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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身邊已有一位華佗,聽聞也是行醫神手,兗州大概也能撐得住,那麼這張機就先留在徐州才是最為穩妥的主意。
等張仲景說完,戲志才微微頷首問道,“以現在的情況,將徐州疫病穩住需要多長時間?”
華佗的能力他清楚,這人如果是和華佗一樣的能耐,文若要找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若處置得當,一月即可。”斟酌著語氣,張仲景將日子放長了一些,穩定病情不難,難的是如何將人穩住。
士兵們訓練有素尚且好說,但是百姓們不一樣,民間多的是庸醫以及不相信他們的人,那些自作主張濫用藥的人不知多少,軍中那些大夫怎麼可能管的完?
知道張仲景在擔心什麼,戲志才揉了揉眉頭,“儘管放開了做,主公那邊忠自會言說,明日子廉將軍會帶兵隨你一同進城,只要能控制住疫情,手段強硬些也無妨。”
眼睛一亮,張仲景猛地看向戲志才,眼中帶著些許不可置信,“先生此話當真?”
若是這樣,不用一月,只半月這城中的疫病便能控制住,一地出了效果,還愁其他地方不跟著效仿嗎?
“當真。”戲志才極其確定的回了一句,然後才接著說道,“兗州一帶疫病多發,若是可以,還請仲景穩住這裡之後雖忠一同回兗州,華佗此時亦在鑽研疫病,若得仲景相助,兗州百姓要少受很多罪啊。”
“醫者本分,不敢居功。”朝著戲志才深深行了一禮,張仲景眼中激動的意味很是明顯,大夫本就不是那麼好當的,戲先生這做法無異於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烏程侯那邊忠會去安排,仲景只要處理傷寒一事。”讓張仲景專心應對疫病,軍中的小事自有人能接手,但是能治傷寒的可沒幾個。
這些天早被瘟疫整的焦頭爛額,一聽軍中有個有能力治病的存在,曹操二話不說只讓戲志才自己看著辦。
孫堅也知道軍中有張機這個存在,張家為官之人不在少數,但是卻都不是什麼大官,因此孫堅平時也沒太關注過這人,沒想到在官場上不顯山露水,這人在治病救人一道上卻另有作為。
兗州,有華佗在身邊,加上荀彧腦海中那些不屬於這個朝代醫理,這裡的情況也很快得到了控制。
有呂布在身邊守著,有些死守著不肯讓病人就醫的人也只能瑟瑟發抖的讓開,呂大將軍的方天畫戟可不是拿來玩兒的。
好不容易閒下來了一會兒,荀彧回去將這些天各處傳來的信件都翻看了一下,發現張仲景竟然在徐州軍營里,哭笑不得的將信件放回去,荀彧想了想,還是提筆寫了回信。
等張仲景和華佗見了面,這兩位應該會有很多共同語言,到時候專門給他們分出一些人來,而後才可能徹底將傷寒瘟疫擋在門外。
這個時候忽然起了疫病,不得不說,對他們帶來的益處絕對多餘害處,至少周邊的人沒有精力關注他們,都將心思放在如何防治疫病之上了。
若是平常,即便曹軍打下徐州,接下來也需要很長時間來穩定局勢,普通百姓對誰是州郡主事沒有什麼概念,但是州郡之間的大小家族有。
現在疫病一起,曹孟德一心皆為了百姓,這本就足以讓百姓的心都向著他。
再說了,曹操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如果真的惹火了他,現在這情況,就算整個家族覆滅在瘟疫之中也沒人會說些什麼。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身為上位者,曹孟德在某些方面異常出眾。
放下竹簡走出房間,荀彧忽然意識到呂布一整天都沒有出現在視線之中,也不知道又幹什麼去了。
對於這個閒不下來的武將,荀彧不得不時時看著,雖然這人年紀比他還大一點,但或許是從小生活環境的問題,待人處事異常直接,連曹子孝都比他圓滑的多。
不過這樣也好,呂奉先武力高強,如果在待人處事上也讓人揪不出毛病,這人能不能安穩待在曹營還難說。
曹孟德雖說惜才,但是如果這人威脅到他的地位,那也不是簡單兩句話就能說開的。
傻人有傻福,說的就是呂奉先這樣的人吧!
低聲感嘆了一句,順著衛兵的指引,荀彧朝著府上馬廄的位置走了過去。
呂奉先在馬廄裡面和赤兔一起待了大半天了,難不成是赤兔出了什麼問題?
人會得疫病,他還沒聽說過馬也得疫病,呂大將軍這是要幹什麼?
馬廄之中,赤兔自顧自嚼著甘草,時不時打個響鼻躲閃著呂奉先的大掌,而那在外人面前殺伐果斷的呂大將軍,此時正小聲念叨個不停。
轉頭看向跟著一同過來的衛兵,荀彧眼中詢問的意味非常明顯,不是說這人在這兒待了大半天了嗎,照這個念叨來,豈不是把他之前近三十年之間發生的事情全給赤兔講乾淨了?
先不說現在正是夏日,這裡的味道怎麼樣,只說幾個時辰這種事情也不像是呂奉先能幹得出來的。
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荀彧站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往前走,那邊呂奉先看到荀彧過來便要拍拍手底下的赤兔,卻被赤兔一轉頭給躲了過去。
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呂大將軍眨了眨眼睛,連頭上的鬚鬚都有些萎靡,“先生,有歹人慾搶赤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