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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傷人本就不符合常理,他也沒抱太大希望。
這世上只有荀彧一人懂得莫問心法,別說潁川,就是讓曹操找遍全天下他也找不到第二個琴音禦敵之人。
琴能傷人?
直接砸嗎?
看荀彧神色輕鬆不似作偽,荀衍心中鬆了一口氣,他真的是太緊張了,兄弟幾人,就這麼一個從小乖巧聽話的主兒,他不緊張才怪。
即便荀彧強調了他有足夠的能力自保,該關心的荀衍也不會少到哪兒去,畢竟是疼了二十多年的弟弟,哪兒有說鬆手就鬆手的。
不過,既然已經將小弟的話放在心裡,他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事事過問,將潁川的事情說完之後,荀衍終於顧得上了其他事情。
遠在冀州的荀諶欲回潁川。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興沖沖的和基友說想開個霹靂坑,直接被兩個字懟了回來:不准!
——看看你挖了多少坑了?
——什麼時候能日更兩萬再說!
我:我也想日兩萬,但是臣妾做不到啊,哭唧唧.jpg
第45章
在荀家三哥心裡, 荀友若那麼大一人,跑遍大漢十三州他都不擔心, 那點兒事情怎麼比得上他們家文若重要呢?
但是,話雖如此,荀諶要回潁川也不只是說說那麼簡單。
韓馥和袁紹正針鋒相對,若是這個時候離去,對韓馥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當然,韓文節自己不想抵抗那就另說了。
原本還想看辛評郭圖會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但是不等荀諶的回覆,他們便已經去找了韓馥。
袁本初的拉攏成效非常好,至少韓文節手下大半的謀士都已經變了心。
手下人都去勸他主動放棄冀州了,而他本就是袁氏門生, 各方面也比不過袁紹,手下人還都這麼想,沒過幾天,韓文節便堅持不住了。
他只要有安穩的生活就滿足了, 如果袁本初和公孫伯圭大軍打過來,他肯定是守不住的, 到時候兵敗投降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現在主動將印綬送過去,看在他們之前的交情上,袁本初應該不會虧待他,冀州能者居之,他沒有能力勝任冀州牧, 交給有能力的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寧可委屈一點兒過安穩日子,他也不想日日處在擔驚受怕之中,看在自己是袁氏門生的份兒上,袁家也一定不會虧待自己。
打定了主意之後,韓馥很快便將手下謀士武將招來說明了情況,冀州牧的印綬他沒能耐守住,現在要將之送到袁本初那兒了。
對於韓文節這個舉動,荀諶什麼話都沒有說,他知道即便說什麼,對於如今生怕袁本初打過來的韓馥也不會聽。
如荀諶所料,韓文節手下並非所有人都贊同這個做法,尤其是武將,他們兵馬不少,何必要這麼示弱?
袁本初的軍糧全靠冀州供給,只斷了他的糧草就能解決大半的事情,何必要這麼委屈自己?
主動將印綬交出去在現在看來確實是一個好主意,可不是嗎,家底兒都交出去了,袁本初又是個好面子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在近期對他下手。
但是長遠看來可不一定這麼踏實,家底兒沒了,等天下人都忘了這麼一茬事兒,袁紹再想做些什麼豈不是輕而易舉?
雖然袁紹已經和公孫瓚聯手,但是他們冀州又不是沒有兵,根本不需要如此擔驚受怕,“帶甲百萬,谷支十年”不是說著玩兒的。
更何況,袁紹能遊說,他們也不是沒有能言善辯之人,諸侯之間的聯盟向來脆弱,稍稍運作一番便破裂了。
先前酸棗聯盟聲勢如此浩大,最後不也是草草收場嗎?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一眾武將帶兵趕回來去勸,但是現在的韓文節什麼也聽不進去,將人打發走了之後轉頭便將印綬送出去了。
差點兒一口血噴出來的武將們一看這發展,面面相覷之下只得退回守地,州牧自己沒有守的心思,他們總不能直接反了吧?
韓馥交出印綬就意味著將身邊所有的人手一起交出去,而他手下的謀士原本就被袁紹招攬了大半,武將們有命令在也不敢輕舉妄動,可以說袁紹直接接手了一個全盛的冀州。
對此早有預料的荀諶只是看著這些事情發生,身為一州別駕的他在這件事上一言不發,如此態度輕易便能讓人看出不對勁。
但是現在要麼忙著迎接袁紹,要麼急著爭權奪利,一時間也沒多少人仔細思考荀諶究竟想幹什麼。
或許是跟在韓馥身邊這麼多年不想接著折騰了,在袁紹進城之前,荀諶便直接向韓馥表明了意向,離家多日,他想回潁川看看。
以為荀諶對他忠心耿耿一時接受不了袁紹做主冀州,韓文節感動的熱淚盈眶,恨不得將心裡藏著的各種念頭拉著人說個遍,他並非不想守住冀州,實在是他沒那個本事啊!
但是荀諶已經收拾好行裝,他也不好意思再拉著人不走,只得淚眼婆娑的告了別,然後將人送到城門口才算作罷。
對於州牧大人......很快就是前任冀州牧......的關心,荀諶只是面色如常的收著,至於韓文節心中究竟想了些什麼,他只是個凡人,還做不到對別人的心思了如指掌。
“袁本初即將入主冀州,四兄回來也好。”低聲嘆了一句,荀彧對此並沒有多餘想法。
至於直接寫信讓荀諶到兗州來......他現在還不想直接得罪袁本初和韓文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