水火,到時候坐享漁翁之利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