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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打算讓文臣過去招攬,以趙雲的性子,就算去招攬也絕對留不下人,他的性子太過正經,慢慢來才是最好的主意。
劉玄德能憑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讓趙雲死心塌地,曹操比之劉備強了不只一點,只要方法得當,沒道理還能讓趙雲跑到其他地方。
絲毫不知道自己如同一顆水靈靈的小白菜一般被人看著,有人在城門處接應,又得了曹操的允許,趙雲很快進了昌邑城。
田豫一早準備好了為趙雲接風洗塵,等趙雲來了之後就趕緊安排這些人洗漱然後為他們接風,這兒不是在幽州他不能太放肆,這些天早就閒的長草了,還好趙子龍來了。
四處看了一下,發現四周的皆表情都很自然,並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有什麼警惕防備,趙雲心裡稍稍有點不習慣,但是也順著田豫的意思去將自己收拾一下。
一番清洗之後,看著這和他在冀州時條件相差極大的驛館,趙雲穩步走到田豫旁邊,“昌邑可是一直如此平靜?”
冀州雖然富庶,但是在這些年的消耗之下也逐漸不似以往,大部分百姓尚且過得下去,但是也不是沒有實在填不飽肚子落草為寇的存在。
他是冀州人,對冀州的情況十分了解,先前韓馥是沒有能耐治理,現在袁紹更注重的是自己的享受,雖然沒有奴役百姓,但是也好不到哪兒去。
可是自從進了兗州境內,之前時不時出現在路上的盜匪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雖然現在四方混亂,但是一路上暫時歇腳的村落看到他們身上的盔甲也沒有什麼懼怕的意思,反而給他們提供一些吃喝的東西。
他趙子龍自認為這些年走的地方不少,但是對當兵的如此態度卻還是第一次見,之前誰家看到那身盔甲第一反應不是躲開?
這不是百姓的問題,而是官兵的惡名實在讓人親近不起來,從董卓進京到郭汜入長安,那些沿路被燒光搶光的村子還歷歷在目,誰又能對官兵親近的起來?
對此充滿了疑惑,趙雲也沒有憋著,而是不懂就問,雖然他是外來人,但是村落中好心腸的人們也不吝嗇解答他的問題。
要是往年,他們冬天能不能熬過去都難說,又哪兒有餘糧來給這些過路人,都是州牧大人治理的好啊!
往年即便他們沒有糧食,官府里的人也不會有任何心軟,各種稅款壓的人直不起腰來只能逃亡出去。
自從州牧大人平定了黃巾,看他們實在辛苦,不但免了今冬的各種稅款,還派來了許多青年勞力來幹活,哪兒有了災禍還會開啟大倉,雖然分到每個人手中的東西不多,但是也足夠讓他們奔走相告感恩戴德了。
曹孟德對如何安置那近百萬的黃巾家屬著實下了一番心思,和身邊人討論了許久才決定將人分置在兗州各地。
這些流民不像普通百姓那般沒有一絲自保能力,一旦修養好了,安排得當也是一支雖是可以上戰場的戰士。
現在雖然不需要他們上戰場,但是分散在兗州境內讓他們能吃飽肚子,安定下來之後定然不會希望讓人打亂這安定的生活。
如果能好好的過日子,誰希望整天刀口上添血戰戰兢兢還餓著肚子?
因為曹操手下的謀士大多是性子嚴謹注重禮儀的人,對軍紀很是重視,因此,騷擾百姓什麼一
旦被發現絕對是重罰。
軍中必罰的罪名——辦事不利,違令不遵,臨陣脫逃。
敢騷擾百姓,即是違令不遵,也是上一級辦事不利,兩罪並罰,輕者杖責,重者能直接打個半死,如果實在過分直接拉出去砍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村落中的人敢這麼大膽的讓趙雲他們進來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再說了,萬一趙雲真的有什麼壞心思,他們村子裡的壯丁不少,加上州牧大人分到他們村裡的人,制服這數十士兵也不是沒有可能。
聽到趙雲的問題,田豫聳了聳肩膀低聲答道,“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孟德公麾下能人多,待百姓也是真上心。”
先不說那溫和至極如同仙人一樣的荀先生,就連那些練武的糙漢子們也能和士兵們打成一片,曹孟德在御人之道上實在不是他們家主公比得了的。
他們家主公近些年愈發看重武力,但是治理百姓不是只用武力鎮壓就可以的,有些時候越鎮壓百姓們反抗的就越厲害。
甩甩腦袋將糟心的事情扔出去,田豫一手搭在趙雲肩膀上問道,“冀州情況怎樣?”
“尚可,袁本初此人卻不似傳聞中那般心胸闊達。”捶了捶肩膀上的手,趙雲自顧自走到旁邊坐下,然後皺著眉頭將他在冀州的遭遇說了出來。
袁本初非但給他們安排了破落的驛館,反而時不時派人去羞辱他們,還好去的是他,若是讓這人過去,只怕能不能回得了幽州還難說。
一言不合就打起來,這種事情他田國讓之前沒少幹過。
遞過去一枚同情的眼神,田豫也在旁邊坐下並幽幽來了一句,“果然,你的待遇才是正常的。”
他最初想到的和趙雲的遭遇無甚兩樣,但是事實卻和他想的差的太多,所以不是他想的太多,是他的待遇確實好的不太正常。
先前就有些疑惑,現在田豫說出來了,趙雲就更加難以理解了,“孟德公和冀州交好,為何會如此安排?”